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石朝文可以清晰地感到许老太和蓁蓁都已睡熟,而沈宇彤却一直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
石朝文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悄无声息走后不在回来。她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解释就全都放下。
沈宇彤的心情石朝文还是能够理解的。但理解归理解,石朝文目前却不好开解。她这种心态可能等到自己不时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才能让她真正放心。
石朝文自然不可能因为怜惜沈宇彤便停下自己的脚步,只是他并不知道,当他突然消失在被窝中,还是把沈宇彤给吓到了。
沈宇彤发现,刚才还挨着她的石朝文突然之间凭空消失,一下子便睁开双眼,所有的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甚至用手摸了摸石朝文刚才睡过的地方,哪里还温热,显示刚才人还是在的。然后她睁大双眼,在漆黑的夜里一眨也不眨想着心事。
过了好一会她才缓缓地闭上眼睛,并深深叹了一口气。她只觉得这时的自己心乱如麻。
一会儿畅想未来,一会儿又担心石朝文对她并不是真的有男女之情,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
辗转反侧到黎明才睡去。
石朝文一离开便进入江中。
只是由于经济不发达,这里虽然是黄金水道,长江上往来的船只却不多。不过也正是因为没船没人,石朝文干脆就像一条大鱼一样在江面快速穿行着。
就在石朝文快要进入大海的当口,他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群江豚在追赶一个鱼群。它们浅灰色的流畅身形在波浪里快速穿行,并发出一些特定的音节。
这时代长江中江豚还有很多,就是白暨豚和白鲟也还有一些。石朝文准备等空间底层生态一旦构筑完成,便会着手把这些精灵引进去。
它们在这个世界生存艰难,甚至眼看就要灭绝,石朝文就给它们另一个生存空间。
接下来两天石朝文便在海底忙碌收集各种海藻种子、植株以及浮游生物,然后把它们放入空间大湖的浅水区。
经过观察,他发现既使空间大湖水是淡水,那些海洋生物非但没有一点不适应,反而快速地在湖底开始繁衍生息。
由此让石朝文再次见识了空间等级的强大,也让他接下来更加放心地往空间中引入物种。
两天时间,石朝文把修炼之余的所有时间全用在海底世界,虽然往空间中移入了许多东西,但石朝文还是有些失望。
这是因为他前世看多了海底寻宝的以及新闻,总是想着自己也能遇到那些古代沉船,然后愉快的把许多宝贝收进空间。那种事想想也应该是很高兴的吧。
虽然他这一世对前世追求的人间财富已经基本无兴趣,但家里其他人总还是需要。这两天他却没有见到丝毫沉船的影子,便小小有点失望。
其实石朝文见不到沉船的影子才正常,这里毕竟是近海,他又没有使用精神力去搜索,全凭一双肉眼。虽说在海水里也能看出好远,但在诺大的海底世界,那一点的范围自然是极小的。
还有就是,就算他发现沉船,很大的可能会失望,沉船里有宝贝的毕竟是少数。
为了不让沈宇彤的心一直揪着,石朝文在海底待到第三天便回到了沈家。
即使是深夜里,他见沈宇彤和蓁蓁并头在一起,也毫不客气地硬生生挤在她俩的中间钻进了被窝。
蓁蓁倒底是小孩子,石朝文钻进被窝时被挤开了不少都没有醒。但沈宇彤就不一样,石朝文钻进去时便把她给惊醒。
黑暗中她惊惧地一下子爬起低喝:“谁?”
