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命的到来,让刘淑女院内增添了几份生命的气息,屋外的雪花在空中摇曳,梅花香气四溢,溢满整个瑶池,瑶池中被雪花覆盖的冰面平整软绵;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就在此时,嘹亮的哭啼声打破宁静,让处在睡梦中的人苏醒,不再昏昏沉沉。
刘淑女睁开双眼,艰难坐起,慈爱看向不远处自己的孩儿在他的专属小床上努力扑腾,小嘴的啼哭声没有丝毫停歇,母性的光辉让刘淑女显得圣神,她轻笑一声“检儿,怎么如此不消停”
房门被从外打开,琴儿跳进来,快速闭合住房门,未了还使劲压实门缝,害怕有寒风吹进;
此间屋中有她们院内上下最关注的两人,尤其是还是小不点的朱由检,这个带给她们希望的人,由不得她不小心翼翼。
“嘻嘻嘻,小殿下醒了,我来抱抱·····呀!还是等等吧!”琴儿欢快到朱由检小床前,后又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又远离了朱由检几分。
刘淑女见此奇怪道“怎么啦?”
“嘻嘻嘻,夫人,我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有寒气,害怕伤到小殿下”
“哎!你呀”刘淑女抿嘴轻笑。
“哇······”朱由检好无语,看着漂亮小姐姐来抱自己了,结果又半路折回,他只能用哭声表达自己的不满。zusu.org 茄子小说网
“呀!怎么哭的又大声了”琴儿快速摩擦双手,感觉差不多后,小跑上前抱起努力扑腾的朱由检。
朱由检被抱起的瞬间,丝丝的寒气让他舒服,爽快,刘淑女刚生产完不能受寒,朱由检才五天,正是最脆弱的时候,所以屋内房门紧闭,侍女们也不会轻易开门进来,然后屋内还多放了一个取暖的碳盆,致使屋内燥热异常。
这时候的还没有玻璃,倒是有水晶,可是太过昂贵,宫中倒是有用水晶做的窗户,至于东宫就没有了,刘淑女所住的房屋更就没有,窗户还是平常的木纸结构,手指蘸水一戳一个窟窿的那种;所以屋内显得昏暗。
这种环境然让感受过现代社会便利的朱由检很是不爽。
不过被抱着,感受丝丝的冰凉,朱由检还是一脸享受的,再仰视着抱自己的美人,恩?角度问题,怎么出现双下巴了,好吧!是错觉,这个小姐姐很美的,享受啊。
“夫人,奴婢感觉小殿下喜欢奴婢抱他,你看,奴婢抱着他就不哭了”琴儿嬉笑,小殿下给自己的感受,像是玩具,供自己逗乐玩具。
朱由检不知道琴儿在想什么,要是知道,非要骂她,你才是玩具,你全家都是玩具。
朱由检是出生三天的时候睁眼看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让他好奇,本来所想的富二代呀之类的,当他看见自己所处昏暗的环境,就有所动摇。
不应该啊,说好的富二代、官二代呢;这样昏暗的环境,怎么看都不像是豪富之家啊,老天,别玩我,哥容易悲伤逆流成河!
朱由检回顾四周,看见床榻之上的刘淑女,知道这是自己的母亲,睁眼时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她,小手努力伸向刘淑女,此时的琴儿还在轻轻摇摆着朱由检,见到小不点的动作“是想夫人了呀”
赶忙将朱由检抱给刘淑女,琴儿就在一旁看着;刘淑女慈爱的注视下,朱由检与之两眼相对;原本扑腾的手脚僵住,这种眼神,让他发自内心的安全,这种感觉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
前世上高中以后,就与父母分居,每到放寒暑假的时候才能见到父母,这种眼神,那时的母亲每每看着自己,自己就算再暴躁都能心静下来;大学开始,就很少回家了,外面的世界是自由的,多彩的,脱缰的马,时间一长总会变成野马,这种眼神就再也没有见过······
“好安静哦”琴儿双手扶住下巴,靠在刘淑女床榻边,感受着朱由检为数不多的安静。
刘淑女淡淡笑着“你要是文静些,抱他,也会如此,毛毛躁躁,以后夫家都嫌弃你”。
“哎呀!夫人说什么呢,奴婢才不嫁人,就陪着夫人和小殿下”琴儿满脸娇羞。
琴儿轻轻触碰朱由检乍在空中的小手“是不是啊,小殿下,陪着你和夫人”
被触碰,朱由检从沉思中醒来,转头看向琴儿,滴溜溜的大眼睛充满了疑惑,刚刚好想听到什么,奴婢?夫人?现在还有这样称呼的?社会倒退了?
