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风水与易经

古人说:“尽信书不如无书”;“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变化不测谓之神”。当我们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去研究伟大的中国智慧书《周易》的时候,常常会发现许多在现当代所出现的新事物,在古人的著作中查阅不到相应的解释,只有在理解《易经》的精神的基础上,才可以对这些新变化和新事物作出相应的解释或对位。此外,更重要的,对许多事物,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否则,信而迷之,便变成“迷信”了。

综观人类文明发展史,《易经》这部古籍文献使古今中外的社会科学家、自然科学家乃至国君、百姓均对其特别关注,千百年来探求不已,玩索不止。清朝乾隆钦定编纂的《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盛赞其为:“《易》道广大,无所不包,旁及天文、地理、乐律、兵法、韵学、算术;以逮方外之炉火,皆可援《易》以为说。”

《易经》不仅是七千年中国文明史的源头活水,而且也雄踞“世界三大经典”——《易经》、《圣经》、《吠陀经》之首。其地位之显赫、声誉之崇高、影响之深远、作用之神奇,不可不谓之为“天下第一书”。

自古迄今,对《易经》的探索者前仆后继,数不胜数,形形色色的研究专著也是汗牛充栋,美不胜收。这里暂且按下国人对这一国宝的研探之论和溢美之词不表,先来择要浏览一下海外异域的学术权威们对《易经》的评价:

德国辩证法大师黑格尔(G.W.FHegel)在《哲学史讲演录》中说:“《易经》,包含着中国人的智慧。”

美国哲学家卡普拉(FGap

a)在《现代物理学与东方神秘主义》中说:“可以把《易经》看成是中国思想和文化的核心。权威们认为,它在中国几千年来所享有的地位,只有其他文化中的《吠陀》和《圣经》才可以相比。”

欧洲近代著名学者捷恩(C.G

e)在英文版《易经》的序言中写道:“谈到世界人类惟一的智慧宝典,首推中国的《易经))。在科学方面我们所取得的定律常常是短命的,或被后来的事实所推翻,惟独中国的《易经》亘古常新,相延几千年之久依然具有如此价值,而且与最新的量子物理学颇多相同的地方。”

丹麦著名量子物理学家玻尔(N.H.D.Boh

)在1927年建立了互补原理,引起世界轰动;但当他在1936年到中国讲学时见到《易经》太极图时,便惊叹“中国人几千年前就有了互补的理论思想,并以图形表示”。他手捧《易经》如获至宝,将太极图定为其族徽勋章的标志图案。

德国数学家、哲学家莱布尼兹(G.wLeib

iz)在《致德雷蒙的信:论中国哲学》中说:“《易经》也就是变易之书。在伏羲以后许多世纪的文王和周公,以及在文王和周公又以后五个世纪的著名的孔子,都曾在这六十四个图形中寻找过哲学的秘密……这恰恰是二进制算术,即阴爻(一一)就是0;阳爻(一)就是l。这个算术提供了计算于千变万化数目的最简便的方式。”他在1703年《给白晋的信》中又说:“伏羲图,它与我的二元算术如此吻合……我不得不承认,即使我自己,如果未曾建立二元算术的话,对伏羲图哪怕研读再长时间也未必能够破解。”

日本19世纪下半叶明治维新时,统御大权的皇室就宣布:“不知《易》者不得入阁。”正如唐太宗开国宰相虞世南所云:“不读《易》不可为将相。”

德国现代生物遗传学科学家申伯格(M.Scho

be

e)在1973年出版的《生命的秘密钥匙:宇宙公式<易经)和遗传密码一文中说:“首次发现的六十四个生物遗传密码的‘词’,与六十四卦相对应。”

美国国际易经学会**成中英在《大易集成》中说:“我们说《易》是中国哲学与中国文化的原点和源头活水毫不为过……”

英国剑桥学者李约瑟(J.Needham)在他著名的《中国科学技术史》一书中说:“中国类似《易经》等古代科学技术知识曾极大地影响了世界文明的进程,为全人类作出了巨大贡献。”

我们再来看《易经》在海外异域的传播:

17世纪20年代,法国传教士金尼格(NiclasT

igault)将《周易》译成拉丁文本传入西方。

18世纪50年代,法国传教士松君荣(A

to

iusGoubil)将《周易》译成法文本。

19世纪下半叶,英国传教士理雅格(Ja

esLegge)将《周易》译成英文本,1882年在英国出版。

20世纪20年代,德国驻华文化参赞、传教士卫礼贤(Richa

dWilhelm)将《周易》译成德文本,1924年在德国耶拿出版;后又译成英文本,1950年在美国纽约出版,书名为The,Chi

go

BookofCha

ges。

1984年,当中国学术界还在对“《周易》中的糟粕迷信”进行批判之时,第一届国际易学大会在韩国汉城隆重开幕。几十个国家与地区的专家学者云集在这个以《易经》中的太极阴阳图和八卦卦象为国旗图案的国家首都,来广泛深入研究探讨中国《易经》的古今学术地位以及它对当前与未来的影响和作用。