然后就要翻身去开灯。
幸好石朝文想到她可能过激的反应,已经把这里的一切都用精神力给隔绝开。不然就刚才沈宇彤的动静,绝对会把许老太给吵醒。
“彤彤,是我。”石朝文赶紧说话,并一把拉住沈宇彤的一只手,阻止她去开灯。
沈宇彤大大松了口气。黑暗中只见她用另一只手轻拍受到惊吓的心脏,向着石朝文的方向翻着白眼,嗔怪地说:“是你啊!可把我吓一跳。”
然后转头看向黑暗中许老太的方向说:“刚才肯定把姆妈也吵醒了。”
黑暗中,沈宇彤不知道她刚才的动作对石朝文来说是多么的吸引眼球。石朝文才从大海里归来,让他又有了置身于波涛汹涌的海上的感觉。
虽然石朝文这时心中火热,但谁让他现在年龄小呢?空有思想却不具备作案的能力,况且他和沈宇彤还没有确立关系。
石朝文一边在黑暗中光明正大地欣赏沈宇彤的美态,一边说:“别担心,彤彤姐。我们这边现在发生任何事情都打扰不到阿姨。
我跟你讲实话,我已经用一种能力把我们这边和那边屏蔽开了。你还是快进被窝里来吧,在外时间长小心着凉。”
沈字彤看了一眼许老太那边,见那边没有一点动静,也没问石朝文是怎么做到的,从善如流地钻进了被窝挨着石朝文躺下。
然后便问:“文平,不是说去海边有事的吗?两三天的时间事情就办好啦?”
石朝文右手执着沈宇彤的左手没有松开。沈宇彤也没有抽出来,就这么让石朝文握着,好似已经忘记了一样。
如果是前几天两人关系能有这个突破,石朝文肯定心满意足,可今天晚上见识了沈宇彤在黑暗中的美态,他不由得想起那晚抓在手心里的感觉。这一刻他的心中就像是有野草在疯狂生长,怎么也不甘心就这样只能握着手。
他当即下定决心,一定要在今晚把两人关系确立,一来方便自己有所行动,二来也省的沈宇彤的心始终吊得太高。
当然,确立关系是私下的,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不然无论是哪个年代,以两个人的年龄都是惊世骇俗。
那样的结果不但不会缓解沈宇彤的压力,结果还会让她在人前寸步难行。不但会毁了沈宇彤,也会把沈家拖入更深的深渊之中。
这可是石朝文绝对不愿见到的。
石朝文好似很平淡的说:“我那事也不急在这一时。这不是怕我这一离开,又有一些不开眼的人会打你主意嘛,便回来看看你,露一下面。
我现在也不瞒你,以我的本事,往返两个地方就是一个念头的事。”
一声轻轻的惊呼冲口出“啊!你竟然有这本事!那也太神奇了吧!”
沈宇彤倒是没有怀疑石朝文在说谎,而且她一连用了三个惊叹号,以表示心中的惊讶。
黑暗中,她的目光看向石朝文,石朝文都在里边看到了小星星在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分外耀眼。
“神奇吗?我的修为还低得很呢!不过对于世俗之中来说,那是真的神奇。彤彤,”这一刻石朝文不再称呼她姐姐,而是直呼其名。
“我给你透个底,腾云驾雾那些东西我也会,但是我从来没当其他人说过,更没有在人前显露过。我觉得人只要自己活得自在,有些事没必要在意不相干人的态度。”
“你说的是真的?”紧跟着沈宇彤又解释“我不是怀疑你,只是不敢相信。这么说世上真有神仙!”
然后她沉默一下才接着说:“你说不用在意别人的态度,唉!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活在其他人中间,又怎么可能忽视别人的看法。”
“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拥有的这种能力已经超越世俗,是不用在意世俗一些品论的。”说到这,石朝文抓住沈宇彤的手稍微用了一点力。
乍一听,两个人像是在说不相干的话,但是两个人都清楚,这个话题就是在说两个人的关系。
沈宇彤虽然在心中已愿意接受石朝文,但是她心中还是有重重顾虑,而石朝文就是企图说服她。
今天两个人算是彻底捅破那层窗户纸。
石朝文继续爆猛料“彤彤,我也不瞒你,以我现在的修为,活个千把几百年的是平常事。以后随着我的修为提高,寿命肯定还会提高,所以对于伴侣的年龄,不论是男人比女人大,或女人比男人大,都是平常事情,。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俩相差的这一点年龄。”
石朝文除了爆猛料,更是把两人的关系直接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他便不出声,他在等沈宇彤的回应。
隔了好一会,沈宇彤才低低地说:“就算你不在意年龄,你的长辈呢?他们也不管你这事吗?就算他们不过问,你能忍受将来整天有人对你指指点点吗?”
