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位……?!
康夫人脸色一变,惊惧地看着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君长渊淡淡道:“夫人还有其他事吗?”
康夫人看着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只觉得心底里的寒气直往上涌,连连摇头:“没、没有了……”
“那本王就先告辞了,夫人自便吧。”君长渊淡淡拂袖,正要往外走。
沈空青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纸药方:“王爷,原来你在这儿,王妃的方子我开好了,你过目一下,没问题就可以让人去抓药了。”
君长渊伸手接过,细细看去。
康夫人被冷落在一旁,惊疑地看着他手里的方子:“这是给云苏用的?”
不是说她身中剧毒,连太医都解不了吗?
沈空青不认识康夫人,礼貌地点点头:“是的。”
康夫人还没来得及多问,君长渊已经看完了,抬眸问道:“这副方子要用多久?”
沈空青道:“一日三顿,连服半个月即可痊愈。”
康夫人脸色又一变。
痊愈?
这么说……云苏的毒解了?
她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脸色乍青乍白,有些难堪。
“有劳沈大夫,这些药材王府里就有,来人。”君长渊收了药方,开口。
门口的侍卫走进来:“王爷?”
“把这张方子交给周管家,去药库里取药材,配好之后拿给沈大夫过目。”君长渊递出药方。
侍卫恭敬接过,沉声应是,退了下去。
康夫人忍不住问道:“这位沈大夫是哪里人?我好像没在太医院里见到过……”
沈空青一怔,道:“在下不是太医院的人,只是一介江湖人士。”
“江湖人士?医术这么好,难道是什么有名的神医?”康夫人越发狐疑了。
沈空青急忙摆手:“不敢当,我只是……”
君长渊冷淡打断:“沈大夫是医谷传人,医术自然精妙,夫人还有什么要问的?”
医谷!
康夫人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年纪轻轻的沈空青,满脸的不可思议。
医谷是名传天下的医者圣地,声名赫赫,连她这个身在内院的妇人都听说过不止一次,据说专出神医,天下三国但凡属得上名号的医者,都和医谷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其中一大部分干脆就是从医谷里出来的,连太医院的院首陈老大人,都对医谷十分推崇向往,称它是医者的圣地!
只是,医谷有名归有名,却一向不爱与朝中人来往。
谷中弟子更是个个低调,只喜欢隐姓埋名在民间行走,很少与王公贵族联系,因此康夫人也只听说过医谷名声,了解却不多。
那个贱丫头,命也未免太好了吧!
不过就是中了点毒,渊儿竟然连医谷传人都请来了,难怪死不掉……
真是晦气!
康夫人心里抱怨,感觉这趟是来错了,可随即她又想到什么,眼里精光一闪。
康夫人堆出笑容:“是我眼拙,竟然没认出这就是堂堂医谷传人,渊儿你有心了!替云苏请来了这种神医,既然她已经平安无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像是急着要去做什么,匆匆带着丫鬟走了。
回到院子里,君元衡急忙迎上来,低声问道:“娘,您打探得怎么样?那个死丫头到底是不是装病?”
原来君元衡在花园里见过云苏之后,就觉得她不像是中毒快死的样子,于是就撺掇了康夫人过去打探情况。
要是中毒是真的,就说服君长渊把人丢回云王府,别死在他们府上。
如果中毒是假的……
君元衡心里冷笑,这顶欺君的罪名,他绝对要扣在云苏脑袋上!
谁让那个贱人竟敢当众羞辱他!
“我看你大哥紧张的样子,那个贱丫头应该是真中毒了,全王府的大夫都被找过去了。”
康夫人一脸晦气,走进屋内抱怨道:“我听了你的话,让你大哥把她送回云王府,明明是一片好心,你大哥竟不领情!还警告我少管那贱人的事,气得我……难怪人都说,养不熟的白眼狼,有了媳妇忘了娘!”
她一顿埋怨着,话里话外,好像她真的是君长渊的亲娘一样。
君元衡心里失望,又问:“那她的毒解了吗?”
“解了!你大哥为了她,连传说中的医谷传人都找来了,自然是解了!”
康夫人满脸没好气,又忍不住抱怨着:“你说你大哥是不是偏心?既然有医谷传人在府里,之前你妹妹脸受伤,他也不说让神医过来看看,就光对那个贱人上心了……”
“医谷传人?!”君元衡大吃一惊,不可思议道,“是江湖传说中的那个医谷吗?大哥连这种神医都能找到?”
医谷的鼎鼎大名,君元衡当然也听说过,比康夫人了解得更多。
他第一个想到的却是——
大哥身中奇毒,太医本来断定活不过三个月。
如今……
医谷传人的出现,万一解了大哥身上的毒,治好他的伤,那岂不是……
君元衡眼底陡然阴暗了一下。
“我在临渊阁都亲眼瞧见了,还能有假?就是那个医谷传人解了云苏那贱人的毒。”
康夫人撇了撇嘴。
君元衡眼神晦涩,道:“娘,大哥身边有这种神医,得跟皇伯父说一声才行……”
康夫人点点头:“这个自然,我刚刚就想到了,听说宫里太子侧妃胎相不保,太医也没辙儿,咱们这时候举荐一位神医,如果能保住太子侧妃的胎,那在太后、皇上、皇后面前可是大功一件!连太子都要感激咱们母子呢。”
君元衡说的却不是这个意思。
他没有多言,只催促道:“那母亲快点写封信,让人送进宫吧!”
“我这就去写。”康夫人起身进了内屋,铺纸研墨,将王府里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又重点举荐了沈空青。
写完晾干后,她将信纸仔细封好,盖上王府的内印,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嬷嬷。
“李嬷嬷,你拿着我的宫牌,亲自将这份信送到杜公公手上。”
“奴婢明白!”
李嬷嬷接过信封,藏在怀中,匆匆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