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宿主的气运值只够三天的监视,三天后,宿主气运值将归零。”
系统一板一眼的回答。
若系统还能跟主系统联系上,那在顾清秋跟楚云逸齐齐身死后,顾宁就无需再继续为气运值奔波了。
因为在原本世界的主角消失后,顾宁的气运值会一直固定在一个普通人该有的气运值身上,不会多也不会少,当然,这样一来,她也就无法兑换系统的各种功能了。
但系统出现bug,顾宁的气运值依旧需要蹭有大气运之人才能获取,也依旧能使用气运值在商场内兑换东西,同时使用系统自带的各种功能,虽然价格不菲,但对现在的顾宁而言,这就是一个利器!
更何况凭她跟谢宴的关系,想要蹭取点气运值还不容易。
“你放心好了。”顾宁轻哼了一声,“气运值我是一定能拿到手的!”
说着,顾宁就揽上了谢宴的脖颈。
她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谢宴,这样的眼神,让谢宴凤眸轻眯。
“宁儿,你可是有什么事要求我?”谢宴说话时,瞥了眼顾宁的头顶。
可惜的是,似乎从那日他跟顾宁心意相通,坦诚相待开始,他就再也看不见顾宁头顶的数字了。
自然也无法分辨出此刻的顾宁是真的想要亲近自己,还是为了那诡异的能力亲近自己。
谢宴眼中的怀疑毫不遮掩,顾宁见状,翘着嘴,重重地哼了一声:“谢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对你的心?”
“自然不是。”谢宴缓缓摇头,在顾宁面前,他深知自己应该表现得更加沉稳一点、冷静一点。
可是他强大的自制力在顾宁面前总是溃不成军,一旦涉及到跟顾宁有关的事,他很难做到冷静。
“宁儿,天色已晚。”
谢宴就当看不见顾宁的暗示,轻声道了一句。
闻言,顾宁愣在了原地,如遭雷击。
“你不愿意跟我在一块?”顾宁红唇微张,漂亮的小脸上写满了震惊,“你赶我走?”
谢宴无奈:“我绝无此意。”
“那你为何不留我下来?”顾宁面上划过一道恼怒之色,“我跟你这么长时间没见,这才相处多久,你就要赶我走?”
“你是不是心里有别的人了?”顾宁说到这,狠狠地揪住了谢宴的衣领。
“大战在即,我是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的刺杀还不知有几回,我怎能让你陪我一同冒险?”
谢宴的借口,顾宁却是一点都不相信。
此时的顾宁一张漂亮的脸上满是不悦:“你就是赶我走!谢宴,你心里有别的女人了!”
说着,她干脆利落的坐在了床榻上。
“我今晚还就不走了!”顾宁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让人强行把我抬走不成?”
她摆明了是要留在这,谢宴心中无奈。
“好。”谢宴叹了口气,“我让人多拿一床被褥来。”
闻言,顾宁眼眸睁大了:“你还要跟我分开睡?”
谢宴不曾开口,但他的沉默既是肯定,顾宁气得捏紧了手里的枕头。
这个谢宴!他肯定还记着气运值这件事呢!真小气!
顾宁轻哼一声,躺在了床上,默默地看着谢宴。
然而谢宴将一大堆文书堆放在了桌上,还特意添了灯油,摆明了是要挑灯批阅奏折,顾宁再也忍不住了,跑到了谢宴面前。
“你怎么不睡觉?”顾宁抱着谢宴的腰腹,低声道,“天色已晚,我们早点休息吧,明日前往秦州,那可是三日三夜的急行军。”
“宁儿……”谢宴轻叹一声,“既然是急行军,我更不能让你受累。”
闻言,顾宁脸上飞快的划过了一抹红晕,她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什么受累?你想什么呢?”
“你若是再勾引我,今夜受累的人必定是你。”谢宴无奈,“还是说,你愿意留在越州?”
谢宴不愧是谢宴!
