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瓷认识银行行长的太太,她联系了她。
温雨瓷的主业并不是画画,但是她画得一手好画,在名媛贵妇圈小有名气。
银行行长的太太,很喜欢温雨瓷的画。
温雨瓷表示要跟她送画后,行长太太答应明天让她和行长见一面,谈下贷款的事。
跟行长太太沟通好,温雨瓷又按照行长太太的喜好,画了幅画。
忙完,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似乎想到什么,她从包里拿出那张五星级酒店的房卡。
她盯着看了许久,然后,扔进了垃圾筒。
酒店,总统套房内。
穿着藏青色睡袍的男人,指尖夹着根香烟站在落地窗前。
薄唇微启,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看着夜幕下灯火璀璨的城市,镜片下细长的凤眸显得深沉讳莫。
落地窗上映现着他清俊修长的身影,透着一丝清冷的孤寂与落寞。
不知过了多久,广场上的时钟发出咚的一声响,已经午夜十二点了。
她并没有过来!
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弧。
很好,他给过她机会了。
是她没有珍惜!
掐熄手中的烟蒂,身上孤寂消失殆尽,取代而之的是没有任何温度的冷漠与阴郁。
……
温雨瓷是被一阵警车鸣笛声吵醒的。
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眶还有些涩然。
昨晚她睡得并不好,一直在不停地做梦。
梦到了她和傅云深的开始,甜蜜恋爱,分手决裂,再到她去找他,彻底死心——
胸口,又闷又沉。
来不及缓解那样的情绪,楼下突然传来温母的尖叫声,“你们不能抓走我老公……”
温雨瓷瞳孔缩了缩,连忙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
连鞋都来不及穿,她快速朝楼下跑去。
温父被戴上了手铐,恰好被押着上了警车。
温母正在追着警车,但追了一段距离,跌倒在了地上。
温雨瓷脸色白了白,她跑到温母跟前,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妈,出什么事了?”
温母泪水掉个不停,“有人举报你爸贿赂,恶性商业竞争,你爸很可能会坐牢!”
据温母所知,有人买通了温父的助理,所以,才能收集到证据。
温雨瓷浑身血液,都凉了下来。
她僵怔在原地,“那爸爸…有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不管你爸做没做过,他都是你爸,你现在去求助傅家,让他们帮忙将你爸保释出来!”
温雨瓷脑子里乱轰轰地,还想说点什么,受到了刺激的温母,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家里突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是温雨瓷始料不及的。
她将温母送到医院后,又接到了行长太太的电话。
说是行长出差了,暂时没法跟她见面了。
不仅如此,温雨瓷打了好几个投资方的电话,对方都拒绝了她。
她看着躺在病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的母亲,心里头像是压了块石头般沉重。
难道,她真的要求助傅家吗?
人情冷暖,以前跟他们交好的大家族,得知他们家出了事,都躲得远远的了。
昨天她取消订婚礼,让傅家丢了脸,他们是绝对不会再帮她的吧?
就在温雨瓷不知要怎么办时,她接到了行长太太打来的电话。
“雨瓷,你爸的事,我帮不了什么忙,但我认识个风投圈大佬,他不仅能让濒临破产的公司起死回生,还和都城金牌律师岳彦霖关系不错。”
行长太太给温雨瓷提供的信息,对她相当有用。
晚上七点,冬日里的都城,天色已经黑透了。
温雨瓷从车上下来,到了都城市中心最大的娱乐城。
这里,纸醉金迷。
她从行长太太那里得知,风投圈大佬今晚在这里。
温雨瓷穿了件丝绸布料的旗袍,立领盘扣包裹着她白嫩纤细的脖颈,精致考究的布料衬托着她曼妙婀娜的身躯,湖蓝色的旗袍完美的诠释了她纤柔古典的美。
她将一头长发盘成了髻,就像从画报里走出来的民国美女。
纤尘绝色中又透着一丝小女人的风情。
在侍者的带领下,温雨瓷到了娱乐城最大的一间包厢门口。
“温小姐,这间是牡丹厅。”
温雨瓷点了下头,“谢谢。”
她手中抱着一个琵琶,听行长太太说,那位风投圈大佬很喜欢听人弹琵琶。
深吸了口气,她抬起手敲门。
里面没有人应声,她只好将门推开。
包厢里光线昏暗,烟雾缭绕,娇笑声,碰杯声不断。
真皮沙发上坐了不少男男女女。
温雨瓷一时之间,不知道哪位是行长太太所说的风投圈大佬。
行长太太只告诉她,到了包厢,最出色的那位就是他。
有人看到温雨瓷进来,以为她是娱乐城卖艺的,有个烫着韩式花美男卷发的公子哥指了指包厢里的弧型舞台,“去那里表演。”
温雨瓷抿了下唇瓣,没有说什么,朝着舞台走去。
虽然还没有找到哪位是风投圈大佬,但若是弹好了,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总归是没错的!
温雨瓷坐到高脚凳上,调试了下音弦,将话筒对准琵琶,垂下眼眸,开始弹了起来。
原本包厢里闹轰轰的,谁都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但是她弹了首节奏比较热烈激昂的乐曲,指弦拨动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气氛一下子就被点燃,包厢里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朝她看了过来。
先是被她弹奏的音乐声所吸引,紧接着看清她的模样之后,又被她的长相所吸引。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台上,身上带着典雅沉静的气质,柔和的灯光笼罩着她,一袭湖蓝色旗袍,身段纤细完美,指尖灵活地拨动着琴弦,有种岁月静好的美感。
看到她,娱乐城这些号称头牌的女人像是都变成了胭脂俗粉。
温雨瓷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到包厢里的人看她的眼神,更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男人,镜片下那双细长凤眸微微眯了起来。
一曲弹完,烫着花美男卷发的穆少对角落里的男人开了口,“傅哥,娱乐城的姑娘你看不上,你看台上那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