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让时因帮她,做她的合作伙伴。
“你把这种事交给我?”
时因怎么都没想到,江祁安找她是递上这么一大片橄榄枝。
这小丫头,疯了不成?
“是,我信你的能力也信你的人品。时姨,你有时间考虑,这是我的电话,随时可以打给我。”
名片递过来的时候,时因看着上面的号码半晌,眼里亮起希望却又很快黯淡下去,
“我不行。”
“我曾经也认为自己不行,试试就好了。”
时因被江祁安说动了。
江祁安离开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公司的事,她需要先让时因了解大概,才能保证后续的合作。
这么一聊,江祁安还蹭了顿晚饭,走时还带了些时因亲手种的蔬菜。
自家种的果蔬,味道总是不一样的。
江祁安记得周时晏那么大个房间里有做饭的地方。
她提着东西出去时,被巷子口昏黄的灯光晃着了眼睛。
周时晏从车上下来,黑色风衣衣角在半空中翻飞,几步走到江祁安面前。
“聊完了?”
“嗯。”江祁安点头,僵在原地没动。
手中提着的篮子被周时晏拿过去,他扫了她一眼,声音没什么情绪,怪阴沉的,“那走吧。”
她没告诉周时晏她来这里的事。
坐在副驾驶上,江祁安望向窗外,车内一时寂静。
她下午其实可以不待那么久,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要怎么面对周时晏。
车内谁都没先开口,江祁安能感受到周时晏浑身散发出的低气压。
他不开心。
这种氛围像极了从前,她一身白裙浑身湿透坐在他车里后座时样子,周时晏也是这样不高兴。
那会儿她甚至没多的情绪去伤心,被周时晏抓包,足够她提心吊胆一路。
车开了一路,终于在等一场漫长的左转灯时,周时晏先打破了沉寂一路的压抑,
“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解释什么?”
周时晏没想到,有生之年,他竟然还会觉得委屈,就因为江祁安这轻飘飘的一句话。
“江祁安,我会担心你,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电话关机消息不回,万一你是出了意外,或者像上次一样被伍震那类人带走,京市我还没完全扎根,我怕我像之前一样保护不了你。”
一次伍震,一次车祸。
那种偌大的失去感,周时晏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
他远没有在江祁安面前表现得那么冷静。
他气江祁安的不告而别,哪怕后面知道她是来见自己曾经的叔母。
江祁安倒没想这么多,而且她也不算全是故意的。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在周时晏视线里摁着开机,最后显示电量过低,“早上忘记充电了,关机了。”
周时晏凝了那屏幕两秒,没说话。
绿灯跳转,车辆重新发动。
京市车流量比陵川多了太多,上午江祁安记得自己打车到这里来也不过半小时,回去却感觉过了很久。
直升电梯里,温冷的空气浮绕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她从擦的一层不染的电梯壁上看着两人的身影。
周时晏的脸被晕成了模糊的轮廓,江祁安无聊在其中拼凑着他的五官。
一路上,周时晏都不再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胸口种反正也闷着口气,她索性也摆烂不想找话题。
失神间,迷糊的人影忽然动了。
她被惊了下,也跟着侧过身,与周时晏面面相觑。
周时晏的眉眼压的低,眉心轻拧,带着一股别样的情绪,“江祁安,吻我。”
周时晏的神情执拗认真,不似作假。
江祁安懵了瞬,望着那唇瓣垫脚听话的碰了碰。
还没完全抽离,周时晏发狠般的倾身上来,单手锢着江祁安的腰吻了回去。
惯性的后仰让两人贴近时免不了摩擦碰撞。
唇瓣传来一阵痛意,江祁安蹙眉,抗拒的推了几下周时晏,没推开。
索求索取,直到电梯停下,面前人才抽离。
“江祁安,我是你的恋人,不是你的情人。”
周时晏红着眼眶,气息已然乱了。
不知道是不是江祁安的错觉,她似乎看见了周时晏眼下升腾起的雾气。
下一秒,要看得再清楚些的时候,周时晏直起了身,拉着她的手腕出了电梯。
下唇被磕破了皮,又在周时晏的作用下渗出了点血迹。
江祁安抿了下,能感觉到自己唇肿了些。
酒店很快送来了伤药。
周时晏坐在她对面为她上药,神情恢复了往常。
江祁安坐的乖巧,不怒也不喜,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柔顺的发丝散落在她肩头,这幅模样,周时晏心里有的所有情绪都升不起来了。
药膏涂上江祁安的唇瓣,那裂口,周时晏自责的不行,“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也有问题。”
江祁安手搭在膝盖上,指尖蜷了蜷,心里酸涩的厉害。
她有点懊悔,自己昨天今天会这么去想,去对待周时晏。
跟一个人相处久了,基本的信任是应该的,更何况,她认识周时晏足够久,跟他相处得也足够多。
一个人如果真想伪装,又怎么会伪装得了十几年的好人不让身边人发现破绽。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怀着这样大的恶意。
“安安,我们现在是恋人,是夫妻,我们在对方身上都多了些责任。我需要,也想要知道你的去向,也想参与你在我不在时的生活,我要的是你来自心底的接洽,而不是肉体短暂的交融,我们不是情人。”
周时晏抿了下唇角,揉了揉江祁安柔软的头发,“我知道我也做的不够好,不够堪当你男朋友或者丈夫的身份,以后我会好好努力,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以都告诉我,相爱是两个人的事,需要我们去磨合,去相互接受相互包容。哪怕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也可以是最亲的人。”
周时晏温柔的声音足够叫人沉溺。
他如今二十八,褪去青涩,正是沉稳的年纪,性子温和,处事周到,一副顶好的外貌和他如今早已无法预估的身价。
江祁安哽了瞬,不太懂,“时晏哥,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