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静挺敏感察觉到邱婷对她有偏见,回头看一眼道:“邱局长好像挺不待见我,实在记不住哪得罪过她。”
刘思远心思还在刚刚邱婷的那些话里,愣了下道:“她脾气是这样子,对谁都比较淡。不拘小节,不屑世故。”
司徒静道:“不拘小节是真,不屑世故是假。她那个圈子,如果连世故都不屑,不会有这样的地位。”
刘思远不想聊这些,也就不过多解释。
“你买的什么?”
司徒静笑着扬了扬袋子:“除了些水果跟生活所用,还帮你买了套睡衣,回病房试试合身不。”
刘思远接过来,随手翻了翻标牌。
五位数。
“这价格是真的不?”
“假的,实际商场有折扣,八折。”
“那也太贵,我一会把钱转给你。”
“跟我还客气。命都是你救的,送你套睡衣有啥。主要这几天会降温,你身上病服太薄了。”
司徒静转了下视线,定目观察了几秒:“你今天有些奇奇怪怪。”
刘思远避免着跟她视线产生接触:“静姐,我准备出院……这睡衣可能用不到,能退么?”
“有退睡衣这时间,两个睡衣的钱都赚回来了。而且医生不是说至少要住这半个月,你才住几天啊。是不是呆的太无聊?这样,我下次过来把家里书籍给你带几本来。”
“我有时压力大,或者逻辑混乱,自我矛盾的时候,喜欢读一读纸质书。静下心,看进去,就真能把浮躁给赶走。那本生命的重建我读了不下三十遍,从初中读到现在。每一遍都有新的收获,重点推荐给你。”
“还有一本弗雷德的重逢,里面有句话特别杀我。我能记得我的目光初次落到这个男孩身上的日子和时刻,他将成为我最大的幸福,最深的绝望。”
司徒静娓娓健谈中略有调侃:“别误会,这句话不是在向你表白。我初次读到这句话之时,特别特别喜欢一个人,是个歌手。我们俩从没见过面,他却能够治愈我,激励我。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是我精神上的支撑……后来我从失去家人的痛苦中彻底走了出来,他反而死在了抑郁症中。”
刘思远点头:“我有印象,是服药自杀……他死亡消息经官方证实后,学校好多女孩子都挺伤感,晚自习路过寝室都能听到哭声……”
“我同学好奇嘛,正义感爆棚,还以为是寝室出啥事了,一路往里闯。找到哭声来源,一脚把门给踹开了……夏天嘛,在寝室都穿的比较随便。他一踹门,哭声马上变成了尖叫,噼里啪啦啥东西都往他身上砸。”
“第二天全校开会批评。我那同学是既委屈,脸上又挂不住,直接转学了……”
司徒静直乐:“他肯定缺点啥。”
“缺根弦嘛,那股英雄救美的劲儿一上来,不管不顾往里冲,看门大妈都没反应过来。就觉着还是昨天的事,没想到都过去整整十年了……”
“你跟这些同学平时经常聚聚不?”
“我从一上大学,基本就被困在了里面。婚后经济上困难过一阵子,又只顾想办法弄钱,没心思聚……再说啥同学不同学的,关系好的是朋友,聚不聚都是朋友。关系不好或陌生的坐一块没意义,更没意思。”
司徒静认同,帮他推开病房门。把东西放下,顺手收拾着房间道:“你刚说经济上有困难。”
“那阵子于薇生意一直不顺利,公司差点倒闭。看她犯愁,努力,真想帮她一些,可哪怕竭尽所能,能力还是太有限。”
司徒静道:“自身经历的所有波折,都来自于性格跟选择。你这心态会很累的,总喜欢把别人的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还缺钱么?”
“缺,早缺习惯了。房贷,消费,养媳妇,还准备再弄辆MPV……静姐,咱俩还是不要讨论金钱的事。跟你一谈钱,我连努力都不想努力。”
司徒静丢了个眼神:“不努力可不行,你还拿着我一千万投资呢。”
“还给你好不。我从没见过这么多钱,拿着心慌。”
“一个面对生死都能保持理智的人,跟我说会因为钱心慌,我该不该信?”
刘思远站久了不舒服,侧躺靠在床上:“我急着出院就是想把这笔钱用好,文成在宛城一直在找地方,没发现特别合适的。我考虑第二家球厅要不要开在省城,这儿台球氛围相对要好一些。”
“这几天没事我就在琢磨,在联系相关人员,装修方向基本定下来了。静姐,我给你发张效果图你看看,另外我还简单做了个预算出来。”
司徒静拿出手机看了看。
三十张球桌要一百万出头,算上装修,餐厅,近三千平的场地租赁费用,人员等等……总投入初步算到了近五百万。
刘思远等她看了一会道:“桌球这行业门槛不高,我是想尽量做的跟别人不同。这个预算是按照所有相关设备,装修材料,甚至巧粉跟公杆都是最优……经营模式上,一张会员卡通用,商店尽量多元化……”
“静姐要觉得花费太多,我再重新做一份预算出来。”
司徒静摆手:“我不怕你花钱,只怕你不敢花钱。这样,权当是实验下这行业的回款周期。等球厅开起来,每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办一场大型的比赛,把那些网红球手给留住。曝光量就是钱,有钱就能砸出来曝光率,进入良性循环,自己颁奖,自己设奖……”
“思远,我想让你做的是一种理念,并不单单是赚钱。当然,做成理念的同时,不考虑赚钱,钱也会源源不断。生意是攻心,攻消费群体的心。把他们心思掌握明白的时候,你就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商人。”
刘思远认真听着,不免视线难移。
他会因为邱婷那些话对跟司徒静相处产生顾虑,亦会因为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