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刘思远一点都不如跟于薇聊天般冷淡,他身体内装了团火,随时随地都可能烧的人失去理智。想去她房间的时候,只愿不管不顾,贪婪索求。
只不过他能忍,越喜欢越要忍。
冷水澡洗完,心静如初。他随即给王一白发微信,问他到家了没。
今晚在一块吃饭,王一白喝不少酒,叫了代驾他也不咋放心。
微信没人回。
刘思远直接拨了号码过去。
几秒钟的等待,接通刚说两句,他脸色就有些发沉。
对面,分明有麻将和喧闹的声音。
据他所知,王一白是从不玩麻将的。最喜欢的是二八杠,金花,德州这些。
“你玩牌去了?”
“对,对!”
王一白醉醺醺的回答。
刘思远不愿意管朋友的私事,可王一白手里还有一笔他转过去的钱。除了这几天的支出,租金之类,还剩三十万在他手中。
以他对王一白个性的了解,只要脑袋一热。别说三十万,三百万他都敢输,手里就从没有过积蓄,屁股后面还跟着一堆债。
若非刘思远真拿他当朋友,根本不可能合伙做球厅。
“思远,你还没睡,过来玩会……帮我玩。”
“你在哪?”
刘思远问。
“蓝河县。对,蓝河县城,我这就给你发位置。”
“我就不去了,你把手里剩下的三十万转给我。”
“啥意思,怕我输掉?输了我还你不就行了。”
王一白脸上挂不住。
刘思远不跟他废话:“钱转给我,拿你自己的钱,爱怎么赌就去怎么赌。”
“我明天再给你。”
刘思远无名火撞:“我说你特么喝点猫尿老老实实在家睡觉不就行了,玩什么牌!这些年一栋别墅都输出去了,还玩。”
“挂了,挂了。有事……”
王一白听不进去,直接挂断。
刘思远再打电话,已无人接听。微信本来说要位置过来,也是没发。想去找他,都不知去哪找。
……
第二天,大约九点半左右。刘思远开车带于薇去机场接人的路上,王一白才回了电话。
结结巴巴的,在电话里许诺说会尽快把钱补上。
刘思远吐了口气:“昨晚输多少?”
“全,全输没了……”
刘思远攥了下方向盘:“这三十万我不找你要,球厅也不再有你股份。哪远,你给我滚哪去,没出息的玩意!”
王一白酒早彻底醒了:“远儿,你能不能再借我点。我姐的车让人给开走了,得先赎回来。钱你放心,我这几天肯定想办法。”
“是你脑残还是认为我脑残,怎么想的,让我帮你还赌债。”
“我……昨晚我也不知咋回事,点太背了,加上喝点酒……”
“跟你玩牌的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
“外地的多,要是本地的,特么谁敢扣我车。”
“谁让你过去的。”
“朋友。我昨晚都快到家了,接到他电话才过去。场子应该没问题,他肯定不敢坑我。”
刘思远知道再骂没用,稳了稳:“改天你带我一块过去看看,至于你姐的车,让你姐直接去开回来。一群赌棍,难不成还敢扣警察的车?”
“主要有人在中间担保别人才敢收车的,我要是把车强行开回来,以后还有脸在外玩么!再则我姐万一知道这事,再一告诉我爸,估计我腿得断一条。”
“应该不会,你家就你一男孩。你爸还得留着你那条腿帮他传宗接代,放心,断不了。”
王一白急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就你一真正的哥们!!”
“你是就我这一冤大头朋友吧。”
刘思远再不理王一白,放下手机,越想越窝火。
他知道王一白手里没钱,为了带他一把,宁愿自己全拿出来,让他欠着入股。没成想,这情况下他还能把手里剩下的钱给输光。
幸好是前几天交了房租,订了球台,装修材料花出去一大笔。不然这一百万,估计能让王一白挥霍一空。
副驾驶的于薇今天穿着很正式。
秀发挽起,一套深蓝色的长裙。安安静静抱着手包坐在副驾驶上,不时听着身边男人打电话。
纯色的裙装本来就很挑人,在她身上却显得如此得体淡雅。
等刘思远挂断,她才看过来,明眸中带着疑惑。
刘思远简单解释几句,并没细聊。
再如何王一白还是他朋友,不想朋友在老婆面前最后那点面子都丢的一干二净。
于薇不多问,岔开了话题:“思瑶姐跟姐夫当初怎么认识的呀?”
