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帝本身就是当世最厉害的书法家之一。
其余人字再好，又有谁能入他法眼？
这好比百兽之王面前，你就算是狼王，也只是一口血肉。
和小白兔没啥区别。
洪元修笑着打开折扇，一阵悠然扫风。
那样子很得意，受用无比。
楼卿韫内心有些吃味。
这不是同样拍马屁吗？
怎么差别这么大？
难道马屁也讲含金量？
写完，姜子炎拿起纸吹了口气。
众人再次定睛看去。
“一阵……风雷雨？好……好啊。姜兄好才学。”
李挽思见了震惊。
这种绝对，姜子炎竟能对两个！
他自己却是一个也对不出。
再看看别人，大部分还是白纸一张。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了。
大部分人白纸一张。
唯有少数三五个人交了卷。
这里头还包括姜子炎和“王有白”。
不出所料，其余人要么狗屁不通，要么滥竽充数。
这些看得人头大，却都还好说。
可最后两联却让人犯了难。
两联都工整，难分高低。
可问题是……彩头只有一样。
几个老学究一阵审核，最终把倒茶的丫鬟叫来，吩咐几句。
丫头拿着两联拐入身后屏风。
小片刻又钻了出来说了几句。
老学究面色为难，点头过后，还是起身宣布了结果。
“本次上联，三光日月星。”
“有两人对出。”
“一位是王有白王公子。”
“下联是‘四诗风雅颂’。”
“诗经中，雅分大雅小雅。”
“另一位是姜子炎姜公子。”
“下联是‘一阵风雷雨’。”
“彩头由两位公子自行商议吧。”
“至于其余公子的对联，老朽也一一报出。”
“为示公允，诸位自行品鉴。”
随着老学究把其余几个对联报出，人群里很快爆出了笑声。
和这两个下联对比，其余的简直像是来闹着玩的。
报下联时，老学究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还报了笔者名字。
赵志高和吴元让两个，赫然在列。
也是狗屁不通大军的一员。
不过两人脸皮也不薄，竟还大言不惭拿李挽思作对比。
说自己至少对了，有些人号称第一才子，却和其他人一样交白卷。
狡辩完了，还让其余人来起哄，想让李挽思下不来台。
李挽思却起身说自己才学确实不如人。
“我若比人厉害，也不至于两次落榜，尔等莫要拿我作榜样，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沽名钓誉罢了，完全不如赵兄和吴兄。”
说实话，李挽思才学才学不低，情商不高。
有些话他说得慷慨，实际上有失偏颇。
这番话他说得真切，但实际上却扎扎实实在那嘲讽了。
自然，他也是无心。
“噗……李兄，你这么说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姜子炎没忍住笑了出来问道。
楼卿韫扭过头去，有些无法直视。
洪元修则打开扇子扇扇风。
看来这人没中进士是有原因的。
李挽思认真道：“我既非故意也非不小心，完全坦诚相说。”
一听这答案，姜子炎和楼卿韫不约而同对视一眼。
这还真是挺可怕的。
两人就这么凌空看了三息。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快速断开眼神对接，各看各的去了。
入乡随俗，还是非礼勿视吧。
就众人小聊之时，丫鬟已亲自将《太玄经》送到了桌上。
这东西很厚，但却只有一本。
没有《斗胜经》三本这么厚，但厚度也有一半。
随便翻了几页，上面的字还比较密集。
都是蝇头小楷。
按照这么算，总量比《斗胜经》还要多不少。
东西到手，姜子炎兴奋无比。
但他仍旧忍着激动，把东西递给洪元修。
“老王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洪春秋拿过来快速看了看，提笔在书上改了几下。
“这书有些旧了……”
“有些细节处早已被论证勘误。”
“若按着老的来练，精深后多少会出问题。”
“你这气性和这路子也有点不契合。”
“我给你修修。”
“这书还是传抄本，不是原本。”
“成了……”
姜子炎拿过，往怀里一塞。
当即起身道：“走吧，回去了。”
“回、回去？”李挽思与楼卿韫愣了。
姜子炎道：“我来只是为了这东西，本来就是被坑了。如今目的达到，也该走了。继续留在这里，就是浪费生命。”
李挽思连忙道：“待会儿诗会正式开始，还有别的彩头呢。”
“都是些出风头的事，没兴趣……”
准备抽身前，诗会已公布了题目——春。
只有诗，五言七言皆可。
他还没迈开脚步，不远处便传来声音。
“哟，不是作诗作得很好么，怎的怕了，要提前离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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