顾宁在心中咬牙切齿,只得老老实实的回了床榻:“我不打搅你就是了。”
她乖巧地躺在床榻上,身着里衣,身体笔直,再也不像刚才一样盯着谢宴看。
这一天过得实在太精彩了,顾宁将心底那点念头抛掉后,索性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月亮西沉,外面的夜色逐渐变得漆黑,再无半点光亮。
鼻间是顾宁身上的馨香,还有她平稳的呼吸声,谢宴手上的文书,是一页都不曾翻动。
片刻,他闭上双眸,揉着眉心,在心中叹息一声。
还是另寻一处房屋休憩的好。
……
次日一早,大军拔营,由谢宴亲自率领的十万大军,飞速赶往秦州。
与此同时,秦州城内。
许知州坐在府衙内,碗中的粥清澈见底,隐约可见几粒米。
师爷站在他身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知州府上下,都是吃着一样的白粥,说是白粥,但其实就是一碗清水。
秦州本就不是富饶之地,被匈奴围困十几日,如今已经是弹尽粮绝,所有的粮食都拿来供给了守城的将士们,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城中的水井多,还能有一口水喝。
可水终究不能饱腹,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他们迟早要饿死。
师爷忍住饥饿,低声道:“大人,匈奴军队在城外三十里地,虽然离得近,可咱们的动作若是小点,也不是不能离开。”
“到那时,我们只需要留下一批将士在西城门做障眼法,他们必定不会察觉。”
师爷越是往下说,就越是觉得自己的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堪称完美。
他们已经守城十几日,匈奴人久攻不下,必定会心生倦怠,而这时,就是他们弃城逃亡的最好时机。
片刻后,许知州轻轻地叹了口气。
师爷还以为许知州是认同了自己的说法,一张脸因为激动布满潮红:“大人,您终于……”
“你知道,上一个劝本官弃城逃走的人在何处吗?”许知州只是幽幽地问了一句。
闻言,师爷愣了愣:“在何处?”
没等许知州回答,他背后已经泛起了寒意,他想起来了!上一个劝许知州弃城逃走的,赫然是许知州的心腹!
如今那心腹已经被许知州以动摇军心的罪名当中斩首了!
思及此处,师爷双股战战,未等许知州发话,已经跪倒在地。
他身体匍匐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许知州见他这副模样,冷笑了一声:“既然没那个胆子,就别说这些话。”
眼见师爷还想为自己辩解,许知州幽幽道:“可别说你是为了我好,我身为一州知州,本来就应该与秦州共存亡,即便我能逃出秦州又如何?到了越州我依旧是死路一条。”
“反倒是你们,作为我的下属,倒是有可能逃过一劫。”许知州冷冷一笑,“你们若是想走,当初随着百姓一块离开便是,可你们偏偏要拿我当挡箭牌,饶是我死意已决,也受不得别人将我当做傻子。”
越是听着许知州说话,师爷心中就越是恐慌。
他心中自然是存了想要活命的心思,这世上有谁能活下去还要选择去死的?
他只是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谁知许知州竟然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如此一来,他的那些明里暗里的意图在许知州面前就显得尤为可笑了。
“下官也只是……也只是想要活命啊!想活命有什么错?下官老家还有一双年仅三岁的儿女!”师爷痛哭流涕,内心的恐惧始终浮现。
片刻,许知州才幽幽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大人!”师爷连忙跪下叩头。
“如今是危急存亡之际。”许知州缓缓道,“越是这时候,我们就越是要拧成一股绳!你我都是他们的上官,若是我们都跑了,那秦州就真的亡了!”
闻言,师爷幽幽地问道:“可是援军迟迟不来,下官这心里着实是没底啊!”
“你放心,援军一定会来。”许知州一字一句道,“正是新帝登基的时候,他若是这时候放弃了秦州,就等于放弃了民心!”
闻言,师爷转念一想,便觉得许知州所言极是。
他用力点头,一字一句道:“是啊!皇上刚登基,还未巩固自己的帝位,若是他这时候怕了匈奴,只怕民间会怨声载道!”
“民心,是最重要的。”许知州幽幽道,“废帝不正是因为失了民心,所以才会成为墙倒众人推吗?”
师爷郑重道:“下官明白了!之前的那些事,是下官魔怔了!竟是想要弃城而逃!”
许知州见他一副诚心悔过的模样,并未彻底信任。
在这样要命的关头,漂亮话谁都会说。
不是要看怎么说,而是要看他怎么做。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许知州拍了拍师爷的肩膀,“明日匈奴就要攻城,你与我一道去城墙上鼓舞将士们。
闻言,师爷身体抖了抖,但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大人您的话,下官自然不敢不听。”
左右都是个死,倒不如死得名声好些。
想到这,他又舒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