杨天佑此人,或许真被天佑,否则,也不会走在路上,天上就掉下个瑶姬,还愿意给他生孩子。所以,他要加入队伍,花欣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于是,杨天佑将小毛驴往旁边的旗杆上一拴,往花欣身边一站,打人群里就挤出一人,直奔花欣而来。只见他白衣飘飘,风流倜傥,背负长剑,牵着一匹龙性十足,浑身无一根杂毛的白马,妥妥的白马王子。
“人教吕洞宾,见过道友!我观道友潇洒俊逸,温润如玉,不知能否讨杯酒喝?”
吕洞宾?纯阳剑仙吕洞宾?他怎么这副德性,上来就找人讨酒喝?他是属狗的吗?
花欣刚刚才拿出“五色葫芦”,喝了一小口灵酒,肯定是四溢的酒香,将吕洞宾给引来了。果然呀,天下会耍剑的人,肯定都好酒,不出意外的话,还吟得一首好诗。
“酒,是上等的好酒,但只给我的袍泽喝!”
花欣示意杨天佑坐下,给他倒了一杯“岁月如歌”。
“洪荒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王朝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道友,我愿成为你的袍泽!”
吕洞宾生就一副好皮囊,看起来潇洒不羁。可是,花欣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会为了喝酒,不羁到没有下限。并且,这首诗流传这么广了吗?
“吕道友,先说好了。我们是去杀敌的,你可不要喝醉了!”
“放心!敌人会越杀越少,酒会越喝越有!来来来,先满上!”
吕洞宾一点也不见外,随手将“追风白龙驹”扔到一边,自己取了一把椅子,坐在花欣对面,随即将一个洁白的玉杯推到了花欣面前。
花欣这次来到“函谷关”,是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磨练自己,将“花满楼”都留在了天池边,但他也不是傻子,不会为了历练而折磨自己。素女和宫灯百合替他准备了大量的资源,花酒当然也不会少!
“天干气燥,喝杯无忧酒!”
无忧酒,是以菊花为主要材料酿制的花酒。在“花丛宗”,只有菊花宫秋香亲自酿的菊花酒,才能叫“无忧酒”,是菊花酒中的极品,能祛邪降燥,清心醒脑,辅助修行的效果十分出色。在花欣和五名侍女双修前,无忧酒和秋水丹陪他度过了一个个难眠的长夜。
“好酒!再来一杯!”
不是自己的灵酒,吕洞宾喝起来一点也不心痛,喝完一杯又要一杯。
“喝完这杯,还有一杯!”
又给吕洞宾倒了一杯酒,花欣笑着说道。他可不想让吕洞宾一次喝个够,总是要吊吊胃口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张奎和你们有缘,也不用千杯,就三杯吧!”
又一个大汉,一只手牵着“独角乌烟兽”,另一只手拿着“偃月刀”扛在肩头,大踏步走了过来,他也是来讨酒喝的。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喝酒还是人多痛快!”
往来的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咒骂声此起彼伏。花欣寻声望去,乌压压的人群中,有一男子头戴“扇云盔”,手持大戟,背负长弓,骑着一匹“青骢马”横冲直撞,每每在即将撞到人时,偏偏又灵巧地避开,在冲到张奎身边时,他一扯缰绳,“青骢马”前蹄扬起,男子矫健地飞身下马,和张奎肩并肩。
“在下李靖,也来凑个热闹!”
“只是凑个热闹可没酒喝,还得凑个人数才行!”
花欣来了精神,随手一挥,桌上又多了两个杯子,却没有倒酒。
“不就是上阵杀蛮吗?没问题!噫……李靖拜见师叔!”
李靖大刀金刀地在花欣对面坐下,这才看清旁边的吕洞宾,不由惊讶地站了起来。吕洞宾是太清圣人的记名弟子,是“八大真人”中的纯阳真人。李靖师承度厄真人。按辈分,吕洞宾确实是李靖的师叔。
“免礼免礼,我现在跟你一样,都是跟他混的!”
吕洞宾果真洒脱,一点也没有架子。
“如今,我们已经有了五人,只要再招六人,就能出发了!”
张奎在李靖左手边坐下,很快就进入了角色。他师承昆仑散修种火老母,修为不弱,眼力更好,早就看出众人都是不凡,跟着这样的队伍,不但有酒喝,肯定还有肉吃!
跟张奎一样有眼力劲的,还有书院弟子。此时,几个跟杨天佑一样,没什么大志向,主要是没大钱的人,在走了一圈后,还是回到了花欣这里。毕竟,“神都六少”的名头还是很管用的。
“在下韩荣,见过花少!”
“在下金成,见过花少!”
“在下马成龙,见过花少!”
“我们是撒坚、撒勇、撒强,见过花少!”
六个形态不一的汉子,牵着各自的坐骑,在大街上一字排开,马上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此地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诸位,敢不敢和我直接出关?我们在关外畅饮!”
花欣长身而起,豪气干云。他虽俊逸非凡,但此时换上戎装,也显得英姿飒爽。
“有何不敢?”
李靖拍案而起,大声喝道。
“我来边关,可不就是为了杀敌?”
张奎饮尽怀中酒,随手砸掉了杯子,掷地有声!
“千年修一剑,吾为纯阳仙。今日与君同,西出函谷关。
一步杀一蛮,万里血漫天。事了饮酒去,纵横天地间!”
吕洞宾收起自己的酒杯,开始摇头晃脑。众人齐声喝彩,纷纷胯上坐骑,扬起满天沙尘,仰天长笑而去,西出函谷关。
“大漠的落日下,那吹箫的人是谁?”
“是吕洞箫,哈哈哈……”
大漠黄沙,长河落日,十一骑疾行千里,在浩浩荡荡的若水河畔,生起了一堆篝火,韩荣驾着“刀刃车”,猎杀了一头千年修行的苍狼,撒家三兄弟负责开肠破肚。此时,金成、马成龙正在烤肉。花欣没有掌握烤肉的技能,在提供了佐料后,甩出了十一个酒袋,一边放声歌唱,一边大口饮酒。吕洞宾潇洒不羁,取出一根“白玉洞箫”,和着花欣的歌声,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当花欣唱到“那吹箫的人是谁”时,李靖饮了一口酒,大声叫道。此刻,吕洞宾不是师叔,他也不是师侄,西出函谷关,他们是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袍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