由此可见,《易经》的确是“易道广大,无所不包”。也正如中国古代学者对“易”字所解释的那样:“易,上为日,下为月,日月合则为易。它将日月天地的一切都涵蕴其中了。在国外,许多对中国文化有研究有兴趣的外国人,只要一说到中国文化,几乎都会提及赞叹中国的《易经》“神奇渊博”,可见其在国际上的影响之大。它又被中国三大宗教奉为圭臬:儒学奉其为《十三经》之首;道学尊其为秘笈奠基之作;佛学也推其为“理宗”。这在古今中外的人类文明史上是绝无仅有、空前绝后的。

《易经》是先贤前哲们用来解释宇宙的起源、现实世界的存在变化和未来时空的发展趋势的一门综合学科,因此,它必须符合一条真理:那就是对立统一的客观规律的变化发展。在这个哲学世界观的宗旨下,诸如中医的辨证诊治、社会伦理的中庸之道、天候节气的科学预测、科学实践的理论指导乃至风水住宅的选址营建,无不包含着《易经》的阴阳核心思想,它们其实都是对《易经》宗旨在某一方向的具体破译解读和实践应用,因此,就有了这么四句话:

阴阳合则生,阴阳离则灭。

阴阳错则变,阴阳平则恒。

在《易经》天、地、人对立统一的宗旨理论影响下,古代风水学说也应运而生。它的原始出发点实际上就是以(《易经》天、地、人为理论指导,辅之以天文、地理、人居的具体事物表征,来对三者加以融合协调和实践应用。至于后来那些庸俗无知之辈将迷信虚妄掺加进去,那是应当区别对待,也是应当剔除而弃之的。

风和水,原是《周易》八卦之中的巽卦和坎卦的象征物。《周易》认为世界的本原是分阴分阳的,也是阴阳互补的。世界可分为天、地、人三个层面,通称为“天地人三才”,“三才”也全都是阴阳并彼此可以组合成八卦。八卦的乾、坤、艮、兑、巽、震、坎、离,即为构成世界的八种基本物质:天、地、山、泽、风、雷、水、火。我们的祖先在千百年的生活实践中,深刻体验到了自然天、自然地对自然人生存的关系是那样的直接和密切,片刻也无法离缺,特别是人类赖以基本生存的“风”——空气和保存生命基本体征需要的“水”,被认为是生存发展的最根本的条件。“风水”一词,从字面上讲,“风”是流动的空气;“水”是大地的血脉,万物生长必须依靠它们。有新鲜空气(风)和清洁甘泉(水)的地方,生命就生生不息。传统风水理论认为:风是气阳,水是气阴,两者皆为行气之物。气之阳者从风而行;气之阴者从水而动;而这个气,则有它特有的秉性,即:乘风则散,界水而止。推及于人便是气聚则生,气散则死,因此“藏风得水”就成了风水学说“聚气”的根本。从中可知,《易经》与风水学说实际上是源与流的关系。譬如中国医药学,它有一套后来引进的西医系统,建立在细胞学、解剖学等基础之上;但更有一套原汁原味的中医系统,它是建立在阴阳、五行的整体有机理论之上的,以辨别、调节人体的阴阳、虚实、表里、寒热等为其要务,从而协调人体内部和人与环境的关系。又譬如中国地理学,它也有两套系统:一套来自西方的地理学系统;另一套则是中国古代的地理学系统,它也是建立在《易经》的理论基础上,强调“气”、“势”、理”、形”等地理特性,强调“天人合一”、“天人感应”、“天人互补”,把人类赖以生存的天地看作一个有生命的活的有机体,从而与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休戚与共”。

关于风水的人为主体——建筑(宅),东汉大学者刘熙在他的名著《释名》中是这样说的:“宅,择也。宅择吉处而营之也。”《黄帝内经》也说:“夫宅地,乃是阴阳之枢纽,人伦之轨模……凡人所居,无不在宅……故宅者人之本,人以宅为家。居若安,即家代昌吉;若不安,则门族衰微。”现代建筑学泰斗梁思成在《中国建筑史》中也说:“风水等中国思想精神寄托于建筑之上。”从古至今,人类的居住问题,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它实际上是源于《易经》理论,运用风水术,归宿于人居建筑的一个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探讨的全过程。在当代,当林立的高楼满足了人类征服自然的欲望时,更多的是牺牲了人类赖以生存的可持续发展的环境。怎样才能去解决如今人居环境中普遍存在的生态失衡、景观无序、人地对立、人情冷淡、文化匮乏的种种矛盾呢?中国的传统风水思想中关于崇尚自然、尊重环境、天地人和谐、创诗画境界的生态建筑环境观,为我们建设美好人居环境、亲情家园和塑造人间天堂,提供了古为今用的新视野和切实可行的新思路。最近,中国成立了“国家住宅与居住环境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健康住宅建设项目办公室”,这是一个以“更多关注居住健康这一理念”的政府机构,并制定了国家级的健康住宅标准。这充分说明,古今人类对美好人居生活的追求是完全一致、亘古不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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