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的咖啡。一个半小时之后,飞机降落明珠机场。另外,本次航班有洗浴设施,需要为您安排么?”
“好的,还有,能帮我确认一下专车么?”
“您稍等。”
严浊衣看到身着红帽白纱制服的空乘拉上套间房门,双手拍拍面颊,耸起肩膀,转动着脑袋。贾米德那帮人还是玩儿的太嗨,嘴上说着不喝酒,但最后上了这帮表里不一的当。
震耳欲聋的音乐,晃眼灯光透过shisha、百得佳士混合的烟雾缭绕,蕾丝内衣大长腿在漫天落下的钞票中热舞,还有提醒随从,把贾米德几个人的脸用毛巾包起来扛走,就是依稀记得几个场景。撑着上了飞机,迷糊睡着,差点弄个落枕。一杯意式浓缩,才让精神好了一些。转头,透过舷窗看到云层下不时出现的绿山清水农田阡陌,心情开始雀跃。
“先生,您的护照和身份证即将到期,希望尽快更换。”
洗漱完毕,换了件白色细格暗纹衬衫的严浊衣让边检小姐姐眼前一亮,个子蛮高,偏分长发,有些瘦,秀气不阴柔,讲话不疾不徐,像是古风小说里形容的雅人深致穆如清风,有意多看几眼,便提醒着,
“好的,记下了,谢谢!”
严浊衣微笑回着,转身离开时,边检小姐姐瞥到严浊衣手里黑色的旅行袋,哟,还是葆蝶家的,怕不是谁家的小开?
vip通道口,航空公司的礼宾确认了信息,恭敬说道,
“严先生,您的专车已经准备好,请跟我来。”
看了眼黑色的罗伦士,严浊衣对礼宾点点头,
“谢谢。”
“您客气。”
司机很安静,只是问了目的地便不再言语。严浊衣打着哈欠,没了说话的兴致,放平靠背没几分钟就睡了过去。
奉琴路两边建筑老旧却不破败,透着一股文青喜爱的调调。阳光穿过的道路两旁高大树荫,斑驳照射在老式洋房的墙面,起伏间有着着可触摸的历史。
路边紧闭的大门,隔绝着路人一探内里究竟的欲望。一些被改造出租的洋房,变成了高档的咖啡馆、西餐厅或是什么会所,三三两两打扮入时的男女出出进进,给路人看见后,发出荷包真特么厚实的感慨。
晴园,奉琴路189弄里一栋地中海风格建筑,百年前意国武官私邸,修缮后挂perg分店的牌子,就成了明珠城意餐的首选,引得不少美食博主和网红跑过来探店打卡。
前院一顶遮阳伞下,宁桃桃端着杯百利甜冰咖啡,嗦的滋儿咂响,
“噫~~~,到底是米三儿的餐厅,弄个咖啡都好喝。”说完侧头看了眼身边正在被化妆师折腾着的女子,
“哎,茜茜,你不买个这样的别野?养狗,种花,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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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要转头,却被化妆师捏着下巴拧了过来,
“人多车多,吵。”
“嗨,不懂了吧,什么叫心远地自偏,闹中取静。非得像你在京城住个五环外的犄角旮旯才叫清净?”看到女子撇嘴,宁桃桃换个话头,
“对了,明天dg杂志的活动,刘姐要过来。”
“知道。”
“别不当回事,刘姐这次来,有代言要续签,还有那部话本改编的电视剧,估计有眉目了。”
“那就拍呗?”女子话里有些抱怨,宁桃桃坐直身子,
“别那么咸鱼好吧。咱们虽说重质不重量,可也得保持曝光度不是。看看和你一起出道的那几个,别管什么电影网剧综艺,都是有一个接一个,这两年都没闲着。咱们就靠着几个广告代言,吃老本?你得有作品才行。”
“去年不也去好莱坞拍戏?”女子争辩,
“这不没上映?还有,你觉得那部改编的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电影,能有多好的票房?”话音未落,见女子眼皮开始向下耷拉,宁桃桃又柔声道,
“咱们不学别人那么拼命,不多,一年拍个一部两部的就行,你还有这么多影迷粉丝的,总不好让人家忘了不是?”
女子听了,不再言语。
“说什么呢?”
一个戴着考克帽的男人走过来问道,
“没事,王导,刚和茜茜聊起买这种洋房的事。”宁桃桃打着哈哈,
“桃姐要买这种宅子?”
“哪敢哟,咱也不衬。”
“其实,除非特别喜欢或者其他需要,才买这种上百年的老宅子。呐,这样四面临空带花园的全幢。”王导指了指脚下,
“没有三五个小目标就不要想了。翻新、维护、文保各种手续,费用大限制多。要是一些三面临空或者小一点的,倒是可以考虑。那个谁娘娘两口子不就就在附近买了一幢。”
“一平得多少?”
“十五二十左右吧。”
“合着这是瞎了心哟。”
“其实咱们这广告要不是因为品牌方的关系,这晴园也借不到。行了,场景布置差不多了,准备开始。”
“好的,马上过去。”
黑色的罗伦士驶进小弄,没开多远就停了下来。
“先生,先生?”
司机唤了几声,严浊衣起身揉着眼,
“到了么?”
“还差一点。”
“啊?”
“前面有群人占了路。”
严浊衣探身,透过车窗看前面,一群人堵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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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胖子颠颠儿跑过来,敲敲车窗。
“怎么了,前面?”
“师傅,不好意思,我们在晴园公馆拍广告片,可能要等一会。您要是急着过去,要不换条路?”
司机听了,转头看严浊衣,
“严先生,这......”
“算了,这也是到了,下车了。”
“要不我还是换条路,从那头进。”
“不麻烦了,走两步呗。”
司机打开自动门,严浊衣抓起提包,低头下了车。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本来只容一台车开行的道路,被滑轨、摇臂、灯光支架,占得七七八八。还有人举着收音挑杆、反光板,把剩下的空档挤得满满当当,脚下都是弯弯曲曲电线。停脚往边上靠了靠。
“你是场务?”严浊衣问跟着过来的人,
“是。”
“几个镜头?”
“两个。”
“哦,那应该很快。”
“您熟?”
“了解一点。”
“难得您好说话,谢谢啊!”
“没事,我不急。”
“要不我给您拿瓶可乐?这大热天的。”
“不用,你先忙。站这儿不影响吧?”
“不影响,承您情。”能干场务的都是些八面玲珑的主儿,自打见到这位,语气里一直透着客气,但也没敢走远。
“卡,再来一条。”
“好的导演。”
严浊衣认得那个叫刘茜茜的演员是前些年娱乐圈里传的几个花旦之一,印象里就是个仙气飘飘不食烟火的,虽说隔着人群看的不真切,但感觉比荧幕上还要漂亮不少。
“卡,ok。这条过了,演员休息一下,其他人准备换场!”
导演喊了一声,原本安静的摄制组嗡的一声动了起来。严浊衣朝一旁的那个场务做个手势,看到场务点头,躲开忙碌收线的工作人员,向晴园斜对面有黑色移门的园子走去。摁了门铃,冲着摄像头挥挥手。一阵轻响,大门打开,一个身穿紫色polo衫休闲裤,满面笑容的老头站在门口,
“安叔。”
“原以为还得等几天,事情办得顺利?”
“还行。”
严浊衣闪身进了园子,身后大门缓缓关闭。这一幕被凑在一起说戏的宁桃桃和王导几个人看在眼里。宁桃桃看向王导,
“对面这宅子,得几个小目标?”
王导打量着对面占了半条街的高大院墙,喃喃道,
“想不出,不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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