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这边,等陈二回了府以后,陈文富当即就把他叫去书房直接问道:
“今日有个叫季诗瑶的女子找上门来了,她说你派人打断了她母亲的腿,还扔回春满楼门口示威去了,这事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季诗瑶是不是就是八年前你和我说想要纳进府做妾的那个青楼女子!你不是早就和她断了往来吗!这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如实说!”
陈二听到这儿,眉头一皱,不明所以的说道:“父亲,我没有啊,自从你不答应我纳瑶娘进府之后,我就没怎么去春满楼了,更没有和她怎么见面啊!这几年我根本没怎么见过她母亲,怎么会有打断腿一说呢?”
陈文富闻言,也是眉头一皱,思索了起来,看那个季诗瑶说话的那个态度,不像是撒谎啊,可现在儿子说根本没见到她母亲,那这事儿是谁,借着他陈府的名义做的?
眼下正是自己仕途上升的重要时候,要是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不仅影响自己晋升不说,说不定儿子的七品芝麻官位也保不住啊!
想到这儿,他没有再开口责怪陈二,而是招呼小厮,去把前两日守在门房的小厮带过来问话。
“之前那个闹事的老太婆,三日前是不是又来了陈府门口?”
陈文富盯着面前进来的两个小厮问道。
“回禀老爷,正是,不过被少奶奶给打发走了。”
“少奶奶,你说沈氏吗?”
陈二抢先一步开口问道。
“是,正是二少奶奶,她派人把那老太婆赶走的。”
陈文富听到这儿,当即就明白过来了,沈氏的性子是怎样的,这么些年的相处下,都心知肚明了,只是没想到,她一介妇人,竟然这么心狠手辣,命人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还把人家腿都打断了,真是家门不幸,当初就不应该只看中门第,想着给儿子娶一个家世显赫一点的女人,好对他的仕途有所助益。
没想到,这么些年,弄的儿子得后院,鸡飞狗跳不说,男孩也没能生出一个,眼下还闯出这等祸事,要是传出去,被人知道了,那自己这一家仕途就别想再进一步了!
自己和儿子,也已经在这个冷板凳一样的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了,眼看着自己要等到进一步的机会,这个节骨眼上,这个儿媳妇竟然如此不知轻重,做出这等落人口实之事!
陈文富真是越想越气,还得想办法插屁股,而陈二通过方才小厮的一番话,再回味了父亲的一番问话过后,就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沈惠芳这个女人,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陈二咬牙切齿的怒道,
“好了,少说两句吧!还是想想解决的办法,要不你带着她去跟人家赔礼道歉,赔点银子吧,安抚好她们,现在为父正在上升阶段的,敏感时刻,不能有一点闪失,我们陈家能不能再进一步,就看眼下了。”
陈文富对着儿子嘱咐道。
“是,儿子知道了”
陈二点头应了一句后,就快步出了书房,想去找沈氏说道说道。
他快步走到沈氏的惠宁院儿,看见沈氏正高兴的和小女儿说说笑笑,他就压抑住心里的火气,变了个脸色,走进去对小女儿陈如雪柔声的说道:“雪雪,爹爹还有事儿和你娘说,你先跟乳母去别的地方玩一会儿好不好呀?”
陈如雪一向喜欢这个英俊温柔的父亲,听了他的话,当即就挣开沈氏得手,拉着一旁的乳母欢快的跑出去了。
见女儿走远,陈二才变了脸色看着沈氏沉声问道:“三日前,瑶娘的母亲是不是来过陈府门口?你还吩咐人把她赶走不说,还派人把她的腿给打断了,是不是!”
“哎哟,瑶娘?叫的可真亲热啊!陈二你别忘了!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就是府里的那两个妾室不听话,我都可以随意发卖了!何况是一个卑贱的青楼女子的母亲!我打了就打了,怎么了!我没要她性命,已是宽容至极!怎么,你还想为他们做主吗!”
陈二见沈氏这幅嚣张跋扈的样子,当即气的怒吼道:“你,你翻了天了!她不是我的妾室!她母亲也不是府里的佣人,你这样随便就打断人家腿!她要是报官追究起来!我们陈府一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沈氏听到陈二的这番怒吼过后,当即就冷下脸,嘲讽的眼神看着陈二,埋怨道:“呵,脸面?陈二,你还知道脸面了?你八年前背着我,使银子去青楼与她厮混在一起!还生下孩子!你有顾忌我一个嫡妻的脸面吗!看你没有接她进府,我才把孩子的事儿,对你父母隐瞒了!可这老太婆总是十天半月的跑来陈府找你,来一次闹腾一次!我让人打断她的腿,让她没办法再来了!我有什么错?我问你!”
正当陈二听完,还想说话反驳的时候,就见惠宁院的门被推开,随后陈文富就一脸怒容的走了进来问道:“孩子?什么孩子?光睿!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和那个青楼女子只是一夜风流?怎么还生了个孩子?怎么回事!你如实说来!”
陈二见到父亲陈文富进来,吓得面上一惊,当即耷拉着脑袋小声的回道:“是,是瑶娘,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在八年前,不过那里的老鸨,要我拿出一千两银子,才肯将那个孩子给我,我回来同你要过银子的,你不同意,所以我也就没有再管她们母女,父亲……我……”
陈文富听到这儿,只觉得头大,自己儿子干的这叫什么事啊!眼下这个时候,若是那个女子闹了起来!这些事传了出去,被上面的人知道,别说自己想升一升了,恐怕眼下的乌纱帽都要保不住!
当今皇帝最讨厌底下官员,做出这等骄奢淫逸的事情,眼下自己儿子,不仅做了,还整出来一个孩子,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他们陈家都要完!
而这个儿媳妇不想着怎么捂住这个事儿,竟然还敢擅作主张,派人打断人家母亲的腿,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陈文富内心愤怒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