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镜尘眼皮一掀,淡淡道:“猫玩耗子,不会考虑耗子的感受。”
不等余烟再说,他又道:“别消耗我的耐心。”
余烟做了个深呼吸,先是把香炉清理干净,又给他沏了杯红茶来。
他这才满意的喝下一口:“哪里不懂。”
余烟:“你知道的,我出不去凌家,你得给我去买避孕药让我吃下,不然怀孕了怎么办。”
嫁进凌家之前,她做了婚检,报告凌家人都看了,她是极易孕的体质。
她现在也不强求他能解释多少,他之前没做措施,她只怕自己怀孕。
凌镜尘放下茶杯,“怀就怀了。”
“你!”余烟被气到了。
男人眯起眼眸,深沉道,“你能让祈安为你砸二十亿举行盛世婚礼,还能让他在临死前,不顾所有人反对,把自己所有资产都过在你名下。”
“袅袅这么有手段……我想你肚子里就是有了我的种,也能自己想办法化解危机。”
说完,他起身决绝的离开了。
余烟看着他的背影,脸色变得极差。
凌祈安过世一事,对于凌家来说是巨大的噩耗,他的葬礼刚结束,凌家就安排了医生、营养师全方位负责她的身体,如,每隔一周,就会对她做一次抽血检查。
凌家急切的希望她能尽快给凌祈安试管一对儿孩子。
而她到现在还没开始试管,是因为她贫血,老夫人希望她不贫血了再妊娠。
倘若她和凌镜尘这次中招了,下次抽血必定会查出来。
而凌镜尘明显是一副想看她不好过的架势,可这件事,又只有凌镜尘能化解她的危机。
她该怎么办?
……
不知过了多久,在书房来回踱步想对策的余烟突然听见外面走廊传来了脚步声。
她一顿,走到门口,探出了头。
是一行喇嘛拦住了凌镜尘,似乎找他有事。
喇嘛们说话声音极低,不过在安静的走廊里,余烟听得清。
今天所有的戒者都是从佛教名山宁山来的,凌家这边做法事的时候,宁山那边也会有一批戒者配合着凌家,在菩萨面前为凌祈安诵经。
凌镜尘作为凌祈安的血缘至亲,他这就要动身前去宁山,亲自打点宁山那边的事情。
据她对凌镜尘的了解,他一旦去了宁山,没事儿就不会回来。
上次她见他,还是在凌祈安的葬礼上。
如果不是这次法事,他也不会回来。
而这时,她灵光一闪,突然之间,想到了今次法事的主要操办者,亦是凌家座上宾的释慧空上师。
——
宁山高峰耸立,山上气候严寒,现在才入了秋,山里已经很凉了。
下午四点。
宁山观音殿后的某间装修古朴的禅房内,夕阳透过窗户洒在了窗沿前的书桌前。
凌镜尘换上了一身高领的白色国风套装坐在桌前,神色冷峻,手戴宝手套,拿着白布条正在细细擦拭一樽带着泥土的瓷瓶。
右手边还放着一系列考古所用的工具。
突然,“嘎吱”一声,禅房的门被推开。
男人头都没抬,“茶先放一边。”
但来者并没有听,脚步声在禅房响起,鞋跟声清脆。
凌镜尘抬头,对上了余烟似乎藏着小得意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