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东西过些天才能做好。”
“找我妹妹吧,让她送来。”
“那送你一个……”
“我想多买几个,价钱不是问题。先生你千万别送,这东西我看了,制作成本不算便宜。先生你眼下好不容易有了点身家,不容易。再说,这些炉子,还有你说的蜂窝煤,我买回去还要送给朋友用。”
“这……你我这么熟了,我都不好意思开口。”
“该多少算多少,生意嘛,一码归一码,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有道是义不理财,财不讲义,一分是一分,清清楚楚就好。”
“问你那个妹妹要钱?”
“你……先生你……”
“嗯?”
姜子炎看“王老爷”讲到妹妹迟疑,不知他想说什么。
便停下来静静瞧着他。
好一阵,洪元修才道:“我妹妹叫虎兕,你以后叫虎兕就行。”
“她……不是叫王春秋吗?”
“呃……这……那是……嫁入夫家后的名字,她一个寡妇,其实很不喜欢人家叫她这个名字,先生以后还是叫虎兕吧。”
“嗯,知道了,我问她要钱?”
“这是自然。”
“她会给吗?”
“当然。”
“真的吗?我不信。”
“为啥不信?”
“我昨天被她暴打了一顿,你妹的脾气真大,好像还练过,我挡都挡不了,被她像条狗逼在墙角打,现在身上还青着呢。”
“啊?为何?”
“她脾气大,还抢了我的肥皂,那东西给你了吗?”
“给了,那个颇为好用。”
两人边走边聊,说了许多事。
洪元修聊得很开心。
也只有跟着姜子炎时,他才会像恋爱中的少女那样,感觉世界不一样,每一天都不一样,虽然很肉麻,但这却是事实。
两人往福满楼去。
准备吃个大蒜叶炒肝尖卤饭。
“其实我还是喜欢姜先生你做的盐炒腰仁。”
“那个下酒好啊,可惜没花生米,不然绝配。”
“花生米?”
“一种海外作物,本地没有。”
“本地种不了?”
“不是,以眼下楚国国力、造船、航海能力,很难去海外找到这种作物。我从海外返回时,那样大的船,风暴一来,说拍就拍。转瞬船只粉身碎骨。我都没想过自己有能活下来的这一天。”
“那倒是可惜了……”
“其实大楚不注重农耕。”
“嗯?大楚可是农业为国本,怎不注重?”
“唉……老王,你可想过,你是商人,擅长经商,你子孙往后,就一直擅长经商吗,会不会有的人天生擅长读书,有的人天生擅长木工,有的人天生擅长打仗?你若让擅长读书的后辈强行经商,而不科举,是否就是浪费人才?”
“是。”
回答虽只一个字,但洪元修却忽然陷入深思。
他想到的是,如今科举制度和户籍制度,存在很大弊病。
由此想到了自己家里那几个。
这时姜子炎继续说了起来。
“那我问你,那我问你,一株稻子上有多少颗稻谷?”
“啊?”
洪元修愣住了。
不仅因为思维跨度太大。
还因为……这哪跟哪啊。
“不知道。”
“一百二十到二百七十颗。”
“啊?不是、不是,姜先生,我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这谷子数量区间很大吗?”
“是……”
“有的稻谷只能结一百二十颗,有的却能二百七十颗,有的颗粒很大,有的颗粒很小,有的植株很硬朗,有的植株很耐旱。你要是把颗粒大的,结种多的,耐旱的,硬朗的给留种,把性质弱的种给筛掉,那么,二代,三代,四代,一代代筛选下去,往后的种是不是越来越好?这就是选育。除了选育,还有一种叫杂交。老农多少都会这个。可老农很少有这么弄的。因为做这些,本身是尝试,需要牺牲产量。能做这种事的,只有楚国官家。稻谷如此,水果如此,其余农作物皆如此。大楚涵盖南北东西,有很多东西本身不错,只是品种弱罢了。但可以通过专门培育来增强品种。打个比方,白山药容易让人手痒,紫山药则不会。为什么不像培养萝卜一样,培养一些粗大的山药?再打个比方,黄豆,绿豆,红豆,豇豆这些,也都可以通过选育,来搞出更好的品种。是不是?这种事需要人才,需要资金,需要时间,需要土地,还需要一代代传承。个体户很难完成,只能够由国家来做。我问你,这些楚国有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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