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过往

阮古小心的问道:“殿下见过隗荣?”

陈玉堂毫不掩饰的说道:“见过。所以这才是我喊阮座师来这里的原因。”

阮古算是松了口气道:“我今日来找韩知府,没有见到隗荣的身影,如今殿下说见过愧荣,那就只能在殿下在这里了。有什么条件只管说吧,阮某能满足殿下的都会尽力去做,但前提是殿下确实知晓隗荣身在何处!”

陈玉堂点点头,“这是自然,但是在我提要求之间,我还有一个故事要说与阮座师听。”

阮座师皱了皱眉,没有多问,“殿下请讲。”

陈玉堂缓缓起身道:“约莫在二十年前,沐楚安定,兴安古城承袭城内的文气,涌现出了一大批的读书人,他们之中有兴安古城六君子,也有混迹在其中品行不端的读书人。那会兴安古城的抚琴园不是现在这般,有许多的读书人在那里占了女子便宜还要足了银两进京赶考,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年。”

“忽然有一年间,有位读书人进京赶考,高中了探花一榜,无何奈何之下,只得在京城中迎娶京城大臣家的女子,多年未归家。与此同时,在兴安古城内的一位女子久久未能等到意中人归来,投江自尽了。”

阮座师听到这里,已然是有些坐不住,质问道:“殿下与阮某说这些做什么,莫非殿下会认为阮某是那负心的读书人?”

陈玉堂摇摇头,“阮座师当然不是,且听我娓娓道来。那位读书人极不情愿的在迎娶官家女子之后,便是一直在做抗争,以今后仕途为代价,最终还是离开了京城,向沐楚天下情缘后,回到兴安古城为官。在他看来,他自始至终从未负过这么女子,毕竟他一直有归来的想法。可在女子看来,上京的那位读书人多年未向兴安古城传递过一封书信,早已心死,就在读书人即将回到兴安古城之际,那女子还是投江了。读书人悲伤不已,可有一天,兴安古城的韩知府找到了那位读书人,说可以帮助他见到那位女子,代价是要为韩知府做事。那位读书人在经过一番不易的思想斗争之后,还是答应了韩知府的事情。那位本是投江的女子,三月一见,上次见面,是在三月之前了。”

陈玉堂看向阮古,“那位读书人,若本世子猜测的没错,就是阮座师吧。而韩知府所提之条件,就是在这科举一案舞弊,让这次科举无法正常举行。”

阮座是听闻一愣,随即无奈的摇摇头,“殿下这故事,讲的倒是极为生动,可还是有些了些许的不同。”

陈玉堂坐下身子,“那阮座师请讲!”

阮古叹了口气,“殿下既然都已经将故事说到这份上来了,此事也就满不了殿下,阮某就想殿下直说了吧。”

阮座师大手一挥,在陈玉堂身边的景象忽然变的模糊起来,仿佛是回到了初见阮座师那一次。

周围再次成为了阴暗的街道。

阮座师缓缓移开身子,在他身后,正是阮古挑灯夜读,隗荣为他红袖添香的模样。

好一对恩爱的男女!

阮古叹气道:“起初兴安古城六君子还未闻名时,我和隗荣就是这般生活。当时她还是一位邻家女子,夜夜皆是来我家中看我读书。后来随着见识的增长,城中几位稍有名气读书人互相结实,这才有了后来的兴安古城六君子。当时在城内意气风发,结交四方来客,后来的我渐渐觉得在江南道已经不能满足我的抱负,再往后的日子,我便是离开兴安古城了。”

在陈玉堂眼前的画面再次一变。

一幅新的景象缓缓呈现,正是隗荣折柳,为阮座师送行的场面。

画面再次一转。

阮座师进京高中探花,在京城内意气风发。

之后的事情便与陈玉堂所言无二,高中探花阮座师在想回到兴安古城荣归故里已是不可能。

在经过多方恳请之后,最终还是首辅点头,阮座师这才得以回到兴安古城。

不要了眼前的大好仕途,在兴安古城做一名座师,掌管科举。

看到这里,阮座师回忆了之前重重,不由的潸然泪下。

“其实我在京城,写过很多封送往兴安古城密信,我直到归来的那一日才知晓,原来京城的信是传不到江南的。我在回兴安古城的路上,过去好些年写过的秘信,这才交到了我上。在回乡之时,我其实就已经预料到了隗荣的结果,但我没想到她竟然会是投江。”

陈玉堂看向韩知府,问道:“你知道隗荣是投江的?那为何还愿意为韩知府做事。”

阮座师不想言语。

陈玉堂继续问道:“韩知府知晓你对隗荣姑娘用情至深,但隗荣已死,你再想见她一面如同登天。韩知府恰好就利用了你这个软肋,让你三月见一次隗荣,所以你才为他做事。”

阮座师点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陈玉堂笑道一声,“我若是说韩知府所能利用的手段,本世子也能做到,而且无需是三月一见面,你会如何着想?”

阮座师呆滞片刻,一脸的难以置信,很快便是摇摇头道:“不可能的,韩知府的手段你绝不可能做到。”

陈玉堂步步紧逼着,“所以你知道韩知府的手段,是阴物是不是。这城主府的后院你肯定也去过,那湖面之下,是不是藏着一头巨大的阴物?”

阮座师后退速步,警惕的说道:“殿下与阮某说了这么多,殿下却一个未提隗荣身在何处,反倒是追问起阴物来,是何居心?”

陈玉堂亦是正色道:“我既然知晓那么多的事情,就一定是见过隗荣了,这城主府的后院究竟存在些什么,本世子能不知晓?在那日公堂之上,韩知府所使出非是自己的手段,真当本世子是傻子不曾?如若我猜的不错,那韩知府就已经是被阴物上身了,这城内的阴物何其之多?阮座师你身为城内读书人的座师,对这些事亦是该深恶痛绝才对,隐瞒不报,亦是大罪,这点,你可是知晓?”

阮座师哑口无言。

陈玉堂继续说道:“本世子既然说了能让你与隗荣见面,那韩嘱知府的手段我也能做到,莫非是还真骗的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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