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威胁的后果是丧命

刘明手中紧握着一只油光锃亮的烧鸡,正大口啃着,满脸洋溢着得意,仿佛那每一口都是人间至味。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不远处的于乐,他的面容紧绷,怒气在眼底暗暗涌动,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于乐啊,记得我离开白山县的最后一晚,也是啃了你赠予的烧鸡,嘿,你买的烧鸡,滋味独到,简直是人间一绝,吃得我回味无穷啊,哈哈……”刘明的话语间带着几分调侃与得意,全然不顾对面人的情绪变化。

“刘明,你特地找我来此,不会只是为了让我重温一次给你送烧鸡的经历吧?”于乐的声音里夹杂着无奈与不满,他内心暗自嘀咕,自己当初怎会被这看似豪爽实则无赖的家伙所吸引,甚至与他结为异姓兄弟,现在想想,真是悔不当初,眼光欠佳。

“于乐,你若想顺利地参加府试,明日此时此地,带上一百两银子前来,交给我,不然,我定让你参加不了府试,嘿嘿,我可是知道你的秘密哟!”刘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与威胁。

半月如钩,悬于夜幕之上,其微弱的光芒勉强勾勒出刘明的面部轮廓,在于乐眼中,这份朦胧却奇异的清晰,仿佛内力暗暗助长了他的目力,让他的视线能穿透夜色。

“我于心无愧,藏无可藏,你休要以诈术相逼!”于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慨,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涟漪,暗自思量:他究竟掌握了我什么秘密呢?

刘明闻言,亦是怒不可遏,反驳道:“呸!我亲眼目睹你杀了曹阿蛮那一幕,未曾想,你竟如此卑劣,将罪行嫁祸于我。我不过一时贪念,取走了曹阿蛮的钱财,而你,却是心如蛇蝎,下手无情!”

“你究竟是哪只眼睛看见我杀害曹阿蛮了?倘若你真有目睹,那不妨细细道来,我究竟是如何下的手?”刘明的话语落下,于乐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这般无端的指责,害得自己很是忐忑。

“我……总之,你离开之时,曾对我们扬言,要亲自解决曹阿蛮。待我后来寻他,却只见他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不是你,还能有谁?”

刘明之言,在于乐听来无异于一场荒诞的笑话。他根本未曾亲眼见证自己掷出石子击中曹阿蛮的那一刻,所有的指控不过是刘明基于臆测的推断,企图将罪名强加于己。

于乐笑了,“你为何去找曹阿蛮,你是想杀了他,是吗?哼,那你去报官好了,看看官府大老爷是信你杀的,还是信我杀的。”

“我才没杀他呢!哼,我可不傻,我现在去官府报案,无异于自投罗网,你早就跟官府勾结了,周正就是你的帮凶。不过,你也别小看我,我既然能约你来,自然有降你的办法。我告诉你,于乐,明日此时,你必须带一百两银子来此地交给我,不然,我定让你参加不了府试,哈哈...”

于乐悄然释放出神识,如细丝般轻轻拂过四周,确认周围空无一人后,他步履坚定地迈向了刘明所在的方向。

“你……你想干什么?别靠近我!救……”刘明的话语因恐惧而断断续续,却未能阻止于乐那看似毫不费力的一扭,生命的灯火就此熄灭,只留下一具静默的尸体。

“哼,这是你自掘的坟墓,既求速死,我便顺了你的心意。”于乐面色冷峻,言罢,他再次环顾四周,确保无人目击,随后将刘明的遗体弃入了附近一条掩藏在暗处的臭水沟中,转身匆匆离去。

在于乐的客房里,周正坐立不安,眉头紧锁,目光不时掠过窗外,心中满是对于乐的担忧。终于,门扉轻响,于乐的身影映入眼帘,周正连忙迎了上去。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话语间,既有责备,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关切。

周正静静地听完于乐的陈述,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吩咐道:“领我去刘明遗体所在之处。”

心神不宁的于乐连忙引着周正,匆匆赶到了那条藏匿着罪恶的水沟旁。两人合力,终将刘明的遗体从幽暗的水中捞起。

周正缓缓从衣襟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轻轻倾倒,瓶中的细粉如雪花般洒落在刘明的遗体之上。不过片刻,遗体竟渐渐消融,化作了一滩清水,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于乐惊愕万分,颤抖着声音问道:“师父,这……您用的究竟是何物?”

周正目光深邃,语气平静:“此乃化尸粉。这一瓶,你且收好。日后若不得已杀人,切记妥善处理。”

“师父,弟子心中不安,唯恐那刘明暗中留有后手。”于乐担忧地说道。

“你既已决然取其性命,此刻再惧其后招,又有何益?当时,为何不趁其生前,严词逼问,探其虚实?唉,终究是你历练尚浅啊!你要铭记,你有官职在身,又是县试魁首,光芒万丈;而刘明,不过是个漂泊无依的小乞儿,还背负着官府的追捕令。若无确凿证据,官府自是信你之言,而非他那无根之谈。你又有何惧?

刘明妄图以他那微不足道的威胁绊住你的脚步,无异于自蹈死地,他的结局,不过是咎由自取,命丧黄泉是他的最终归宿。这样卑劣之人,陨落世间,亦难博人丝毫同情。故而,你需铭记心间,这红尘万丈,人心多艰,妄图以慈悲为怀,暖化那冰冷人心,换来的,往往是贪婪如狼,恶毒似蛇。他们非但不会铭记你的善意,反将这恩情视作理所当然,视作天经地义之赠予,心中全无礼义廉耻之念,唯余自私自利,卑劣算计,盘桓不去。所以,你要收起你的善念,心怀敬畏、谨慎来面对世间的一切。”

周正的一番话,如晨钟暮鼓,让于乐豁然开朗。这世间道,原是地位不同,境遇迥异,应对之策亦大相径庭。位高权重者,自然手段繁多,门路四通八达;而卑微之人,行事则步步维艰。

做人就做人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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