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谷堆旁边,母子夜谈

十二岁的花欣,完成了人生中的首次蜕变,告别了无忧无虑的童年,迎来了多姿多彩的少年!

小小的少年,对洪荒世界充满好奇,本以为牺牲些许色相,娘亲就能将她所知的一切,如天花乱坠般滔滔不绝地讲出。怎料,娘亲虽未老去,却有些糊涂,东一句西一句,全然未在正题上!

“小欣欣,你长大了,从今往后,娘不能再叫你小欣欣了!要不我也唤你少主吧?你如此出色,我该考虑让你掌管宗门了!等你将宗门发扬光大,娘亲行走洪荒,便能骄傲地说,我是花欣的娘亲。对了,我若真的退位,会不会很无趣呀?小欣欣,要不你生几个小小欣,娘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以帮你带孩子呀!小欣欣,你是不是担忧没人帮你生孩子呀?其实我早就替你安排妥当了……”

“打住,打住!您这都扯到哪儿去了?讲洪荒,讲洪荒的事好吗?”

娘亲向来如此,大事上简明扼要,小事上絮絮叨叨。花欣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个念经的和尚形象,他赶忙跳了起来,打断娘亲,还世间一片清静!

“可被你这般粗鲁地打断,为娘也不知从何说起了呀?”

娘亲优雅地侧躺着,神情微嗔,嘴角似笑非笑,美目欲睁还闭,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整个人显得慵懒而极具诱惑。花欣忽然就有些懊悔,这哪是什么天女?分明就是个连自家儿子都要撩拨的妖女呀!

“那我来问,你来答!”

“嗯哼!”

娘亲抛来一个媚眼,轻轻颔首,花欣对着夜空又翻了个白眼,感觉娘亲若一直如此,他就要变成“白眼狼”了!

“洪荒是如何形成的?”

“这个我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天地未开,犹如一颗花种子,其中孕育了三千先天神魔和混沌宝物,它们有的在沉睡,有的先醒了,早起的鸟儿果然有虫吃,先醒的神魔找到了混沌宝物,然后……”

“然后有一位大神脱颖而出,凭借宝物厉害,打败众多魔神,接着劈开天地,身化万物,于是便有了洪荒的天,洪荒的地?”

这种老套的神话故事,阅文无数的花欣,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忍不住又打断了娘亲的话,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你都知道,还问我作甚?”

娘亲横了花欣一眼,心中虽有疑惑,但自家儿子的妖孽之处,她早就见识过,并不觉得奇怪!

“然后先天神魔大多死去,极少部分侥幸存活,也都身负重伤,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很快,万族出世,其中以龙、凤、麒麟最为强大,其他万族为对抗它们,引发了洪荒第一次量劫,即龙凤量劫,最终,龙、凤、麒麟战败,洪荒万族损失惨重,龙凤量劫结束。娘,我说得对吗?”

“对!对!对!我儿所言全对!只是,你是如何知晓的?我似乎没有和你说过呀?”

“娘呀,这个不重要!那我接着问,龙凤量劫后,是不是巫妖量劫?”

“是呀!龙凤量劫太过久远,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嘛,巫妖量劫我倒是知晓,可以与你细细说来!咳咳……”

当娘的不想被当儿子的过分压制,关键时刻飘然而起,回归花丛宗宗主的姿态,一本正经地坐回椅子,还正儿八经地喝了口红酒,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

“话说三族退出洪荒的历史舞台,我妖族顺势崛起,不对,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趁势而起!”

花欣小声提醒一句,宗主连连点头。

“话说我妖族趁势而起,二帝广邀洪荒大妖,建立了妖族天庭,统御群妖,风头一时无两。巫族不甘寂寞,掌控大地!妖天巫地,原本互不相犯,但矛盾始终存在,洪荒顶尖大能们,都想更上一层楼,成就圣人之位。三清老爷各自立教,借大气运成圣;接引和准提紧随其后,许下宏愿,在西漠创立佛教,成就圣人;妖族二帝建立天庭,断了女娲娘娘的成圣之路,万般无奈之下,女娲只得追寻造化大道,捏土造人。洪荒人族诞生,女娲成圣,隐居于南岭娲皇宫,却并未立教;冥河老祖和罗喉魔主受女娲造人和五圣立教的启发,一个在血海创造阿修罗族,立下冥教;一个在黑海创造魔族,立下魔教,功德和气运加身,二祖先后成圣。自此,人教、阐教、截教、冥教、魔教分庭抗礼,相互算计,受伤的却是天庭和巫族,巫妖量劫开启,两族元气大伤,妖族天庭崩塌,两位妖帝身死道消,妖师下落不明;巫族十一位祖巫战死,后土娘娘护住巫族最后的火种,在血海之下建立地府,参悟轮回大道,开创《后土往生经》,最终借助六道轮回盘和生死簿成圣,却也从此作茧自缚,无法离开地府,巫妖量劫终结!”

