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顶莲花龙凤喜轿停在王府门口台阶前,红毯铺路两旁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和官员。他们都翘首以盼这个被皇上钦点的女子是何等风姿绝艳,又会带来怎样的惊艳?
“吉时已到,请新娘出轿!”司仪高喊一声。
顾煜桉穿着喜袍站在台阶上,身体如木雕石塑般一动不动,直至小厮端着装有三枚弓箭的托盘“王爷请”
“嗯”顾煜桉才堪堪回应拿起弓箭对着花轿眉头一皱射出。
“一箭射天,天赐良缘,新人喜临门,二箭射地,地配一双,新人百年好合,三箭定乾坤,先射天,后射地,天长地久,地久天长。王爷请踢轿”
顾煜桉象征性的踢了踢轿门了门以后,三遍锣鼓响起“吉时到,有请新娘迈火盆,跨马鞍”。
二人一前一后握着红绸,司仪又道“一条红绸,两人绣球,月老定三生,牵手到白头。”顾煜桉牵着绣球带着慕苡晴迈火盆,跨马鞍往拜堂的大厅走,二人一前一后走在院子里的路上,一路上,侍女朝慕苡晴的身上撒一些五谷杂粮、栗子、枣子、花生等。
入院子到达厅堂后,厅内是皇帝和皇后及婷贵妃在场,一套繁琐的仪式后她早已精疲力尽穿着红色嫁衣端坐在房内等顾煜桉来揭盖头,盖头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弧度优美的颈项以及白皙修长的手臂。一等不来,二等还是不来,早已饥肠辘辘的她顾不得有没有揭开盖头,坐在桌边撩起盖头一角狼吞虎咽,吃饱喝足。
她满足的擦掉嘴角残余重新端坐回床边继续等着。她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还是迟迟未见顾煜桉的身影索性靠着床框小憩片刻,直到听闻外头吵闹声音才睁开眼睛掀起盖头望向窗外。天已大亮,可顾煜桉依旧不见踪迹!
“王妃,你醒了?”丫鬟端来水盆为她洗漱打扮。
“好” 慕苡晴在丫鬟的服侍下换上得体的衣裙珠钗。“王爷呢?”
“回王妃,王爷已在大厅等候。”
“王爷昨夜在何处?”
“回王妃,王爷……王爷……”丫鬟垂首抬眸看着她。
“没事的,说吧”慕苡晴拉起已经滑落的披帛莞尔一笑。
“王爷昨夜在书房里睡得。”
“好”慕苡晴摸摸她的头“别怕,我又不会对你如何?请前面带路吧。”
顾煜桉一身土黄色蟒袍朝服端坐在椅子上,面色极其难看!这婚事他不愿意娶但又迫于母命无法抗拒,心中极为不甘。
“王爷,王妃来了。”丫鬟在门口通传。
慕苡晴迈步走了进来,一身粉色绣梅华衣裹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携花香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钗金步摇,流苏垂至两边,走路时金步摇珠链碰撞,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让她整个人都透出几分仙气,一双杏仁眼微挑看着他,粉嫩的樱桃唇轻抿,眉宇间带着几分冷艳疏离之色,虽然脸色苍白却并无病态之感,这个女人竟然比自己那日匆匆一撇美艳三分,只是眼里的厌恶,抗拒一如既往。
“臣妾给夫君请安。”慕苡晴轻轻福身行礼,声音婉转动听悦耳。
她一副温顺柔弱模样,顾煜桉看得呆愣,心想这女人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难道是在装模作样?“平身”
“谢夫君。”慕苡晴微微福身。
“走吧,进宫”顾煜桉撩袍起身却被慕苡晴拉住“嗯?”
慕苡晴自怀里拿出一块染色帕子“请拿着。”
顾煜桉接过帕子再看她手没有说什么“嗯”
“王爷,为人臣,当以敬,为人君,当以仁,为人子,当以孝,想必您也不想您母妃伤心,让父皇担忧,让百姓指点吧?在外臣妾与你扮作恩爱夫妻在内,王爷您莫干涉臣妾,臣妾也不干涉您如何?”慕苡晴挑眉看着他。
“本王凭什么要听你的?”
“您,没有选择”
“啧……”
“这笔买卖您不亏。”
“好”顾煜桉走到马车旁弯腰伸出左手,“上车吧。”慕苡晴将手放置其中,随即坐了进去。
马车缓慢朝京城最大的街道驶去,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街道两侧摆摊售卖物品的老板热情洋溢地招呼客人,生意兴隆,热火朝天,街市的景象令人眼花缭乱。
马车里,顾煜桉一直沉默着打量对面的慕苡晴。
而慕苡晴偏头掀开车帘往外望去,似乎并不关注顾煜桉。
许久,顾煜桉终究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慕苡晴拉上帘子,莞尔一笑。“臣妾想做什么难道王爷还不清楚吗?”
顾煜桉连忙移开视线
“王爷,您该明白臣妾的目的。”慕苡晴慵懒的后靠在马车的软垫上,抚平被风抚乱的鬓发。
顾煜桉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怒火。
“呵,王爷不必如此生气。既然成了亲就要履行夫妻义务,更何况这桩婚姻只是权宜之计。”慕苡晴语气平静的解释,可话中的嘲讽之意却十足。“臣妾知王爷野心,自会不能被婚姻所缚,待事成,臣妾无其他要求只求王爷一纸休书予臣妾。”
“叶、知、溪”顾煜桉咬牙切齿挤出三字,眼中满含愤怒和厌恶。
“当然,臣妾只是希望能借助这桩婚姻获取自己想要的利益罢了。”慕苡晴勾唇轻笑“王爷若是觉得委屈那便休了臣妾另立新妃,只不过这刚成亲便休妻,王爷当如何堵悠悠众口?”她的话毫不客气,甚至带着威胁的意味。
顾煜桉岂能受得住一个女人的威胁,当即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