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咬了下后槽牙,深吸了口气后,跳进泳池。
他拉住在泳池里寻找戒指的女人,想要将她拉上岸。
但女人用力将他推开,情绪失控,就像一个不正常的疯子。
她不停地找,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找到了那枚戒指。
她用力将戒指握进掌心,额头抵着拳背,小声喃喃,“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傅云深从没有见过她如此失控的样子!
原来,她爱傅子渊,已经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
他觉得可笑,也觉得心口疼。
但更多的是愤怒。
熊熊烈火,在他胸腔里肆意燃烧,好似要将那个眼里、心里,只有那枚戒指的女人烧成灰烬。
怒极过后,傅云深冷静下来,他面无表情的上了岸。
居高临下的看着浑身湿漉漉,身段显得愈发窈窕玲珑的女人,摘掉眼镜,细长的凤眸里没有半点温度,“温雨瓷,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做回我的女人,你父亲也许还有救,不然,就等着他在牢里孤老终生!”
说完,他大步进了别墅。
温雨瓷看着男人清俊冷漠的背影,她浑身血液,好似凝固成冰。
他什么意思?
他想让她做他情人?
他父亲突然被抓,与他有什么关系吗?
不,不会的!
他对她的恨,已经到了要让她家破人亡的地步吗?
傅云深到了二楼阳台,黑暗中,他看着失魂落魄离开的温雨瓷。
他心里就像被猫爪子狠狠挠了一把。
瓷瓷,希望你接下来能听话一点,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
顾司霆来都城后,除了照顾顾老太太,他还要去趟总统府。
明杳独自在小院里有些百无聊赖,她到院子里搭了个雪人。
拍了张照,发给顾司霆。
杳杳小仙女:【老公,好不好看?】
等了会儿,没等到男人的回复,她又跟温雨瓷打了个电话。
温雨瓷让她不要担心,她一切都好。
跟温雨瓷聊完,明杳准备回屋,眼角余光看到了走过来的文清。
“明小姐,老夫人让你去趟她房间。”
除了祭祖扫墓那天见过顾老太太,明杳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
突然要见她了,明杳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虽然她跟顾老太太相处时间不长,但习惯了顾老太太对她的好,她突然间冷落她,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微微一笑,“好,我换身衣服了马上过去。”
最近顾老太太生病,应该不喜欢她花枝招展的样子。
明杳穿得比较素净。
顾老太太经过几天的休养,受到惊吓的身子恢复了些许。
她靠坐在床头,看着过来的明杳,眼神复杂,“我最近的身体情况,想必你也听说了,虽然今天感觉好了不少,但心仍有不安。”
“我知道你是个有孝心的,你去祠堂去帮我抄写经书,一边抄一边替我祈福。”
文清递给明杳一本厚厚的经书。
若是要抄完,怕是要不眠不休两三天。
明杳抿了抿唇瓣,并没有任何不悦,她接过文清递来的经书,“若是我抄写经书,能让奶奶心安,我会去抄的。”
见明杳并没有任何怨言,顾老太太有些讶然。
原本她以为明杳会抱怨的。
毕竟那么厚一本经书,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抄完的。
但一想到她骗了她那么久,她又强迫让自己心硬起来。
只是罚她抄经书,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
“去吧,你若诚心的话,字迹一定要工整,只要制心一处,无事不办。”
言下之意,经书没有抄完,不能出去做别的事。
明杳点头,“好。”
明杳离开后,顾老太太揉了下泛疼的太阳穴。
“文清,你说我这样对她,过份吗?”
“一点也不过份老夫人,她冒领时小姐的功劳,让你逼迫四少娶了她,她本就是个攻于心计的人,您没必要再心疼她。”
顾老太太点了点头,“悄悄去御园的人查到了什么没有?”
“我正要说这件事。”文清拿出一份刚收到的文件,她递给老太太,“原来四爷和她,只是契约关系!”
潜去御园的人,悄悄找到了顾司霆让明杳签下的那份两个月的协议书。
从协议上的内容来看,明杳并不喜欢顾司霆。
好像是顾司霆的感情,多于明杳的。
这让顾老太太相当不悦。
“她有什么优点,值是阿霆这样委屈求全的?”顾老太太一激动,又止不住的咳了起来,“两个月后,她想跟着别的男人离开,他也不会阻拦,他需要卑微到这种地步吗?”
文清也不明白顾司霆对明杳的转变,为什么会这么快?
明明在半年前,他都是极为厌恶明杳的。
“老夫人,我们的人调查到,明小姐的奸夫萧逸轩进了局子后,她就开始讨好四少,四少还在她过生日的时候,全城播放她的羽绒服广告,燃放表白烟花。”
“四少以前那么讨厌她,突然发生改变,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
顾老太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等过了年,我会让阿霆跟她离婚的!”
……
明杳一直写到天黑。
但是厚厚的一本经书,写了还不到四分之一。
她字迹隽秀雅致,宣纸上字迹空余的地方干干净净,整个页面透露着一种让人赏心悦目的空灵美。
只不过长时间抄写,手腕有些发酸。
明杳搁下毛笔,揉了揉手腕。
休息了不到五分钟,她又开始继续抄。
顾司霆是晚上十点左右回来的,到了小院,没有看到明杳,他四周找了一圈。
询问了好几个下人,才得知她来到了祠堂。
顾家小辈,尤其是女孩子,晚上一般不敢来祠堂。
她在祠堂里做什么?
顾司霆大步走了过去。
推开祠堂房,只见摇曳的烛光下,一抹纤细身影站在案台前,细白指尖握着毛笔,专注的抄写着什么。
浓密的羽睫垂落在小脸上,落下一小片阴影。
她抄写得太专注认真,他进来,她都没有察觉。
看着她形单影只,孤孤单单地站在祖宅祠堂里,顾司霆心口,莫名一疼。
“明小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