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呈上来。”
待看到“受断骨之刑、鞭刑、黥刑,形若死尸”这些字眼,萧钦言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就要栽下来。
管家连忙扶住:“相爷!”
他薄唇紧抿,眼底愠怒着风暴,恨意似能把纸条盯穿。
“竖子尔敢!”
他话音落地,忽然捂住胸口,竟吐出一口鲜血!
管家看到他急火攻心的模样,失声喊道:“相爷!来……”
想唤大夫却被萧钦言拦住:“勿要声张,备马,老夫要去秀州!”
“相爷,您……”
管家还要再劝,萧钦言一个锐利的眼神扫过去,他立刻禁声。
……
翌日清晨,卯时三时,赵惟和从温柔乡中醒来。
昨夜掌寝侍女明月侍奉,戏水品萧,玩了不少花样。
他摇了下床铃,掌服侍女星璇端着洗漱用具,殷勤备至的侍奉。
瞧着他背后的抓痕,星璇有些脸红,心里有些羡慕。
殿下身侧的女人越来越多了,清丽活泼的宋娘子、天仙绝色的赵娘子。
她们一等侍女中,只有明月命好,被殿下收用了。
“殿下,使相来了。”
星璇刚给赵惟和穿好外袍,就有侍从来报。
赵惟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萧钦言。
苏州到秀州有八十多里路,这老狐狸的情报挺快啊,算上他收到密信的时差……
赵惟和唇角勾起,萧钦言比他想象中还在意顾千帆。
“带他去会客厅,吾随后就到。”
“是。”
赵惟和穿戴妥当,快到会客厅门口,赛华佗的副手白术又来报。
“殿下,顾大人醒了。”
不远处,萧钦言的气息明显急促了一分。
“但他不肯换药,也不肯喝药。”
赵惟和朝会客厅看了一眼,转头往客房走去。
在他走后不久,萧钦言也从会客厅走了出来。
……
客房内。
顾千帆躺在床上,禁闭双眼,面无生气,看着与死尸无异。
赵惟和在床边坐下:“顾千帆,本王昨夜并不想救你,可你死乞白赖偏要抓住本王的衣袍。”
顾千帆依旧死气沉沉,但藏在被子里悄悄握紧,而门外的人气息又重了一分。
“大夫为你诊治时说,若不是你求生欲强、愣是一口气吊着,早就归西了。”
赵惟和说到此处,仿佛说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呵,你说你啊,受了那么重的刑都要活着,如今真得救了反而嫌活腻了。”
赵惟和话锋一转,厉声道:“顾千帆!你对得起视你为骄傲的顾叔?对的起在暗舱中咬牙求生的自己吗?”
榻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紧闭的眼角流出了眼泪。
他用力抓住身上的毯子,心中的悲愤与不甘,让他几欲发狂。
他脸被刺了字,做不了官了!做不了官,他要如何给他娘请诰命?
自那负心汉抛弃他们母子,他娘郁郁寡欢。
他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让他娘风风光光的。
可她生前没等到他进士及第,死后也没有因他追封,他枉为人子啊!
还有顾氏一族,如今满门只剩他一人。
他顶着舅父嗣子的身份,却止步于八品皇城司指挥使的官位上。
顾家数代清名因他而蒙羞,即是到了地下,他也无颜见诸位长辈!
赵惟和看他咬着牙流泪,放下心来,心中有所求,自然就能活下去。
他拍了拍手,侍从呈上来一个木盘,放在床头。
“睁眼看看,刘从吉的物件。”
顾千帆猛地睁开眼,缓缓侧头,瞥见一块血迹斑斑的锦缎,上面是一截沾血的肉片。
略一辨认,认出是块舌头,挣扎着要去拿。
赵惟和却歪腰拿高了木盘,目光如剑盯着他道。
“想要?那就赶快好起来!本王还等着你报答救命大恩。”
顾千帆自嘲一笑,声音极为沙哑:“我这副残躯,站在王爷身边,只会有碍观瞻。”
“那就去不碍观瞻的地方!”
赵惟和的话语掷地有声,如一道顽石,猛然砸进顾千帆干涸的心田。
他慢了一拍想到了军中,不敢置信的问道:“王爷何意?”
赵惟和往椅背靠了靠,姿态随意道:“北方不会沉寂太久,项时,你还愁无法光耀门楣吗?”
他仿佛开玩笑一般,但顾千帆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挣扎着起身,缓缓躬身:“下官叩谢殿下大恩。”
赵惟和虚扶了一把,打趣道:“你好歹是皇城司的活阎罗,怎地像个小娘子一般寻死觅活,啧,真是难看。”
顾千帆闻言反倒嘴角弯起,他这般遭难的人,最怕身边人小心翼翼对待。
反倒赵惟和看似刻薄的玩笑,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正常人。
门外萧相脸色变了又变,悄然走回会客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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