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级来冷水考察过后,任才就认为自己离吃皇粮的日子已为期不远了,他在心做着这样的准备。
到公社后,应该给自己己安排一个什么样的职务呢,是任管委会副主任,还是接老黄的班作副书记?他想,就是再不好,也不可能就做一个一般办事员,凭自己在冷水的地位至少不会让自己就仅是脱掉农字得了。
任才是雄心勃勃的,当然冷水的能人还很多,就是那个胡金,可能也进入了领导的视野圈子里。可是他呀,要是让我任才来评价他,就是一个只会跟着领导屁股后面转的跟屁虫。
自己一点也不看好他,而当今社会就是这样的人吃香,上级都爱做这样的事,总要把既听话,又会深刻领会领导意图的人放在自己的身边才会放心。
若是胡金他上来了,不如就让他作公社的管委会副主任得了,我若是上级也会这样做的,因为胡金最大的本钱就是太会拍马屁了,有这种人在身边,就是自己有烦恼加身时,他也是最好的消气包。
我任才可不想做他这样的人,与胡金相比,自己就不同了,我是改革型人才,与他是没有可比之处的。
不说别的,就拿身边的事来说最能证明问题!
团结和光明同为冷水的两个大队,也同样在公社的附近。自己所管辖团结,可说大人小孩子都对自己交口赞誉,团结的经济发展上去了,人们也得到了实惠,那每年所分的红就是自己的铺路砖,而胡金呢,就只知道抓农业,还美名为无农不稳,难道自己就把农业也给放弃了,答案是否定的。
说穿了,你胡金的脑子没有咱任才好使,我能在看到一条让大家致福的路就可以坚定地走下去,现在我团结可是名声在外呢,没有一手硬功夫,还能把团结给带好,不是咱自吹,要是团结没有我,也和你光明一样,只能让老百姓走在那山坡上,去唱山歌,去搞农田基本建设,走你的以农为主的道路。
我呢,不想走别人都走熟透了的老路,我就是把党的政策领会透了,利用自己这个脑子,让政策为我们服务,所以才有今天,正是我的脑子帮了我的忙,才能把团结弄成现在这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凡事都要担风险,你胡金想求稳也不无道理,我们冷水本来就不是很开化,我虽然成功了,也是带有很多偶然因素在里面,如果在今后还让我继续在团结干下去,我也只能得用现在的条件了,我也不想冒太大的风险,成功了别人赞颂你是英雄,要是失败了,还不是一个草寇而已。
今年从上面下来的夏天,那小子是个货色,也把自己的那几手拿出来了,任才看到夏天把冷水人的脾气治得服服贴贴,甚至有人还喊出了夏天就是上天给冷水送来的大神,任才对此是不服的。
夏天是优秀的,可是他却不是你冷水一个地方就让他存活下来得了的,他的志向很宏伟,只是现在在县上他还没有名气,若是再过几年,他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你冷水还能留得住他吗。
冷水只是夏天的发迹地,他在自己的能力得到认可之后,还不往别处飞去了,我们冷水要想有一个长期的稳定的发展局面,就得把自己人培养起来,总是依靠外援那是对冷水的不负责任的态度,要是我任才上去了,就要把本地的那些有能力之人都有充分利用起来,因为只有他们才是冷水发展的生力军。
任才对夏天既带有几分崇拜,也不想把他当成救世主,现今夏天在冷水得到了广大民众的拥护,这是个有利条件,我们就是要把他好好地利用起来,让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自己的聪明才智一点不保留地送给冷水,让夏天把我冷水的所有可利用资源都有帮我们找出来,那就是我对他夏天的最大希望。
任才在还没有上任时,就开始规划起自己对冷水的人事安排来,他要把夏天的能力榨干,然后你夏天就是想离去,还是在我冷不呆下去也行,总之给你这样机会,你夏天还有什么话可说,当然如让你夏天来做冷水的实际掌权人,你也不一定就如现在这样弄得转,所以对夏天最好不要让他担当领导职务。
一旦让夏天成了冷水的领导,他的才能就白费了,对冷水任才非常清楚,其实作为领导有大多数时间都有放在了如何去巩固自己的地位或者就怎能样让自己顺利高升这些官场之事中去了,他夏天并非不是帅才,他主要还是干实事的人,把他作领导就是废了他的功夫,让他把自己所学贡献给冷水,这就完全够了,所以任才不想让夏天作冷水的领导。
任才是自私的,要是让夏天来作了冷水的领导,他的威胁就大了,那自己还能做什么呢,到现在冷水曹书记的地位没有人能动摇得了,卢华也还年富力强,当然如果他知道卢华现在就靠边了,他就不这样想了。
如果夏天要做领导就只有那两个副职还对他有可能,要是夏天做了副书记或副主任,那自己和胡金几个不是就显得多余了,所以夏天不能当官,做他的办事员最好。
在冷水除了夏天之外,还有一个关键人物不能把他给忽略掉了,那就是刘去锋,他可是曹书记圈定的接班人,现在人家已在党校去深造去了,他是没有人能把他比下去的,夏天是外来户。刘云锋就不同了,自己应该把刘云锋作为盟友对待,把他利用好了,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任才对冷水的安排可谓煞费苦心,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现在自己的种种高级想法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意,上给其实并不会照他的安排来行事的,而且自己仅是让上级来进行了考察,能不能上到公社去还是一个未知数,他那些总以为自己就是组织部长的想法本身就不是切合实际的,夏天能走多远,他不可能给他下定义。
就是自己是不是能如愿上到公社去还是说不定,任才为自己的所谓巧安排感到好笑,你算什么,边自己都还没有搞定,就开始起了新的规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