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作息比较阴间。三更肯定不会鸽，但不建议大伙熬夜等。）
二百五十九、界域通道
日子过得缓慢。却也飞快。
慢到不器山下的每个日夜都清晰而深刻。
快到一眨眼，一切来临的猝不及防。
——
同样是一个月明星稀的深夜。
“我在上面！”
“不行，这几天都迁就你了，这次听我的。”
“我不管！你不让我在上面我就咬你！”
“好啊，求之不得。用点力嗷，上下左右多动动舌头。”
吵架吵不过，虞灵就又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怎么甩都甩不下来。
最近每个晚上，争论谁在上面似乎成了他们俩每日必做的事情。
当然，大部分是陈胤迁就她。
这一次，他本也打算戏弄她一个会儿，调笑一番便遂了她的愿。
只是忽然，两个人都停住了缠绵打闹的动作。
陈胤和虞灵的表情同时变得凝重而认真。
紧紧对视了一眼，两人迅速反身穿衣，片刻后身形便已出现在了不器山的山顶。
夜晚的山风总是凛冽的。高处一览无余，两人在一片天高地远的风景里，静静地望着半空。
……不器山的山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裂痕不大，但是在缓缓扩大。
仅仅是那么一条缝隙，从中涌现出的气息，就让人心惊肉跳。
那不是这片世界的气息。
就像是水土不服一样，陈胤和虞灵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那道裂缝的后面，是不一样的东西。
“……终于来了。”她低声说道。
陈胤笑着问她：“怕么？”
“不怕。”
虞灵摇了摇头。她晶莹的眼眸中逐渐亮起光芒来。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她忽然扭过头，抱着陈胤的嘴唇就狠狠亲了一口，亲的陈胤都懵了。
“今天破例了，喊你一声夫君。”
“跟我进去，把那群狗杂种全给宰了！”她眼神渐渐像是发凶的小动物。
“就算是死，老娘也一定要死在那里面！”
“什么死不死的。”陈胤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低声责备起来，“别总是那么悲观。”
“给我乖乖活着。一会儿回去了，我还要在上面呢。”
“行！”虞灵恶狠狠地撸起了袖子，“今晚要是回得去，别说上面，后面都随你！”
“你说的。”
陈胤眼神也渐渐冷淡下来。
长明剑气息渐渐磅礴缥缈起来，夜空如同蒙上了一层亦真亦幻的彩色的纱。
两个人牵着手，在裂缝继续扩大之前，一步踏入。
——
这是一片光怪陆离的空间。
周围都是奇异的乱流和无法言喻的画面色彩，仿佛无边无际一样笼罩了一切。
没有实体，没有灵力，陈胤和虞灵牵着手进来的一瞬间，就像是掉进了一个万花筒般的通道里。
“……虚空。”虞灵眼神渐渐严肃起来。
虚空，位界交错的缝隙。
即便是太清境大能，也不敢轻易踏入的地方。
因为不仅是灵力在这里无法使用，虚空的不稳定性意味着这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一旦发生了，即便是太清境，湮灭也不过是扎眼而已。
虞灵感受到自己体内灵力的凝滞，她有些紧张，手心微微渗出汗来。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陈胤轻轻握紧了她的手。
“不用紧张。”
“走吧。”他目光清澈而平静。
“该去算账了。”
通道的尽头，两人走了很久才到。
那是一扇门。
门上似有一层看不见的透明薄膜，散发着乳白色的光晕。
陈胤只是走到门边轻轻碰了一下门，就立刻缩回了手。
“别过去。”
“过去了，就回不来了。”
虞灵也知道，那扇门的后面是什么了。
太清之上还想更进一步，须得破碎虚空，飞升上界。
门后，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就在这时，一阵嬉笑的声音在门后隐约响起。
“……走快点。别误了时辰了。”
“来了来了，大人莫急……”
门后，依稀能看见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身影。
前者大步流星，器宇轩昂。后者亦步亦趋，谄媚至极。
“不过，丁辰大人，往年收成不都是随便遣些奴兵来吗？为何这次甲子大人非要特意嘱咐让我们来？”
“哼。甲子大人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置喙。”
“是是是……”
很快，两人似乎走到了门边。
乳白色的薄膜泛起阵阵涟漪，很快两人的身影同时出现。
前者，是一个浑身银甲，将军模样的执刀壮汉。
后面，则是一个铜甲弓腰的士兵。
只不过，两个人都有一个让陈胤呼吸急促的特征。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獠牙面具。
一踏出通道的一瞬间，那两人也怔住了。
显然，他们也没想到，这个通道里居然会有人出现。
四目相对了片刻，还是那银甲将军率先振刀厉喝：
“什么人？”
一声厉喝之下，气息鼓荡，磅礴的威压呼啸而来。
虞灵皱了一下眉头，差点没忍住后退一步，却被陈胤挡在了身前。
“你，是上界的人？”陈胤目光平静地问。
银甲将军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陈胤，渐渐放松下来，嘴里还发出了不屑地嗤笑。
“呵，我还以为是哪位道尊麾下之人擅自越界。原来是下界的蝼蚁。”
“莫非甲子大人所说，此界恐有变数，说的就是你们二人？”
他的语气一直很轻松。仿佛根本没有把陈胤和虞灵放在眼里。
一旁的铜甲士兵也讥笑起来：
“蝼蚁竟敢擅自闯入界域，还真是嫌死的不够快啊。”
“不过这女子倒是生的标致……就是不知丙庚大人最近还缺不缺美人儿了。”
“缺也无妨。奴兵的女子，丙庚那家伙向来玩一阵子就腻了。提前扔给他备着也好。”
两人旁若无人地谈笑着，完全没有在乎过眼前的陈胤和虞灵，言语内容也是不堪入耳。
虞灵死死地攥紧拳头。
她没有多生气，只是认真地盯着两个人。
认真地想着，若是要打的话，自己该怎么打。
而陈胤则是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看来，你口中那个叫甲子的，就是那天投影下来的家伙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