想要开口问,一张嘴就是啼哭声“哇·······”
朱由检无语,等等······朱由检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重生!卧槽!自己是重生,不是投胎转世,我就说孟婆汤怎么到自己这还失灵了?
随即朱由检又想到,穷不过三代好像在这种情况下就不顶事了吧,我······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重生就重生,你干嘛又把我重新生一遍,难道我就这么不堪,要回炉重造一下才行!老天爷,你玩我······
“呜呜呜······哇······”太委屈了。
朱由检猛然哭的伤心至极,让刘淑女和琴儿手忙脚乱,刘淑女轻轻摇晃,还是抵不住朱由检的啼哭。
“夫人,是不是饿了”琴儿暗示,她的眼睛不自觉看向刘淑女高耸的地方。
被这么一提醒,刘淑女下意识道“快去叫张婶·····哎!算了”
朱由检的啼哭声让刘淑女的心都碎了,思虑片刻,单手抱着朱由检,另一只手掀起衣服······
正在悲伤的朱由检感到有东西突然塞到嘴里,恩?不是!我是在悲伤啊!不是,不是,算了,不争辩,反正你们不了解哥的悲伤······呀!还挺好喝,不过自己是不是有点那个了······哎呀,自己是婴儿嘛,不管,不管。
“呼”朱由检安静下来,刘淑女松口气,她有点奇怪,自己的孩子好像有点不一样,这也太容易饿了?
抬头要问琴儿这是不是有问题,结果看见琴儿直勾勾盯着她。
“啊!琴儿,你在看什么?”刘淑女羞红着脸,虽然她已是孩子的娘,可是她年岁才二十有余,被琴儿直直盯着不可描述之处,这情何以堪?
“嘿嘿嘿,夫人好像生了小殿下以后,变大了”边说边用小手比划着。
刘淑女稍微测身,羞赧道“把你口水擦擦”
“呀!”匆忙抹了把粉润的嘴唇,嘿嘿嘿笑着。
朱由检对琴儿的状态,表示理解,百合多香,坚决抵制基佬。
嬉闹片刻,琴儿突然道“夫人,眼看就到除夕了,又是一年······”
听到此话,两人都陷入沉思,是啊,又是一年,身处在太子府,不是深宫胜似深宫;地位在这里决定一切,今年还好,搬到瑶池边,往年没有朱由检时,刘淑女的院落就仿佛是整个太子府的老鼠洞,处在犄角旮旯,游离在太子府边缘······
“夫人,后院的罗管事前日来问,今年的除夕夜是由后院供给年夜饭,还是我们自己处理,奴婢自作主张,还是往年一样我们自己准备”琴儿情绪低落,此时的她没有丝毫十六七岁的活泼天真。
刘淑女“······”
琴儿继续说道“奴婢,奴婢,害怕······”
她没有说出来,但是刘淑女已知琴儿的意思,身处此地,身不由己,平常世家豪门蝇营狗苟的事都不少,更何况皇家,岸边绕行费时费力,不占半点泥腥,一脚踏入才知深似海。
“嗯,今年除夕照旧吧,不过今年想来会好过些”
“是,奴婢知道”
朱由检在刘淑女怀中舒服的睡去,梦里,一个满头白发,背脊佝偻,穿着黄袍,两鬓斑白随风轻触他的脸颊,此人缓缓走来。
“朱由检!”
“嗯?你认识我?”
“熟,太熟了······”
“······敢问老丈是?”朱由检恭敬问道。
老人没有言语,缓缓从朱由检身边走过,渐渐消失在朱由检的眼前······
“奇怪的老头?”
······
万历三十九年大年初一
初一,按照万历皇帝旨意大朝会取消。
初二,按照皇家族制,要去祭族,但是皇家陵寝大多在南京,万历皇帝下折子给内阁,今年的祭祖,告慰祖先之事交给福王,这让庙堂之上的众人又惴惴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