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叔进了客厅,看着躺椅上,一手捧着本《全相平话》,一手捏着猫条喂大橘的严浊衣,心中略过一丝无奈。走过去蹲下拍拍大橘脑门,
“好吃懒做。”
“哎,别污人清白。”
“我说猫。”
“那没事了。”
“换衣服,近藤直幸等着呢。”
“哦。”
“虽然是成衣,但总感觉还是attolini这种比较适合你这个年纪。”安叔站在衣帽间门口,打量换了身深蓝色灰色竖纹双扣西装的严浊衣,从慵
懒疲沓又变成了温文风逸。
“无所谓,我都行。还要领带么?”
“要吧。”
“哪条?”严浊衣指指几个被拉开的抽屉,一排排收纳盒里五颜六色的领带。
“这条,顺色的。”安叔拿起一条,
“大热天的。”
“别抱怨,赶紧的。”
全陆酒店宴会厅的一角,郑月坡听着身边助理汇报晚宴流程进度,不时点点头。作为一个知名策划,眼前这种晚宴,经手不要太多。从主题选址,场景内容流程创意,再到舞台音响灯光设计,餐具装饰花卉摆放细节,甚至各种明星大咖的喜好习惯和怪癖,如何避雷背锅,烂熟于胸。
想起前些日子因为价格没谈拢,被另一家公司承办的科技公司发布会翻车现场,郑月坡一阵庆幸,还是这种处处弥漫着奢靡气息的时尚娱乐圈案子好做,怎么虚荣,怎么装逼怎么来,呵呵。
“去把调度叫过来,咱们从入场按照流程走一遍。”郑月坡带着助理往大门口红毯区走去。
“昨天彩排有些要改动的地方还要确认一下,各种物料和宴会厅走道led屏调试好了吧?”
“是的。”
“一定要确保电源稳定。”
“试过了,没问题。”
“这样,还有点时间,技术组再去检查一遍直播的设备。”
“好的郑总。”
“艺人到场时间和入场顺序都收到对方确认了吧?”
“都收到了。”
“需要安排车辆接送的艺人有没有变动?”
“几个有车企代言的不需要,其余人没问题。”
“提醒主持人那边和主办方沟通,掌握好时间,别和上个月那场走秀一样。另外,通知外联组的人,把所有艺人确认的信息截图保存。”
“有必要么?”调度诧异,
“等你吃了亏就知道了。”郑月坡斜眼看了眼说话的调度。
“安保到位了?”
“酒店门口和红毯记着拍摄区各安排了十五个人,通往宴会厅的几部电梯和通道安排了二十人,晚宴内场巡场安排了十个人。酒店自己的安保也按照咱们的要求做了方案。”安保组长回道,
“和老钱讲清楚,主办方虽然说没有粉丝,但每次都会有神通广大的钻进来,脑子里要多根弦。”郑月坡仔细叮嘱。
一群人说话间,一个穿着红色套裙,留着大波浪长发的漂亮女人走了过来。
“老郑,辛苦了啊。”
“哟,杨云,几天不见,你这又漂亮了。”郑月坡恭维,看着对面红裙红唇意气风发的女人,
“瞧你说的,还不是劳碌命哟。”抬起手指将头发撩到耳后,在别人眼里媚态尽显,但郑月坡脑子里想的却都是这个女人的不俗,从一个实习生,不过十年时间就成了dg杂志的副主编。
“恭喜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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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一双丹凤眼眨了眨,
“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啊。”
“哈,客气。”两人心照不宣的笑着。
“有件事,还得你盯一下。把她调到七号桌。”
“怎么?”郑月坡看了看杨云手上来宾名单的那个名字,
“七号桌可不是好位置,不怕这位耍脾气?那个节目女团里出来的,可数她最难伺候。”
“不用理会,这位估计过两天自己就一屁股烂事,提前做个准备。还有让摄影摄像尽量不要给镜头了。”
郑月坡瞬间明白,点头答应。杨云笑眯眯告辞,转身间,乌黑大波浪在红裙上跳跃摇曳。拉高踩低啊,玩的真特么溜。郑月坡在身后感慨。
严浊衣下车时,看到的是从全陆酒店内延伸而出的红毯,印满了品牌标志的背景板贴着红毯,被吊在对面一溜行架下的射灯照的闪闪发亮。行架下一群端着着相机摄像机满头大汗的记者高声嚷嚷着,一个个认识的不认识的演员、网红、大v,衣着光鲜在镜头前摆着造型。
“咱们从那走?”
“想啥呢?”安叔白了他一眼。
“安先生?”一个操着古怪口音的小个子跑过来,
“是我。”
“啊,您好,安先生。近藤君安排小的在此迎接。”小个子确认后赶紧鞠躬。严浊衣笑着说道,
“还是说霓虹话吧,你这华语说起来一股雅库扎的味道。”
“哈依!”小个子态度恭敬。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柳泽昭。”
“柳泽要一是你什么人?”
“是家父。”
“你父亲还好?”
“感谢阁下关心,父亲身体还算康健。”
“嗯,你们家倒是对近藤氏忠心,没想过出去?”
