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弟子见刁延德被制住,刚想拔剑,却感到恐怖的威压以陆礼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一层一层的蔓延开来。
“陆礼,不可。”时习之看了眼刁延德,皱眉道。
陆礼看了他一眼,并未停下动作,脚下略一用力,将刁延德踩趴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没,全听您的,不,全听他的,全听他的!”刁延德的左边脸贴着地,眼睛充血看上去十分痛苦,但话语里却满是讨好。
“那还用我跟他们说吗?”陆礼脚下用力,扫视周围。
“不用,不用,我来说,我来说--”
“算你机灵,留你一命。”陆礼放下脚,用扇子拍拍长袍。
“谢前辈--”刁延德赶紧爬起来,顾不上擦掉脸上的土,就回头冲天衍宗弟子喊道,“都听时公子的!”
苏幕不在,就由刁延德代为管理梁丘的弟子,他最近在内门巴结上了长老,所以内门弟子虽有对他不服的,但碍于内门长老的威风,也敢怒不敢言。如今他们见陆礼修为恐怖,刁延德又这般说,不管服不服他的人都一致赞同他的主意,没有一个人再站出来的。
“时公子,您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刁延德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时习之面前,满脸堆笑。只是,他半边脸沾着血水和泥,另外半边则全是汗,着实有些狼狈。xizu.org 柚子小说网
时习之看着刁延德,又看看在一旁气定神闲的陆礼,心里再次翻起了惊涛骇浪。“我要变强”这个念头,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缓缓舒出一口气,环顾四周,朗声道:“今天先给他们分些灵泉水,先让他们回去救人。其他的咱们从长计议。”
刁延德侧头弯腰,听时习之说完后,立刻直起身子,指着其他弟子喊道:“好!说得好,大家听见没,快给他们分灵泉水!”
天衍宗弟子立刻行动起来,指挥矿工们排队,拿家伙什,领取灵泉水。
时习之从队首走到队尾,查看矿工们是否都领到了灵泉水。他走到地字坑和甲字坑交界的地方,看向不远处熊熊燃烧的地火,又朝巧匠李的小院走去。当日大战,他原本想封住裂缝,没想到那里居然有个地下洞穴,里面还有火蜥。
如果想封住地火,势必要把那些火蜥给清除掉,不然即便封住,他们还会钻出洞穴,弄出裂缝来。
“时习之,你去哪?”锦年正忙着指挥内门弟子给矿工分泉水,见时习之朝驻地外走,连忙追上去问。他现在特别庆幸当年没有听尤傲天的话,去加害时习之。刚才陆礼给时习之撑腰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他可不想招惹这么一个人。
他笑着递给时习之一个瓷瓶:“忙活半天,渴不渴?这是灵泉水,你也尝尝。”
“谢谢。”时习之接过来喝了两口,顿觉一股灵力顺着经脉游走,四肢百骸极为舒坦。
“怪不得他们都要抢这灵泉水--”时习之看着手里的瓷瓶道。
“那是--”锦年笑着又问,“你去哪儿?这里地火肆虐,十分危险,时不时还有妖兽出没,你不要一个人出去。”
“对了,锦兄,我正好有问题要请教你。”时习之听他说到妖兽,想问问关于火蜥的情况。
“客气了,想问什么,时公子直接说就可以,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锦年笑道。
“方才听你说起妖兽,当日老李头小院中也曾出现了火蜥,不知道梁丘现在都有什么妖兽?我以前倒是见过嗜血兽和蜘蛛兽。”
“嗯,时公子有所不知,以前梁丘没有这么多妖兽,也就蜘蛛兽和嗜血兽多点,自从地火肆虐后,梁丘的妖兽逐渐多了起来。他们也都是冲着地火内的灵气来的。现在除了嗜血兽、蜘蛛兽还有你上次见过的火蜥,我们巡逻的弟子还见过一种土行兽,身子比成年男子还要长,头上生了两个巨大尖牙,有八条足,此兽专门躲在地底伏击其他小型妖兽和百姓,尤其喜欢伏击修士。”
锦年说着,看了时习之一眼:“这也是我提醒你小心的原因。梁丘到处都是土,这妖兽在土里神出鬼没,我们根本就防不胜防,上次一个炼气七层的师兄,就被它拖进了土里给吃了。”
“竟有此事?”时习之心头一凛,他还从未听说过有妖兽居然能袭击炼气七层的人。也不知道这土行兽是独居还是群居,时习之想着,抬脚继续往外走。
“时公子,你还没说你往哪去?一会我们怎么找你?现在弟子们外出都要登记,以防遇到危险。要不要我陪你去?”锦年拦住时习之道。
“哦,我去老李头的小院瞧瞧。”时习之转头回道。
“老李头?”锦年突然想到当日苏幕就是在那里殒命的,不由心神一震。
他犹豫道:“时公子,你还去那里做什么,苏幕长老的事,我到现在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你--”
“谢锦兄替我隐瞒此事,我还是想去看看,那里有不少火蜥。我想试试能不能清除掉,把那地缝给封了,”时习之知道锦年在向他示好,他看向锦年拱手道:“锦兄就权当没有见过此事吧。”
“好,你--”锦年眼神闪了闪,欲言又止。
“锦兄还有事?”时习之好奇问道。
“没,没有。就是,”锦年抬眼瞧瞧时习之,又看向巧匠李的小院,“你是不是......找那个傻姐儿?”
“也不完全是,不过,锦兄可曾见过她?”时习之一怔,立刻紧张又期待地看着锦年,如果能见到她当然最好。
“没有,如果我看见她一定告诉你。”锦年摆摆手道。
时习之有些失望,低头自嘲一笑,笑自己怎么什么事都会想到花千岁。
“看见谁啊?”陆礼从锦年身后走过来,扫了他一眼。
“没,没事,一个好朋友而已。”锦年结结巴巴地看了陆礼一眼,又冲时习之眨下眼,心里却暗道,幸亏没被她听见。
时习之知道他误会了,摇头笑笑,对陆礼说:“这是锦年,我在梁丘的朋友。”
“锦年,这是--”时习之看着陆礼,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