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儋州城门已经攻破!”
“报——岭南军匡正和率剩余的四万多部队从儋州北门撤出,已经向和安逃去!”
阎博戈听到两个消息,先是一喜,然后却是一怒。他喜的是,琼州军一直都被岭南军所压制得喘不过气来,如今能把岭南军打得落荒而逃,自是大大地出了一口闷气;他怒的是,没想到岭南军中那个数一数二的将才匡正和竟然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居然宁愿舍弃儋州城而逃走。
不能留下匡正和,攻下儋州还有什么意义?这是阎博戈心里想到的。
于是阎博戈果断地做出了决定:“传令下去,留下两万人把刚攻下的儋州整治一番。其余部将率众随本将前去追击岭南军的懦夫匡正和!”
阎博戈率领近七万琼州军追了匡正和的岭南军一日一夜,但还是没有追上。不过,阎博戈的追心反而愈加强烈。
他见到两处岭南军曾经休息的地方,第一处只有近一万个炉灶,什么也没有留下;第二处只有八千个炉灶,却横七竖八地丢了一地的军旗。
炉灶的减少,说明岭南军的四万将士已经无法忍受而逃走了一部分;军旗胡乱地扔了一地,说明军心已经涣散,匡正和无法从容指挥全军了。
阎博戈相信,他完全可以在澄迈追上北逃的岭南军。于是,他不假思索地下令:“立即全力追击,争取在澄迈前把匡正和的岭南军全歼!”
曾经在军帐中请阎博戈三思的老将却站出来说道:“大将军,我军刚刚打了一仗便马不停蹄地追赶了一日一夜,不少的将士身心俱都已经疲惫不堪,如果继续追击下去,只怕将士们不堪重负而倒了啊!”
阎博戈听了,心里又是不悦。忖道:“我军刚打了一仗便追了上去,可岭南军又何尝不是刚拼了一仗才开始往北一路逃去的?”但他又不能过于拂逆老将的心意,于是点点头,对那老将说道:“既然如此,刚刚参加了城门争夺战的三万将士暂缓脚步,就由你带领,休息半天再跟上来。本将率剩下四万大军立即追击匡正和地岭南军!”
如今匡正和的四万岭南军军心涣散,逃兵频现,就算是给阎博戈二万兵马,他亦有信心将那四万军心涣散的岭南军击溃。
一路追下去。阎博戈发现岭南军的炉灶更少了,而扔下的军旗却更多了。他的心情越发好起来。
终于。在追到里万的时候,探子回报,匡正和所率的岭南军就在前面三十里处。
又追赶了一天,阎博戈眼睁睁地看着狼狈之极的岭南军逃进了澄迈城。
阎博戈立即下令:“派三千人前去把澄迈城的城门撞开。匡正和他不会在城中逗留地,一定是继续往北逃走,所以,我们亦不能在澄迈止步。”
可是,三千琼州军大摇大摆地行到澄迈城门前时,城墙上突然站起一排弩箭手,一阵箭雨从墙头飙射而下,把那三千琼州军杀了个措手不及,只得纷纷往回退去。地上却留下了上百具琼州叛军的尸体。
阎博戈见状,亦是又惊又怒。
就在这时,匡正和出现在城墙上。只见匡正和大笑几声,对着城外地琼州叛军叫道:“一直做个逃兵不是我岭南军的作风。本将已经决定不再逃,就在此城与尔等叛军决一死战!我匡正和在此对天发誓。岭南军绝不会再有一兵一卒当逃兵!”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响彻云霄。
阎博戈听了,嘴里狠声地连说了几个“好”字,也不再出兵,就在城外寻了处有利地形驻下兵来。他打算等后面的三万部下赶到。便开始攻城,取匡正和的人头。
过了里万,再穿过一块树林,便到达山口。而到了山口,也就离澄迈城不远了。
三万琼州军在那老将的率领下,一路缓步前进。既然前行的大军
阎博戈他们都没有任何意外。紧随其后的琼州军自然更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老将终日紧绷的脸。此时亦是轻松无比,渐渐跟部下有说有笑的。他一声令下:“就在树林里休息片刻。尔后全力赶路。
将士们都下马的下马,卸甲的卸甲,弓箭随地扔,刀枪亦就地胡乱地搁在一处。有的喝水充饥,有的坐着随意说笑,有的将士还吹着口哨钻进密林深处去放松放松。
“咦!侯三那小子说去解手去了那么久,咋还没出来?”
“莫不是那密林里面藏有女人?侯三他正在发泄呢。”
“靠!女人倒是没有,只怕母老虎却是有一头在里面等着侯三呢。”
几个人一时哄然大笑起来。
其中一个高大身材的人站了起来大叫道:“侯三!在干母老虎吧?怎么还没——”话还没说完,这人轰然倒下。旁边的人俱都惊得跳了起来,那人的眉心正插着一只弩箭!
就在众人一愣之间,树林四处响起了喊杀声。
琼州军的老将大惊,他看得分明,从四面杀来的竟然是岭南军!
除了匡正和率领的四万北逃的岭南军,其余不是全都离开了琼州吗?可是那老将发现,此时冲出来地岭南军,竟有八万之多!
岭南军的这一次伏击战可谓是单方面的屠杀。那些琼州叛军都还没穿戴好盔甲,还没拿起兵器,还没来得及上马,便被突如其来的岭南军一箭射杀,或是一刀致命。
树林里很快便血流成河,岭南军把谧静的树林变成了修罗场,鲜血染红了褐色的树干,染红了碧绿的枝叶,染红了黝黑的泥土。
这次战斗时间不长,岭南军歼敌快两万人,俘虏了近万人,己方才损失了几千人,可以说是打了个漂亮的伏击战。
参与这次伏击战指挥的,赫然有王进、李尚东、宗建元、晁海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