宗主娘亲徐徐道来,讲得颇为详尽,虽然没有完全颠覆花欣对洪荒世界的认知,却也有种似是而非之感。

“魔教?罗喉没死?鸿钧道祖在做什么?冥教?冥河老祖?他成圣了?不是只有六圣吗?不过,这也能够理解,神话传说中,神魔争斗不止,如果魔主都陨落了,这显然不合理!想那先天神族有三清圣人坐镇,魔族凭什么与神族抗衡?若罗喉未死,冥河老祖立教,以二对三虽仍处劣势,但加上各方制衡,也并非毫无一战之力。如此局面才说得通呀!”

众多疑惑纷至沓来,有些想得明白,有些想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此洪荒与彼洪荒的大致走向相同,至少龙汉量劫、巫妖量劫都已发生。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便是封神量劫了。只是不知是已经过去,还是尚未开启?这个至关重要,再问问亲爱的宗主娘亲便能知晓!

“娘,然后呢?又发生了哪些大事?”

“接下来……接下来便是人族大能辈出,在三代人皇的励精图治下,终迎来了如今大黎王朝的昌盛,据说……据说圣人老爷、娘娘们还要建天宫,似乎与人族有关,这是人族兴盛的征兆呀,反观妖族,唉……”

一声沉重的叹息,在夜风中传得很远很远,站在不远处的梦露、宫灯百合、蓝凌儿都贝齿轻咬,暗暗握紧了双手,就连一直隐于谷堆后的老婆婆,也暗自叹气,佝偻的身躯显得格外落寞!

老婆婆是花欣重生后,第二个见到的人,她苍老的声音,是花欣在这个世界听到的第一道声音,她是梅婆,由一棵老梅树化形而成,一直侍奉在娘亲身旁!

这或许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优秀男人的身旁,总是围绕着美丽的女子,越美越好;而优秀的女人身边,却总是跟着平凡的女子,越普通越好!

花欣是优秀的男孩,由花妖所生,有妖族血统;长在花丛宗,自然与妖族亲近。但他穿越而来,骨子里仍认为自己是人,所以一直想走出花丛宗,除了想见识精彩的洪荒世界,更想看一看真正的人!只是,花丛宗的花妖将他当人看,真正的人会将他当人看吗?

十二岁的花欣,自然不可能想这么多,也想不到那么远。此刻,他满脑子都是人族三皇和大黎王朝。

“娘,人族三皇是谁?大黎王朝又是怎么回事?”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知就问,这是好习惯!

“人族三皇为天皇伏羲,地皇神农,以及人皇燧人,三人各自将人族引领到新的高度,然后功成身退。目前,人族共主是大黎王朝,王朝的开创者,也是现任大帝,正是那后宫三千的黄帝。哼……洪荒早有传闻,说黄帝即将退位让贤,带着他的后宫佳丽逍遥快活。一代新人换旧人,或许,这便是人族长久兴盛的原因吧?小欣欣,要不我也传位于你吧?”

绕来绕去,居然又绕了回来,娘亲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不过,经过此次夜谈,花欣总算弄清楚了一些事。不管此洪荒,是否为彼洪荒,都不会影响大方向的发展,至于小细节?

“人族老祖宗说不拘小节,只怕在这个洪荒世界行不通!细节决定成败,这句话倒是很有道理!嗯……人族便是如此,总能把漏洞百出且自相矛盾的话圆回来!”

今夜最重要的收获,还是花欣确定了新天庭未立,也就是说“封神量劫”尚未开启!

“等等,老娘刚才说天宫,不是新天庭吗?”

他将这个疑问直接抛出,美丽的老娘想都没想,干脆地说道。

“据说,天宫会建在妖族天庭的遗址,本也可称为新天庭,不过,旧天庭都覆灭了,再沿用这个名字,是不是不太吉利呀?”

花欣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解释颇为合理。在花丛宗,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对于某些忌讳,圣人们也是十分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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