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蹙起小眉头来：“可我觉得这应该不算是喜欢的。”
“说不定，我只是在享受他对我的好了呢？换成别的人对我这么好，也是一样的结果。”
“可是……”她又迟疑了起来。
如果我没喜欢上他。
为什么，别的女孩呆在他身边，和他那么亲昵的时候。
我会变得那么烦躁？
变得不安。变得无缘无故的紧张。
“你说，我是不是魔怔了？”她一脸郁闷地蹙起美眉，看向陈胤。
陈胤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
“你笑什么？”
“我想起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的眼眸变得温柔起来，嘴角轻轻勾起，“我最近也在烦恼同样的一件事。”
我也遇到了一个女孩。
她对我很好，很温柔。在我还小的时候，教我修行读书，教我练剑喝酒。
会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站出来替我出头。会在我犯了错的时候，狠狠打我的屁股。
会在我夜晚被噩梦惊醒时，轻柔地替我按揉额角。
在我孑然一身，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绝望和无助的时候，她将我捡了回去。
我把她当成我最重要的亲人。当成我唯一的软肋。
“可忽然有一天，我发现她好像也没我想的那么厉害。”陈胤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也会逞强，也会被解决不了的事情愁的焦头烂额，也会固执倔强地宁可一个人独坐到天黑，也不愿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我忽然发现，也许我也该守在她的身边。”
……就像她当年那么对我一样。
“你说的我也想过。”他默默地垂下眼帘，低声念着，“如果当时将我捡回去的不是她，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果。”
“可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有些事情，从你将我捡回去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好了。
“你现在，还遇到过那个男孩之外对你这么好的人吗？”
虞灵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陈胤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与其自己闷头想那么多。”
“不如直接将这些话告诉他试试看。怎么样？”
虞灵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所以陈胤，”她故意将可爱的脸蛋板了起来，做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我喜欢你。”
“你要不要娶我？”
陈胤想了想，反问了一句：“我今年只有十岁哦。”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长大。”
“可能会等很久哦。”
“多少年我都等。”她的眼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坚定地挥了挥小粉拳，倔强地说：“一千年我都等！”
软玉温香。
她感觉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鼻尖是柔软的香气。唇边是湿润的雨。
二百六十、潜伏的危机
夕阳下，街道上两个身影抱在一起，唯美的如同花卷一般。
街道的拐角，司晴出神地望着那个画面，美眸呆滞而怅然。
“……走吧。”
身后，花语怜轻轻捏了捏她的香肩，低声道：“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画面吗？”
司晴低着头晃了晃裙摆的吊坠，心思似乎也一起沉了下去。
“是啊。”
“大姐头终于坦率面对自己了。阿胤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可还是很难过。
心口揪心的酸涩。怎么挠都挠不烂。
她忍不住拽住襟口，深深将头埋了下去。
“花姐……我好难过。”
“傻丫头。”花语怜忍不住将她揽在怀里，一脸怜惜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早知道爱而不得是难受的事情，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奢求。”
“你还偏要赌气似的去追求他。逼醒了小灵儿是好，可自己也闹得跟失了恋似的，痛苦万分。”
“你说这又是何必呢。”
司晴微微咬了一下红唇，嘟囔着小声说：“我……我就是生气而已。”
生大姐头的气。
自己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东西，她却犹犹豫豫，思前想后下不定决心。
不知为什么，一旦想到这件事，司晴就会觉得又生气又难过。
可她也不知道，自己一怒之下选择追求陈胤，到底是在生大姐头的气，还是自己的气。
见她久久没有说话，花语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浅浅地说了一句：
“天涯何处无芳草。别想太多了。”
“或许初恋，本就应该是这样不完美，才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嘛。”
司晴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花语怜挽着她往回走。临走前，视线也不经意地斜向了陈胤和虞灵的方向。
她的眼底，也有苦涩。但更多的，是欣慰的笑意。
——
“……我饿了。”
“今晚我不做饭了。”
“为什么？”虞灵忽得抬起头来，“我现在胃口被你养刁了，不是你做的饭我吃不惯！”
“今晚我们去德贤楼吃大餐。”
陈胤笑着捏了捏她的耳垂：“偶尔也让我放一天假嘛。好不好？”
“哦……”
虞灵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忍不住皱起眉头：“那你不做饭，现在要去干嘛？”
“处理一点小事。”
陈胤没有明说。
只是视线似有似无地扫过了另一个街口的位置。
那个位置，方才和另一边的司晴和花语怜一样。
有一个人，站在街角死死地盯着他们。
直到陈胤视线扫去，才悄无声息地消失。
——
闹市街头某个阴暗的小巷子里。
“臭小子，拖拖拉拉的，怎么这会儿才来？刚才去哪了？”
“我……”小巷子里，风向凌丝毫没有了平日的风度和优雅，只是紧紧攥着手中的扇子，低下头。
他没有说。
刚刚他亲眼目睹着，自己的梦破碎了的画面。
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他的父亲此时正一脸严肃地问道：
“你前些时日寄回家里的书信，所言属实？”
“属实。”
风向凌认真地对父亲说道：“自从得到天道之屑之后，我便一直想要得知自己的系统前辈究竟拥有什么能力。”
“直到前些天，系统前辈才终于承认了我，让我拥有了复制功法典籍的能力，还将那个惊天之秘告诉于我。”
“它还告诫于我，说只要我们乖乖听话，就能在将来天劫来临之时，保我们家族证道成仙。”
那中年男人大喜过望。
“如此甚好！”
“天道之屑这等奇物，便是家族典籍也只有寥寥数语的记载。如今我儿天资卓绝，气运加身，才能被此等宝物青睐。”
“这不仅是我儿的机缘，更是我们风家的机缘！”
“此等机会，你可务必要把握牢了。我风家全族上下的气运，可都压在你身上了啊！”
风向凌只是死死抿着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