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聊着老柴,撩着君羡

整个柴赛前后持续两周,除去三轮比赛和获奖者音乐会,还会有一些时间间隙。

善念念的状态很不好。

卫生间的一幕,无法忘怀。她整夜失眠,闭上眼睛往往会吓醒。而且韦琳琳又忙于后续报道,也不在身边,她总是担心,无法专注于练琴。

最后在君羡的严格监督下,甚至吃了安眠药物。

虽然君羡觉得她无需过多练习,但带队的音乐教授自有其职责所在。

最后君羡向教授提出,这一天不练琴,他带念念出去转转,放松一下。教授勉为其难答应。

敲门的声音响起,善念念去开门。她穿着从帝京带来的松软睡裙,踩着毛绒拖鞋,揉揉眼睛,眼底尚自留着青黑色。

“喵喵,我和教授说了,今天可以不练习,你要不要补眠?”

“睡不着。”念念的声音机械而呆板。

君羡揉揉她的顶发,弯着唇角,“要不这样,今天带你出去耍一通。就去……莫斯科大剧院好不好?我网上预定了芭蕾舞剧《天鹅湖》的门票哦。”

早在上上个世纪,莫斯科大剧院就创作了《天鹅湖》的故事,并以800卢布的报酬邀请柴可夫斯基为其谱曲。《天鹅湖》可以说是老柴最最重要的作品。

善念念听了,脸上的阴霾消失不见。小跑着冲向客房里,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包装袋,交到了君羡手上。

君羡看着上面的暖宝宝字样,表情很是精彩。“要这个……做什么?”

念念笑着去扯包装,捻了一片在指尖,冲他的肚子指了指,“出门,防寒。”

言下之意,掀衣服。

君羡罕见地微红了脸,没有执行指令。“我不冷,你贴就好了。对了,你怎么想到买暖宝宝了?”

“凌,送的。”念念已经拉开了君羡的外套,在秋衣和毛衣之间,像贴膏药似的,贴上了一层。

君羡:“……”

又是那个臭小子。

不发微信改成送礼了,偏偏送的还挺暖心。

他磨牙,叮嘱:“你收拾一下,自己也带一个,一刻钟后我们出发。”

念念把另一张放在他手心,扑闪着猫系大眼睛,恳求的小表情,“我帮了你,该你帮我了。”

要他帮着贴。

君羡的手腕一个颤抖,暖宝宝差点跌落地板上。

出了酒店,两个人打车去了莫斯科大剧院。

大剧院是一座淡黄色的俄罗斯古典建筑,立面有八根古典柱石,典雅气派。正门上方三角形的墙上,矗立着古希腊神话人物的浮雕,风格雄伟壮丽。

善念念屏息驻足,垂下的手指起伏律动。

君羡余光注视她线条婉约的侧颜,“人们都说,建筑,是凝固的乐章。喵喵想到了什么?”

“柴四交。”善念念看着君羡,脱口而出。

柴四交是柴可夫斯基第四交响曲的简称。

随即她伸出了四根手指,补充一句:“再过四年,我们就和他们,一样了。”

等等,君羡大脑有些短路,什么就一样了?

一个念头猛烈地撞击君羡的大脑,只有他可以明白她话语背后的意思。柴四交是柴可夫斯基献给梅克夫人的第一份礼物。梅克夫人与他精神相交14年,扮演了崇拜者和经济支柱人的双重角色。有了梅克夫人,柴可夫斯基才得以无忧地创作。

念念和君羡生活了十年,再过四年,她们相交的时间就和柴可夫斯基和梅克夫人一样长了。

善念念vs君羡,柴可夫斯基vs梅克夫人?

这个比喻,似乎不太恰当。

君羡心里泛起了层层涟漪,这让他的耳朵微微泛红起来。可看念念的目光,澄澈如水,他又觉得自己未免心思太不纯粹,总是想得太多。

“演出快要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念念却拉住了他,认真地说:“他们,没在一起;我们,不要分离。”

柴可夫斯基和梅克夫人没有在一起。但君羡和念念不一样,他们是一家人,永远不要分离。

正迈着台阶的君羡,脚下一个趔趄,差一点摔个大跟头。

小丫头的脑回路怎么回事?220的智商,脑沟沟就是多。这思维和想法,比过山车还厉害。

《天鹅湖》已经成为莫斯科大剧院一个永久性固定剧目,提前预约即可观看。

当舞台的灯光暗下来,一场“芭蕾+古典音乐”的视觉盛宴已经开启。

观众们在欣赏女主角长长的四肢,天鹅般的脖子,超柔韧的脊椎和迷人的、婀娜多姿的古典线条,以及她的手臂上荡漾着一种明显的俄罗斯式的,轻于空气的抒情性。

而善念念的关注点,在柴可夫斯基的音乐。仿佛在这样的背景下,能更好的地理解音乐的灵魂与魅力。

她很放松,全程带着微笑,混合着震撼的、感动的泪水。

待到结束后,君羡带她去附近餐厅美美吃了一顿。

大抵是这个城市太过寒冷,在俄罗斯人的食谱上,汤总是很重要的。头菜必然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菜汤。

热气氤氲中,君羡问她:“喵喵,剧院附近是红场,是每个来莫斯科的人都会到达的地方。那里的建筑,都是很有特色的红,你想去看看吗?”

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红菜汤犹在唇边,“你想去吗?”

想的。“看喵喵。”

善念念又喝了一口汤,“那你要拉着我。”

他牵着她,她就不害怕。

君羡滚动了一下喉结,觉得今天的小猫女实在太可爱了些。

“好。”

下午三点的莫斯科,颇有一种“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的意境。

古老的条石路并不太平整,带着历史的痕迹。红砖墙砌成的宏伟建筑,像一幅古典的画作。念念坦然地欣赏这种美丽的建筑,视线在一排排构造奇特的尖顶上划过。

莫斯科不愧为“千顶之都”。

“喵喵,想到了什么?”君羡问。

善念念眉宇飞扬,神采奕奕,“和书里,不一样。”

她记忆非凡,读过很多托尔斯泰、普希金、屠格涅夫的大作,可以演奏柴可夫斯基和拉赫玛尼诺夫的全部作曲,可是亲身来到他们生活的国度,还是会产生巨大的心灵撞击。

“是的,喵喵,当你走过红场的条石路,嗅到了大剧院和红场的味道,你对音乐的理解,会更上层楼。而这,是你需要进阶的方向。”

莫斯科飘起了雪,纷纷扬扬,很快地面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街上的人群,忽的似被风吹散,躲进了咖啡厅、超市里、地铁下。

“喵喵,冷不冷?”君羡牵着她的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

对钢琴师,一双灵活的手至关重要。

热气遇冷凝结成霜,变成了眉宇间的霜华。

善念念明明小脸冻得通红,还努力地摇头。不想让他担心,不想他因为他的建议而内疚。

“我们也躲躲雪吧,雪停了再回酒店。”

念念说好。

红场因为处于莫斯科中心,离地铁很近,两个人索性钻进了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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