“阁下说笑了。”柳泽昭又鞠了一躬,快走两步到前面带路,一双短腿倒腾的喜感十足。
酒店顶层里士满餐厅,除了长久不衰的美食,还坐拥号称明珠最佳观景地的酒吧露台,带着历史厚重和现代感的城市建筑无遮无挡,夜间更是身处璀璨梦幻,风情万种的天际线尽收眼底。
近藤直幸站在围栏边,将眼前景色和东京做着比较,看起来相差无几,但是一个透着蒸蒸日上的大气强势,一个看似繁华下带着苟延残喘颓败的气息,那种无力感有些难受。
“严先生和安先生到了。”一旁有人小声说道,
“我们去迎一下。”近藤直幸拉了拉西装下摆,向着露台入口走去。
“安先生,您好。严先生,很荣幸能够再次见到您。”近藤直幸弯腰,伸出双手和二人握着。
“对近藤文寺先生的去世,我以及平台表示衷心的遗憾和悼念,请节哀。”严浊衣说的诚恳,近藤直幸退后一步,深鞠一躬,
“近藤氏,感谢严先生、安先生的关心。”
“逝者已矣。”严浊衣摆摆手,没再说什么。
几人在露台一张餐桌落座,身侧就是繁华夜景。严浊衣四周看了看,身边几桌都空着,心中了然,对着近藤直幸笑了笑。近藤解释道,“来之前联系了艾伦嘉道理,他听说严先生要来,就做了安排。”
“艾伦?也对,我记得他家是这个酒店的股东?”严浊衣转头看向安叔,
“算是吧,有什么经营权和管理权的,总之很复杂。”安叔回道,近藤则朝柳泽昭示意。片刻后,一队侍者推着餐车开始上餐。
一顿饭吃的很快,严浊衣看出近藤直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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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刚上位,还没有像那些老家伙一样修炼的云淡风轻不行于色,古板性格让用餐时找话题也有些刻意做作,明显心思都用在了餐后。
严浊衣倒是轻松,感觉里士满的菜品很棒,尤其是香烤和牛里脊,酱汁浓郁却没有喧宾夺主掩盖和牛的香嫩,肉汁微甜鲜美,表皮还带有一丝焦香,再来一定要点这道菜。
甜品过后,严浊衣用餐巾擦了擦嘴,“近藤先生,我想你应该不会为了更换id这种小事大老远跑来。”
“是,确实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和严先生商量。”
“你倒是直接,比近藤松那个说话一句三饶的好很多。”察觉近藤直幸在听到近藤松的名字时,眼神有些闪烁,
“严先生对我们近藤氏的人挺熟悉?”
“霓虹五摄家,该有的关注还是要有的。”端起酒杯,严浊衣浅浅喝了一口,接着道,
“不过,放心吧,平台有自己的原则。”
“万分感谢!”近藤直幸正了正身子,顿首道,
“很难吧,毕竟近藤文寺先生走的很突然?”严浊衣话锋一转,
“是。树大根深,各分家之间关系和利益错综复杂。祖父虽然意属我来继任,但直幸操持家族事务时间还不长,人微言轻。如果祖父身体能维持几年,自然会好一些。不过幸好还有与祖父交好的长辈给与了一些帮助。”
严浊衣好奇,“哪一家,能让近藤松低头?”
“伊势。”
“大宫司?倒是可以。不过按照伊势三原那个老头的脾性,不会没有条件的吧?”
“是,这就是需要和您商议的事情。”
“嗯?”
“严先生应该知道,祖父在十年前和平台之间的协议?”
严浊衣想起来,当年因为霓虹麻生首相的三级火箭政策不利影响,近藤文寺为了帮助家族里几个实业企业,将持有的两个点ufj股权质押给了平台,
“打算赎回?”
“不,替换。”
“哦。”严浊衣往后靠了靠,抬手示意,
“同等价值,三井不动产的股份。”
“想不到你们手里竟然有它的股份。”严浊衣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倒也算是霓虹特色,政客、财团,背后这些公家华族的影子若隐若现。
“虽然2个点ufj的股份不算少,你应该还是能拿出来的,赎回不是更好么?”
“严先生,长期和平台保持这种关系,是祖父和我的想法,否则不会一直没有赎回。而且,平台也是有考虑的吧?”
“理由?”
“这些年,近藤氏在祖父的掌控下,一直都是温和派。但以霓虹国内的大环境,维持这种倾向很不易。而且碍于祖父的威势,家族内有些人表面上不敢异议。但私下里,比如近藤松,就和佐藤家走的很近......”
“你知道平台有些事从不参与的。”严浊衣打断,
“严先生,恕我直言,作为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家族,直幸也是知道一些平台的来由的。”
“还有么?”严浊衣瞥了眼近藤直幸,一根手指摩挲着杯口,
“态度和行为是两回事,生意就是生意。”近藤直幸说完,长舒一口气,而严浊衣沉默片刻,才说道,
“我很好奇,你准备怎么把ufj的股份转让给伊势三原?”
“舍妹将于下月举办婚礼,希望严先生能够出席。”
严浊衣直嘬牙花,想起贾米德,都特么是这个套路,美好的爱情在哪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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