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池潜伏者摔在一旁的喷泉上,原本由水泥浇筑而成平台破损,露出锋利的切口,嵌入它的身体,在剧烈的撞击之下,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变得松散,相互链接的部位断裂,毫无规则的部件向周围散开,散落一地,
污秽之血散落在周围的石头上,原本悬浮其上的雕文开始出现裂痕,直至碎裂,黑石似乎也无法再次经受时间的摧残,彻底画作粉末。
随着阵眼和咒文的瓦解,水池中的绿色液体也开始散去,污渍消失,泥泞的地面向下皱缩,直至露出原本属于整个广场的石砖地面,
任何异常的物质都在蒸发、溟灭,恢复成它们原本的样貌,唯独那四位骑士的遗骸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不知道他们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堆积在一起的星池潜伏者恐怕难以恢复原状,毕竟他们是由数百名狂乱者所形成的,很难具体的描述它们到底经过了怎样的转化,至少每一段肢体都能在其中具体的体现出来。
“你看,现在整个广场是不是好多了,干净,整洁,甚至还充满着鲜花的香味。”
卡诺看向一旁腐烂的潜伏者,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受,
“还是不留你们了,反正都是些心灵脆弱之人。”
苍蓝的火焰从它的身上燃起,包裹在潜伏者的全身,来自灵魂层面的哭嚎,呐喊,恐怕也只有在场的两人能够看到。
血肉皱缩,不留下任何的痕迹,就连骨质也在绝对的灵魂之火中不复存在,没有灰烬,没有烟尘,什么都没有,这种生物本身就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之中。
“这样稍微好一点了。”
卡诺转过头,一股冰冷至极的目光延伸到亚特兰的脚下,让那位胖女人,动弹不得。
“你难道不想救你的朋友了吗?过去了这么久,如果想要杀死我,会花去更多的时间,我可以保证,马上离开,再也不出现在这座城市之中,
对,这样你就可以马上,去解救你的朋友,像是,天上的那个,叫科特的家伙。”
顺着自己手指的方向,只有两个黑点悬挂在天空,即使过了一个多小时,还是定格在原处,一动不动。
“为什么···为什么···”
亚特兰蒂斯之灾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不愧是你,一句话能出现两个错误,”
卡诺将右手抬起,指向天空,
“第一,在空间锁中,没有时间与空间,所以,也没有所谓时间的流逝,等我出去的时候,恐怕现实也只是过去了一瞬,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外面发生了什么,我甚至可以在里面睡个觉,然后想一想该怎么做再出去,
第二,那就是干掉你并不需要多少的时间,你和它似乎没什么两样。”
“银月!”
一道银光出现在两人头顶的天空中,带着破空之声向下坠落,
坚实的地面被硬生生砸出一个半米见方的坑洞,这还是卡诺特意控制了坠落的力道才缩小了破坏的范围。
通体乌黑的战镰出现在两人的眼前,光从材质来看就足以凌驾整个格兰帝国(什么,你上一次见到的银月是银色的?)。
“虽然还没有达到最好的品质,不过,杀你,足够了。”
卡诺将战镰从地面上拔出,冰冷的感觉,熟悉的味道,每一处都让他无比怀念,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他第一次来到格兰城的那天夜晚。
“那么尽你所能,挣扎吧,不用担心,一下子就好。”
足有一人高的战镰在他手中旋转,仿若无物一般,
之前使用银月的农场主不过是获得了暂时的使用许可,只能进行固定简单的操作,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会让他消耗大量的灵魂力,甚至导致他的提前消散,好在,里昂和黑影,给了他时间和机会。
相比之下,卡诺作为持有者,控制银月不仅不需要消耗任何介质,甚至还能够有显著的属性加成,只是长时间没有使用,稍微有些生疏罢了。
亚特兰的目光被动地锁定在银月之上,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空间在缩小,从广场彻底收缩到水池,街道,直至她的面前,也就是卡诺的身后,即使没有月光,银月依旧能够闪烁着寒光。
没有多余的操作,卡诺只是用双手举起手中的战镰。
亚特兰整个人眼神呆滞,神情恍惚,陷入了一种定格的状态之中,即使卡诺现在全身都是破绽,她都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
只有那些拥有自主意识的蠕虫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威胁,肆意地控制着自身对卡诺发起攻击,喷出的酸液根本无法停留在长袍之上,肆意地向下滑落,不留一点痕迹,
看似柔软的袍服即使受到撕咬也不会产生褶皱,缓缓打出两个字:免疫!
它们只不过是在徒劳地挣扎罢了。
整个空间此时变得昏暗,就连放置在墙面的光球都无法继续照亮周围的场景,直至,完全被黑暗所掩盖,
一刀银白色的光线闪过,一切都归于寂静,
一声脆响,属于亚特兰蒂斯之灾的核心就此一分为二,裂纹随着她的呼吸破碎,就连她的身体都开始变得残缺不全,
统一的身体还在妄图修复这个完整的身躯,来自死亡的恐惧,笼罩在所有的蠕虫头顶。
“你们选择了最不符合规则的方法,同时,你们还在挑战神威,所以,你们会就此溟灭,我们不会再见了。”
亚特兰全身的所有细胞,组织,在一瞬间失去了活性,以一种自我凋零的状态运行,自我分解,自我毁灭,直至全身都消失殆尽。
一股淡蓝色的气息向着银月钻去那是它的灵魂,那是它唯一复活的希望,
“不要以为将身体的一部分藏起来,就万无一失了,没有了灵魂,它们,也只会腐烂。”
某处,地穴中的残肢破裂,将周围所有的信徒卷入其中,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整个洞穴之中,恐无一人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