“她们俩大学同学,大三开始谈的,毕业后结的婚。然后我姐夫直接进了家里公司,我姐接着上学……”
“姐夫人怎么样?我看新闻上秦老爷子经常说一些对他不友善的话。”
“他虽没很厉害的经商天赋,但人很不错。我上学那会休假爱住他家里,也接触过他父母,一家人都很好。”
“那么有钱的家庭,肯毕业就结婚,看来姐夫真的很喜欢思瑶姐。”
“你这话的意思我姐还高攀了?你知道我姐是她那一届的高考状元不,现在是青大研究院的核心人物。有才,有貌,端庄顾家,我倒认为谁能娶到我姐,才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夸姐夫又没贬低思瑶姐的意思。”
于薇翻了下眼睛,笑着继续:“你姑妈现在后悔把思瑶姐过继到你们家没。”
“肯定后悔,现在还经常找我姐套近乎,想把闺女认回来。可惜,我姐神烦她原生家庭,每次不是我爸屡次提醒,她连我姑家的门都不愿意登。”
于薇有些感慨:“思瑶姐要是在原生家庭里长大,未必会有现在的一切。没看出来,我公公还挺会教育下一代,你们姐弟至少上学都特厉害。”
“上学是靠智商和毅力,他最大的优点就是舍得在我们姐弟身上花钱,就这一个优点。至于教育,他除了会动手,懂啥教育啊。我姐之所以那么努力的学习,是因为她对自己的要求本来就很高。再就是,可能也想证明自己吧,毕竟是被亲生父母给抛弃的。”
“她也算是苦尽甘来。”
于薇由衷道。
“是啊,受过很多罪。你不知道,我妈去世以后,我的衣服,我爸的衣服,家务,全是她做的……我小,我爸又懒又忙。上大学后,她生活开销就再没要过家里一分钱,还经常打钱给我……我一直认为,不是我爸妈对她有恩,是我们一家都有点欠她的……要是没她,我都没法想象跟我爸俩人咋生活。”
“你能想到这些,她知道了一定很欣慰。”停了停,于薇试探:“思瑶姐是不是对我们家意见蛮大的。”
“不太清楚。”
于薇叹气:“其实我能感觉到。她那么温和懂礼的人,却没参加咱俩的婚礼。”
刘思远避而不谈:“别只聊我,聊聊你。我刚知道,你跟于涛是同父异母。”
于薇稍楞:“不是你问,我都不太想提她,也没啥感情。我一岁多不记事的时候,她就离婚去了别的城市……还是在我爸最困难时候离开的。”
“虽然她经常会来看我,现在也经常会在手机里跟我聊天。但说实话,她在我心里不如沈阿姨来的亲切。至少我是沈阿姨亲手带大,她很疼我,我从心里面接受沈阿姨就是我亲妈。”
刘思远拿住她柔荑攥了攥:“没想到咱俩竟然有点同病相怜。我妈是去世的早,你老妈是在你面前没点存在感。”
于薇轻轻挣扎,没挣脱,就任由他抓着:“你猜猜她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这咋猜,你至少给点线索。”
于薇感受着他手间的热度和动作,将视线转向车外:“她是个歌唱家,文工出身,以前很有名气……我爸当时找她代言,俩人才认识的。再后来我爸公司出事,也影响到了她……离婚后,她就慢慢淡出了公众视野,估计现在提她名字,除了老一辈的人,都没人知道。”
“她叫什么?”
“苏婧。”
刘思远还真没听说过这名字,松开她柔荑,想搜索一下。
于薇把他手机夺了过来:“好好开车,你们早晚都会碰面的。她跟我说想看看她女婿,我一直没搭理她。”
“她知道你结婚,都不露面?”
“我结婚的时候她不知道。你姐是不想来,我是不想让她来。沈阿姨可计较她了……”
聊着,两人距离无形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