听到沈宇彤几句话问出口,石朝文心头大定。他知道沈宇彤自己心里关口已过,只要自己的回答能令她满意,两个人的关系就能确立。
当即毫不迟疑地说:“我也不瞒你,这事只能我自己做主,任何人的话我都不会听。只要你同意,我怎么会怕别人指指点点。
另外我也为你考虑过,在我没长大之前,我们的关系对谁都不透露。等我年龄到了,你若怕熟人知道,就不给他们知道,我们躲开就行。这样你满意吗?”
沈宇彤又沉默几分钟,然后以更低的声音说:“可我终究是离过婚的女人,又比你大这么多......”
这种关系已经拿到台面上来说,沈宇彤基本已经同意,她现在顾虑的已经是无关紧要的小问题,所以石朝文这时不准备用话语去说服她,而是改为口手并用。
果然,还是那样更有说服力,沈宇彤立刻什么话也不说了。当然,就算是她想说也开不了口,被堵上了。
好一会之后,沈宇彤才在石朝文的耳边幽幽她说:“那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石朝文听说过,七八十年代的女人还说这句话,九十年代说这话的女人变少了,至于后来,后来他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这时石朝文却在想,哥这是成了小丈夫啊!都说当小丈夫的男人特幸福,沈宇彤看起来也是温柔可人,不知她对自己会如何。真的有点期待。
第二天早上,许老太看见石朝文,惊喜地问:“文平昨晚到的?还以为你要过一段时间才会过来呢。这次干脆就别走算了,最起码也要多过一段时间。”
石朝文微微一笑说:“阿姨,昨晚回来的太晚,就没有打搅你。我可不能在这儿常住,早饭后送蓁蓁去上学后就走。我不说了嘛,以后三不五时就会过来,我们以后相处的时间长着呢。”
“那怎么行,文平你又没什么事情,就在这儿常住。你是不知道,你走后这两天蓁蓁始终都是闷闷不乐。看你今天来了把蓁蓁高兴的。”许老太继续挽留。
蓁蓁这时也一副可怜兮兮地说:“是啊,哥哥,过几天再去办你的事不行吗?”
石朝文对许老太的小心思自然是明白。她明明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感情,却对自己表现得这么热情,还不是因为自己能给她家带来诸多好出。
若依石朝文的本心,这种人他才懒得理会。
但谁让石朝文和人家闺女对眼了,现在又已确立了私下的关系。这就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所以即使石朝文要拒绝,还要婉转才行。
就在石朝文难备开口时,沈宇彤忽然抢先一步说:“姆妈,哪有你这么留人的?你别以为文平不上学就整天有的是空闲时间,他有自己事情的。”
然后沈宇彤转头对石朝文说:“文平,洗脸水和牙膏都准备好了,过来洗脸刷牙。你别理姆妈,自己怎么安排的就怎么做。”
石朝文也就是一开始到沈家时沈宇彤给准备过洗脸水,牙膏重来没有准备过,后来熟悉后便不给自己准备。昨晚才确立关系今早就不一样了。这就是做小丈夫的好处啊!
石朝文明白沈宇彤从昨晚开始就会心向自己,但许老太却有点莫名其妙的。她觉得平时女儿对自己虽然不是言听计从,但也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对她这么说过话。陡然听到女儿这么说,她只觉得分外刺耳。
但是她觉得自己是有身份的人,有石朝文在,她不好说教女儿,只能按下心头不快,讪讪地说:“你这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说话这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