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娇蛮乖张,但顾言之绝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人。
相反。
她这个人恩怨分明。
即使嘴里不说,可她一直认为栾风之所以和陈良结仇,全都是因为她,所以当听到陈良受到栾家的打压,她随后就给栾风打了个电话。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陈良说道,有点不识好歹。
“我可不像某些男人一样。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顾言之回应得意味深长,特别是“负责到底”几个字,咬的很重。
“我自己可以处理,用不着你费心。”
陈良摇头一笑。
这妞如此讲义气,算是让他比较欣慰,可是他明白,他和栾风的矛盾看似起因于顾言之,实则上却是必然。
即使他和栾风之前并不认识,没有爆发过冲突,因为行业上的正面竞争,栾风依然会对付他,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所以他从来没有把责任推到顾言之身上。
遇到麻烦就甩锅给女人,那样太孬了。
“不行,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能坐视不管。”
顾言之大包大揽,认定自己责无旁贷。
“稍后我把时间地址发给你,能谈就谈,不能谈我来帮你对付他。自己没有能力就使用一些旁门左道,真不是爷们,我倒要看看他们栾家究竟有多大的能量,真能一手遮天不成。”
顾言之冷声道,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自然流露。
难怪现在那么多男人都想找个富婆包养。
不得不承认,这种有人撑腰、被人保护的感觉确实还挺不错的。
陈良也没再拒绝她的好意。
今天顾言之过来确实不像是来找麻烦的,没再让陈良继续为难,聊了几句后便离开了这里。
“顾小姐呢?”
当顾横波收拾完桌子时才发现顾言之已经不在了。
“她走了。”
“走了?”
陈良点了点头。
“你没生气吧?”
顾横波忽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一双媚眼略带忐忑的看着陈良。
“生气?”
陈良目露疑惑。
“生气什么?”
“我刚才在顾小姐面前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陈良恍然,继而莞尔。
“你在想什么呢,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就算不这么说,难道她还会觉得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吗?”
“你真的不介意?”
顾横波确认道。
“当然不介意。”
陈良神情真诚。
“那就好。”
顾横波松了口气,然后貌似随口道:“你和她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就那次,董冬为赵琳举办……”
陈良下意识道,可话还没说完忽然反应了过来。
他错愕的看向顾横波。
“继续说啊。”
顾横波似笑非笑。
陈良眼皮跳动,最后所有的神情化为一抹苦笑。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今天进来我就觉得不正常。而且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的表情神态我还不了解?你和她一说话,我就知道你们俩肯定认识,而且你桌下的小动作,真以为我不知道?”
陈良尴尬得无以复加。
幸好他和顾言之是正常的朋友关系,否则恐怕真无地自容了。
“对不起,我之所以没说,是不想你多想而已。”
“她喜欢你?”
顾横波没有生气的迹象,抱着胳膊,反而一副饶有意味的模样。
“怎么可能。”
陈良摇头。
“像她那样的天之骄女,金枝玉叶,怎么可能会轻易喜欢上一个男人,我对她来说,恐怕只是一个找乐子的工具而已。”
“她这么厉害?”
顾横波面露惊讶。
陈良如今的社会地位非同凡响,他既然还这么形容,那只能说那个和她同姓的姑娘来头大的惊人了。
“前朝遗珠,皇亲国戚,你说厉害不厉害?”
顾横波瞠目。
“看不出来啊,我觉得她还挺有礼貌的。”
“那是当然,毕竟人家的家教摆在那。其实背景越是深厚的豪门子弟,越是有涵养,只要你不主动招惹,他们比普通人其实更有礼貌。反倒是那种暴发户,才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
顾横波可爱的拍了拍胸口。
“还好我没有得罪她。”
陈良笑了。
“你也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其实她也是一个比较随和的人,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按之前的方式和她相处就好。”
“你说的倒是轻松。”
顾横波媚态横生的睨了他一眼。
“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早点跟我说。别说你们只是普通朋友了,就算她是你女朋友,你也知道我是不会介意的。当然,她会不会介意,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陈良苦笑。
“洗澡去了。”
顾横波朝前走。
经过陈良身边的时候,见陈良没动,推了他一下。
“走啊。”
陈良怔忡。
“我也去?”
“你说呢?”
顾横波媚眼如丝。
“节约用水,人人有责。”
……
“陈董,坐。”
在顾言之的促成下,两人相互承诺的那顿酒终于兑现,没挑喧闹嘈杂的场子,选了家环境雅致的清吧。
当陈良赶到的时候,只见栾风一个人坐在那里,连保镖都没带。
不得不承认,这厮确实是比较受老天宠爱,不仅投胎投得好,并且外貌也生得如此出众,周围不少水灵白菜都偷瞟着他。
“栾少,你我年纪相仿,就不要陈董陈董的叫了,叫我陈良吧。”
虽然是中间人,但顾言之本人却没有到场,很识大体,给陈良和栾风营造出单独谈判的空间。
“那我就叫你陈兄好了。”
栾风似乎已经忘记了上次被揍的事情,颇有展颜消宿怨,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他亲自为陈良倒了杯白兰地。
“陈兄,你我之间,应该没必要那么多客气的废话了,不妨干脆一点。”
陈良点头。
“我正有此意。”
“言之的事情,咱们可以暂且放一放,关于折光医药,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栾风显然不是那种迷恋女色的酒囊饭袋,商业在他心中的权重明显要大于个人情感。
陈良不动声色,握着酒杯。
“不知道栾少有什么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