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轻哼了一声,眉梢眼角都写着不高兴。
谢宴仔细地斟酌了一下,这才道:若你不愿意留着她的性命,我这就派人去江南埋伏……
别!顾宁立刻拦下了他,我可不想要她的性命。
她刁蛮任性,觊觎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她也不曾伤我与家人性命,让她离开京城无法再兴风作浪就是了。顾宁摇了摇头,更何况,她还是陆将军的亲生女儿,你别看陆将军现在在气头上,不愿意认她,可若是你将她给杀了,陆将军只怕要伤心了。
到底是你的舅舅,他对你也极好,我总不能不顾及你的感受。
听顾宁第一句话时,谢宴俊美的脸上没有太多神情,可等到顾宁说完这番话,他眼中已经浮现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果然,宁儿最在意的还是我。谢宴似乎是想到了让自己十分愉悦的事,薄唇勾起,看着顾宁的眼中全是温柔。
宁儿,今晚入宫?谢宴轻握住顾宁的手,声音暗哑,带着别的意味。
顾宁一听,下意识就要往后退几步。
但谢宴没给她这个机会,在她即将退后的时候,大手拦住了她的腰,将人抵在了墙上。
宁儿。谢宴冰冷俊美的脸上,是委屈的神情。
顾宁还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谢宴。
她心中微微一颤,眼皮也往下垂,不愿与谢宴对视。
谁知谢宴半蹲下了身子,一双凤眸委屈的盯着她:我们都多久没有在一起待过了?
国事繁多,加上顾宁一直在裴府,就不曾想过入宫见他一面,他思念顾宁,出宫来见顾宁,可也仅仅是见上一面。看書菈
他并不满足于此。
谢宴的眼神直白,顾宁耳根通红,这抹红晕一直从她的耳根蔓延到了脸上。
母亲与外祖母都盯着!顾宁咬牙道,我怎么敢入宫?你是生怕她们不知道我们的事吗?
饶是顾宁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敢让大长公主跟裴安阳知道自己跟谢宴早已有了肌肤之亲。
她赶紧推开谢宴:我要回去了!
谁知谢宴跟在她身后,一句话都不说。
顾宁一转头,便见谢宴委屈的俊脸。
你……
宁儿若是不愿入宫,我今晚来找你。谢宴轻轻地握住了顾宁的手,难道宁儿不想吗?
在顾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谢宴轻轻地捏着她的手指,意有所指道,我瞧着宁儿你头顶的数字……
顾宁还未开口,谢宴便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来。
唇齿相碰,顾宁的眼眸睁大了。
谢宴的手逐渐往下移,最后落在了顾宁的腰间,将顾宁往自己的怀中带。
顾宁此刻的大脑,还停留在谢宴的那句话上。
她突然想到了谢宴之前说的话,这么说来,即便两人已经心照不宣,系统的这个bug依旧没有修复,谢宴还是能看得见她头顶的数字!
想到这,顾宁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我……
为了宁儿的身体,我也只能主动些了。
谢宴微微抬起身子,轻叹了一声,然后又俯下身,在顾宁的唇上辗转。
回到裴府,顾宁的脸一片通红。
她让春玉去报了信,自己就一头钻进了卧房。
铜镜里的女子双眼迷离,脸上泛着红晕,唇角更是有着咬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刚刚做了些什么。
这副尊容,她怎么敢去见大长公主?
春玉去了又回,站在
门口停顿了许久,最终还是敲响了房门。
郡主,今晚是家宴,大长公主说了,您必须要出席。春玉低声道,殿下也要来呢。
听了这话,顾宁磨着牙根,将手里的帕子扭成了一团。
不去!
春玉无奈:这可是大长公主的吩咐,您要是担心……奴婢给你上个妆,任谁都看不出您唇角的伤痕。
顾宁看着铜镜里双眸含怒,却愈发显得中气不足的自己,气得一拍桌子:晚上的事晚上再说!我要歇息了!
太极殿内。
如今的太极殿,早已不复之前的奢靡。
短短的半个月内,整个太极殿已经完全换了副模样。
谢宴坐在殿内,桌上堆满了奏折。
新帝登基,各地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要赴京,如今堆的这些折子里,大都是述职的折子。
今日处理完了陆家的事,谢宴一回到太极殿,就陷入了繁忙的公务中。
直至月上柳梢头,他方才起身。
岳明跟岳荣也赶紧起身。
谢宴抬起头,看着窗外的一弯明月,心中想到的却是顾宁。
他唇角上扬,冷峻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岳明岳荣一看,就知道他是想到了顾宁。
果然,下一刻,谢宴沉声开口:大婚准备得如何了?
礼部那边还在掰扯呢。岳明快速答道,说是这场大婚太过奢靡,不宜稳定民心。
如今谢宴最需要的,就是民心。
而闻言,谢宴凤眸轻轻地闪动了一下,开口便道:帝后大婚若是从简,岂不是做实了一些逆贼口中的国库空虚?
告诉礼部,多出的银子从孤的私库里出。
是。岳明立刻应下。
岳荣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脸上写满了纠结。
而谢宴冷飕飕的一个眼神扫来,他便立刻答道:殿下,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当不当讲。
说。
萧家回江南,路上遭遇了水匪,萧家上下,无一人存活。岳荣越说声音越小,如今京内有着不少言论,说是……陆将军所为。
谢宴眼眸冰冷,这件事不用猜,他都知道是陆源佑所为。
萧家这样背信弃义、手段阴毒、家风不止的家族,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眼见谢宴眼中酝酿着杀气,岳荣小声说了一句:朝中不少人都针对陆将军,明日大朝会时,只怕有些不太好应付。
谢宴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了一下,正要开口时,便见门外的侍卫神情慌张的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边关急报!
匈奴率兵犯我朝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