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来呀,一起玩呀~

孙长春也是从那时开始一蹶不振,甚至多年来没有娶妻生子。

大家怜惜孙长春的遭遇,

才会对其在国子监里混日子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季南星闻言默了瞬,“那他洗白冤屈,查出害他父母的凶手了吗?”

“以前的事情,孙大人既然都没有追究,那就过去了吧。”

祭酒叹了口气,“郡主,老夫提起此事,只是希望姑娘别太为难孙大人了,他也是个可怜人。”

确实。

季南星赞同地点头,“考虑到孙大人的特殊情况,下次的组会,麻烦祭酒大人您第一个讲。另外为了照顾到他的心情,我可能到时候对您要求会高一点。”

什么?

给孙长春求情,结果献祭他自己?

等季南星离开,卫安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

让他多管闲事,

还不如让孙长春自己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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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季南星也回到孙长春这个堪比狗窝的书房,她敲了两下对方的桌子,“中午了,醉仙楼去不去?”

“老夫不配和郡主一起用餐,还请郡主自便。”

昔日的饭搭子,

拒绝了她的邀请。

季南星见他这般,也没再说啥自讨没趣。

况且今天的组会,他做得极差也是事实。

希望他本人经历这次的打击,重新被激起斗志。

想到这里,季南星自己去醉仙楼整了点儿好的,他们这里的鸡肉是真好吃。皮都是弹牙的,用当归、党参这些中药一炖,嘎嘎香!

吃完回来,瞧见孙长春伤心的伤心到睡着了。

她脚步一顿,

想到祭酒上午说的话,罕见地没有为难他。

孙长春咸鱼瘫了一个下午。

第二日,孙长春咸鱼瘫了一个上午。

在他下午还要继续咸鱼瘫的时候,季南星终于受不了了。

“你这个年龄段,你这个阶段,你睡得着觉?”

她将打瞌睡的孙长春吼起来,看着他一上午就写了两排的成果,“你搁这儿糊弄鬼呢?”

孙长春也终于忍不住同她道:“南康郡主,我十多年都这样过来了,如今就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隐士,不愿与他人追逐名利。

您何必非逼我上进?”

听着他的话,季南星笑了。

是嘲笑。

“夫子,你不想上进,待在国子监做什么?

你不想上进,

你把官辞了,

扛一把锄头去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啊。

天天拿着俸禄睡大觉,然后一句不想与他人争名斗利,就要把自己包装成不争不抢、淡泊名利的隐士?

你这是尸位素餐,

是在其位不谋其政,

是臭不要脸!”

季南星这话说得极其难听,骂得孙长春脸都绿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根本不知道当年,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一句话将他呛回去,国子监的其他人惯着他,她可不会惯着他。

“我麻烦你搞清楚,大周万千学子,官位却寥寥无几。国子监提教,你若不愿好好做,就给下面努力认真的人让位。”

孙长春摆烂这么多年,

曾经也有不少好友相劝,让他莫要虚度年华。

但这还是第一次,他被人训得像个孙子。

“你、你!”

他半天都没你出来。

季南星双手抱怀就这样看着他,“我怎么样?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我要找祭酒解除和你的师徒关系!”

孙长春拍案而起,好不容易说出这么句硬气的话。

季南星蔑视地切了声,“你说,你现在就去说。你看看祭酒大人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祭酒大人听皇上的。

孙长春气到怒吼,“我要去找季大人!”

最讨厌这些人吵不赢,就去找上一辈的人告状了!

“你觉得找我父亲就有用了?我手里可是有皇上的手谕。”

季南星面色如常地走到孙长春的位置上坐下,“但是,你要是真想解除师(脱)徒(离)关(控)系(制),我也不是不可以给你机(挖)会(坑)。”

她手指在桌面上轻点,关注他的反应。

孙长春咬牙看她,“什么机会?”

“咱们打个赌。”

“说!”

季南星背靠藤椅看着胸膛剧烈起伏的孙长春,道:“年底之前,只要你能做出成绩,靠自己实力爬到助教及以上的等级,就算你赢。

赢了,我主动跟你解除师徒关系;

输了,你自己辞官吧。”

孙长春:“赌!”

两人来到祭酒那儿,这对赌协议在第三人的见证下签字盖章。

“赌这么大?”

祭酒大人都迟疑了。

孙长春冷哼一声,“要我做她的夫子,还不如让我死!”

季南星指指‘助教’二字,“祭酒大人早点物色接班人吧,通知七品学政和八品教授们准备升咖了。”

国子监,最懒的孙大人,行动起来了。

同僚路过他所在的书房,看到屋中人埋头苦读,像撞了鬼似的快步离开。

“卫大人,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孙长春怪怪……”

国子监司业·赵德山来找卫安,他话都还没说完,看见卫安站在书桌旁。屋内坐着国子监上任祭酒的老夫子……

赵德山脚步一顿,

卫大人怎么也怪怪的?

“赵大人,刚好你也来了,快来看看我这策论写得如何。”

卫安将他招来,把厚厚一沓文章递到他手上。文章已经用红色的小字改过,内容极为用心。

“卫大人这是准备给皇上递折子?”

“不是。”

卫安摇摇头,然后似乎想到什么,冷笑一声,“赵大人你先帮我看看,这文章整体可还行,有没有需要扩充或者精炼之处?”

他卫安文章功夫极为了得,

还有大儒夫子为其把关,

他还要改成什么样子?

“你们俩最近怎么回事儿?怎么都怪怪的?”

卫安看着赵德山一副茫然悠闲的模样,突然一个暗黑的心态油然而生——

凭什么只有他和孙长春遭到组会的毒打?

想到这里,

他随手写下下次组会的题目,笑容灿烂地递给他:“赵兄,我和几个好友正在研究这个问题,过几天准备坐在一块儿讨论讨论。

这个就是主要内容,你拿回去看看。

六日后,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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