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请问是夏目铃夏小姐的监护人吗?诶?工作的同僚?那个,不管怎么说,能请您现在来一趟警视厅吗?”
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国木田正在侦探社里如坐针毡,不为别的,在夏目铃夏结束第一天的上学课程后,按照社长的吩咐,给她分配了第一份工作。
她明显不是很聪明,让她去办案着实有些困难,第一份工作的内容理所当然是较为简单地跑腿,虽说是跑腿,却也是给某位政要送文件,万一途中发生什么意外也是有可能的,但掌握着那么一项可怕异能力的家伙,根本不需要担忧她的生命安全。
即使如此,国木田依旧很不安。
……就像是幼稚园的小孩第一次跑腿,家长会忍不住偷偷跟在身后一样,他担忧地无心工作。
然后。
果不其然,这通电话还是来了。
而且还是警察。
国木田安心了。
他起身,拎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走到沙发边给了太宰治一脚。
“起来,铃夏那家伙果然惹出麻烦了,跟我去警察那里领人。”
太宰翻书的手一顿:“不愧是小铃夏啊。”
国木田又给了他一脚:“你这几天什么都没教给她吧?”
太宰摊了摊手,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因为,我又不知道社长什么时候会让小铃夏去工作啊。”
国木田深吸了口气,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给我起来!”
二人来到警察局的时候,罪魁祸首正坐在警视厅的一楼大厅,在她旁边,还有位短发的女警官围着她。
国木田走近了些,听到女警官十分温柔地问她:“红茶可以吗?还是说,要咖啡之类的?”
少女接过杯子,乖乖巧巧地笑着:“红茶就好了,谢谢警官姐姐。”
国木田:?
这家伙不是惹事了吗?
在国木田和太宰治靠近的一瞬间,铃夏就仿佛自带的雷达滴滴响一样,立刻转头,视线精准捕捉到太宰治,语气悲壮。
“太宰先生!”
后者同样情真意切:“小铃夏!”
“太宰先生!”
“小铃夏!”
“太……”
国木田实在忍不下去,果断无视掉两个傻子,朝女警官径直走过去。
“你好,我是国木田独步,请问铃夏做了什么事?”
短发女警官回眸看向他,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你就是刚才电话里的人?”
国木田:“是。”
女警官看他的眼神更严肃了:“这孩子在打工吗?”
“嗯……因为一些状况她在我们社里做兼职,我们这边姑且算是她的监护人。”毕竟社长说过,铃夏的父母将她托付给了侦探社。
本以为说这些已经足够让对方对他放松警惕,结果,对方接下来吐出的话直接让国木田眼前一黑。
“你们就是那个,呃……正义的结社?”佐藤美和子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你们真的没有欺骗孩子吧?能具体说明一下究竟是什么工作吗?”
很好。
正义的结社。
国木田看着对面正在和太宰甜甜腻腻玩牵手游戏的少女,只觉得头痛难耐,他微闭了双眼。
“真的非常抱歉,可以借一步谈话吗?警官小姐。”
“当然。”
半个小时后。
国木田终于弄清楚了这个麻烦小鬼到底干了什么事。
根据眼前警官的说法,她是在送完文件回侦探社的路上路见不平了,还路见不平了两位警察,把人家俩给揍了一顿。
是的,她一个新上任的高中生,不仅误会两位例行公事的警官先生是在骚扰女生,还把两位身形高大的男警察,给打了。
就离谱。
据说她当时就一个飞踢上去把人家警官先生给踹倒在地,又一拳把另一位也给揍倒了,还误伤了一个倒霉蛋。
很好,非常好。
看来她那异能力强化过后的身体已经强壮到完全不需要任何人为她担心了。
而且这个异能力唯一的副作用是,让他血压升高。
国木田黑着脸从走廊尽头走出来。
少女正牵着太宰治的手对他讲述自己的思念。
“太宰先生,好想你哦。来接我的是太宰先生真是太好了!”
后者更是纵容她。
“我也觉得能见到小铃夏非常幸运哦!待会我们去吃点什么吧,让国木田君请客!”
“好耶!刚好我饿了。”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国木田冷笑一声,踏着无情的步子走过去,一手提了一个。
“你们今天没有晚饭了。现在,给我去给人家警官先生道歉!”
铃夏:“……是。”
太宰治:“好冷淡啊,国木田君~”
“闭嘴太宰!她打伤人的医药费你来赔?”
“嗯,我很乐意贡献出我的钱包,只要你不介意里面没有一分钱的话。”
“呵。”
“国木田先生,我自己来,怎么能让太宰先生出钱呢,他还欠债呢。”
“……你也闭嘴!”
——
三人找到那两位被误伤的警官时,二人正在给另一人道歉。
听内容,似乎是他们误会了对方骚扰幼女,实际上那个小女孩和对方是父女。
国木田眉梢直跳,这是什么误会套娃?
等等,佐藤警官是不是说过,铃夏还误伤了一个倒霉蛋?!
他上前一步。
“打扰了,两位警官。”
“嗯?有什么事吗?”头发偏长的男人穿过头,露出半张肿起来的脸。
国木田:“……”
他沉着脸,抽出了身后的少女:“铃夏。”
铃夏非常上道,果断一个90度鞠躬,极为真诚:“对不起警察叔叔!”
萩原研二:“……叔叔?”
鞠躬的少女还在继续发言:“我不应该不观察就冲上去的,更不应该对你们出手,真的很对不起!医药费请让我承担吧!”
萩原研二连忙摆手:“不,我们没有去医院,不需要你赔偿医药费。”
“就是。再怎么说,我们警察也没有弱到被你踢一脚就要去医院的地步。”或许是莫名被踢了一脚有些不爽,戴墨镜的警官的话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
铃夏的头埋得更低了:“对不起……”
“我们先不说,你还是听听这位先生怎么说吧。”松田阵平后退了半步,倚在墙边,指着自己刚才挡住的黑发男子,“受伤最严重的,好像是这位先生?”
呃……
提到这个,铃夏就更心虚了。
她小心翼翼抬起头瞄了对方一眼,正准备迎接自己的末日,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完全不在她身上,反而在看她的身后。
嗯?
铃夏扭头看了眼身后,又回头看向那个五月份穿着厚重长外套的中年男人,那双紫色的眼眸似乎看不到其他人,紧锁着她背后的太宰治,眼神掺杂着些许冰冷,在此情景下,中年人上扬的嘴角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太宰先生。”她晃了下自己牵着的手,“你们认识吗?”
“嗯,是呢。”太宰治望着森鸥外,嘴角的笑容透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真想不到被小铃夏打伤的人会是你啊,森先生。”
果然。
他的阿铃就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