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现在在一重境只走了五分之一,卜为先就有一种预感。若将这具身体的所有天赋潜能发掘,他不会倒在同在一重境界的人手里。只会输给武者第二重境界的人。
加上不知道从谁身上获取的神奇天赋,不仅意味着他将来突破到第二重境界圆满是一条畅通无阻的坦途。
也意味着他可以用身体的强度与内力真气相合,轻松的运用指与甲将骨牌上面的字抹掉,变成一张什么也没有的白板。
“你...你”
随从盯着牌河只说了一个字就闭口无言。大脑开始激烈的转动。
‘怎么会这样?不是红中?他出千了?可却无法就这么直接指出。
我在这里喊出他出千,就是犯了和三少爷一样的错误。
即便我能完全能摸清他的出千手法,拿出证据,喊着做了记号所以知道那张应该是红中,也只会暴露自己也出了千,换来同归于尽的结果。可没有人会为我的出千承担责任。
三少爷绝对不会说什么双方都出千了,所以可以扯平,而是会说他与千无关,让我陪这个叫卜为先的家伙一起死。
说起来,我好像总有摆牌信号也已经被这个人看穿的感觉。难不成,我们的每一次出千都被他摸透了。只是他没有直接点出。
是以这种方法,挑衅我们自己承认出千,坐实证据,好用最快的速度赢下更多的钱?还是说,认为自己掌握了牌桌上的一切,赢光三少爷是必然的事情,这张白板是对我的警告?
我在赌场里干了这么久,也没见过这般自然的千术。在肉眼下直接换牌,牌身甚至都没有在我眼里消失过,就更换了牌面。
痕迹,一定有什么出千的痕迹才对!
他的指甲缝里,是不是有什么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是用骨粉覆盖在了牌面上吗?轻摸一下就可以确认了吧?
可是,没有摸下任何东西。而且,牌面有些烫手。难不成是反过来,把牌面上的骨头搓了一层下来?
可恶,真亏这副牌还是我去制作的,我竟然看不出来。
如果制牌时,有大量更好的骨头和更多的时间,我就不一定用写字和印刷。而是把牌面上的字像碑文一样深深刻印住,那样即便被搓掉字迹也能分辨厚薄了。
不过,能看出来又怎样?
这可是硬生生的精准抹去骨头啊。能做到这种事的人,是第二境武者?我从来没见过第二境武者呢。
还以为对巴家家主和县令兄弟的说法是传言夸张,根本没有这么强的武者技巧。如果真的如传说中的第二境武者一样,这般近距离下,恐怕随时可以杀掉我和三少爷吧。所以他才那么游刃有余?
那么高的武艺,却说自己不是巴家四小姐一合之敌。
为什么?不是超强的武学修为,难道是我完全理解不了的手法吗?无论怎样,现在的情况都无法掌握。
本以为他是莽撞挑战陆家。所以想借他的手去实现我的富豪追求。现在看来,我似乎不是他的对手,我想参与到他的发财路,也只会被抹净吗?
难不成这张桌上,我真的没办法赢吗?但是,我不甘心。
我一直以来都没有输,输的是判断能力差还要强行进攻的三少爷一个人。我的打牌方式从来没有出错。只要他不是能用意念控制牌山,我就可以赢才对!’
“喂。愣着干什么?出牌啊。”卜为先用一张牌敲击桌面发出声音,打断了陆家随从的沉思。这个随从刚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好。”有气无力的轻声答应。
随从机械式的切牌,他集中在牌桌上的精力已经涣散。直到一张红中从陆家三少爷的手里落入牌河。
“碰!”铿锵有力的音节响起。三元的三刻全部显露在桌子上。陆家随从再次振奋。
拿下这一局,哪怕接下来随便全弃,也不会轻易全输出去。
“自摸。大三元!庄家是一万……”随从回过精神开始报点数。
“我说,你不会连规则都忘了吧?不要装傻。包牌,我们选的是大三元有包牌的规则。”卜为先提高了说话的音量。
卜为先接触麻将最久,可不会为了照顾他人选择更简单的规则。当然是要有包牌的。无论是三元四喜还是明杠岭上。
“还有包牌这一说吗?是我错了,对不起,我没记清。前阵子一直没有和过这种大牌。没意识到。”
随从嘴上如此回应,心理则想着这当然是谎话,陆家赌场一直都是有包牌的规则。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打的是有包牌的麻将。我自己也让别人包过牌,可是,这张红中,是从陆家三少爷手里抓的。
包牌就意味着这一局要让三少爷一人支付我自摸大三元的点数。
如果是从你的手里抓,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可是,你的红中变成了白板。这副麻将里就只有三张红中了。如果放过这一张,我就再不可能做出这样的牌了。
如果我抓三少爷抓的太主动,就宣誓了我与其为敌。
赢了钱就直接下了桌,也不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很可能也会因自己毫无顾忌的反叛而受罚,遭遇三少爷的报复。
起码现在,我是跟三少爷站在了同一边才上的桌,当然要装作赢了钱不明所以的样子。
而且,我现在又不想这局就收钱逃走了。我还要继续打下去,现在牌桌上有五张白板,三张红中。在暴露之前全力进攻,如果输了大的,我就立即掀桌验牌。虽然抓不到任何人出千,但是却可以让我输的那一局作废。
现在这个状态,正可谓最佳状态。’
“喂喂。你怎么回事。怎么规则都没搞明白。啊啊啊啊,竟然和了我一个大三元啊。三万两,我输给你反而是输的最多的了。你,你。”
陆家的三少爷站起身来,双手抓着自己的头。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一开始说要跟自己联合的家仆让他输了最多。而且似乎还是因为一个失误。这个失误是他装的吗?若是说抵御不了大三元的诱惑,似乎是更合理的。
但现在起码他表明的态度是站在自己这边,说了包牌是失误,应该可以继续相信自己的家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