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的思绪一闪而过,半开玩笑道:“您这位高高在上的亲王,我恐怕养不起,替你养个管家倒是没问题。”
她歪头看着周管家,调侃道:“周管家,要不你以后给我当管家怎么样?我每年给你双倍的月钱。”
周管家:“……”他神情有些无奈。
王爷王妃,您二位以后不都是一家吗?这左手换右手,有何意义?
君长渊哑然失笑,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当着本王的面挖墙脚,小丫头胆子不小。”
云苏朝他轻哼了一声:“好了,玩笑话就说到这儿,那些地契还得麻烦周管家,辛苦费就别推辞了。”
“这……”周管家不敢收,只好无奈地看向君长渊。
君长渊却不以为意,轻笑了一声:“还不谢王妃赏?”
周管家心中一定,脸上露出笑容,朝云苏行了个礼:“老奴谢王妃厚赏。”
君长渊这边暂时没什么事,因为养病的缘故也不必上朝,云苏自觉累了一天,便先去隔壁房间休息了。
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后。
君长渊慵懒地靠在软枕上,抬眸看着周管家:“云王府是怎么回事?”
周管家低声道:“老奴今天跟着云姑娘回去,着实看了几场大戏,云王府内嫡庶尊卑不分,以下犯上,规矩实在乱得不像话,尤其是云姑娘父亲身边的妾室,种种行迹令人大开眼界。”
说着,周管家便娓娓道来,将他今日跟在云苏身边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君长渊听完后神色淡淡:“当年云老王爷病逝,府中只剩云妙郡主一人,已是保不住王府家业,又偏偏嫁给了苏明昌这种人,难怪会有今日的光景。”
苏明昌那个人,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君长渊微微眯起凤眸,又问:“苏苏把云王府都抄空了?”
周管家:“是的,连一样值钱物品都没留。”
现在的云王府,除了苏明昌自己用的一些东西,简直都快成空架子了。
“小丫头冲动得很,做事不顾后果,本王总不能看着她被人非议。”
君长渊低柔一笑,带着几分宠溺。
“你亲自找些人,在京城里多放些风声,好好替苏将军和他的妾室‘宣传’一下,关于他们如何侵占云王府家产,克扣嫡女,尊卑不分,鸠占鹊巢的。”
周管家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是,老奴一定派人好生宣传,不出两日,街头巷尾一定都知道这些事。”
君长渊轻笑一声:“苏苏是个心宽的人,也不在乎外人议论,可惜,本王不心宽。”
他的小王妃,从前被人泼了多少脏水。
如今就以牙还牙,全还回去。
让赖在云王府那些不姓云的人,自己也尝尝臭名烂大街的滋味。
与此同时,王府另一端。
康夫人和君月兰母女灰头土脸的回到自己院里。
刚进屋,君月兰就哭哭啼啼地伏在床上:“呜呜呜……我真是没脸见人了……”
康夫人无比恼恨道:“你还有脸哭,谁让你在你大哥面前耍花样的?要教训那个姓云的贱人,你也不知道想个好法子,真是自讨苦吃!”
君月兰扭过一张红肿的脸,气得又哭又闹:“娘,你刚才都不给我求情,不肯救我,现在还骂我……呜呜,我做错什么了?我不活了,”
她的脸实在肿得厉害,连五官都变形了,眼睛眯成细细一条缝,说话像嘴里含着棉花一样吐字不清,只有呜呜咽咽的哭声刺耳。
康夫人心烦意乱:“你大哥那么铁心石肠,我怎么救你?难道真要我这个当娘得替你挨巴掌吗?
君月兰无话可说,哭得更是伤心欲绝。
她咬牙愤恨地骂道:“都怪云苏那个贱人,我绝对不会饶了她的!”
这时候,屋外却走进来一个年轻公子。
他与君月兰差不多年纪,一身锦衣华服,头戴玉冠,容貌与君月兰有五六分相似,却又多了几分英气,皱眉看着屋内。
“母亲,我听说大哥刚罚了妹妹,怎么回事?”
这位年轻公子就是镇北王府的二公子,君月兰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君元衡。
他与君月兰是同时出生的龙凤胎。
康夫人看到他,脸色立刻缓和了:“衡儿,你不是进宫去了?怎么回来了?”
君月兰哭着喊道:“二哥,我被云苏那个贱人害惨了,呜呜……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君元衡脸色微沉,看向康夫人,康夫人只好把事情说了一遍。
君元衡听完后气笑了:“一个侥幸被赐婚的丑八怪,真以为自己是亲王妃了?还没嫁进来就敢欺负母亲和妹妹,她算什么东西!”
“就是!”君月兰满腔怨愤,红肿的脸庞都掩饰不住狰狞的神情。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吃过这种亏,二哥你一向聪明疼我,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君元衡道:“妹妹放心,这笔账,二哥一定给你讨回来!”
康夫人不放心地说:“我看你大哥像是中了邪,竟一心护着那个贱人,衡儿,你可得小心点,别被你大哥抓住把柄,咱们现在还斗不过他。”
康夫人心里也憋着气,并不阻止儿子和女儿想报复,只担心儿子会被君长渊抓到。
君长渊冷笑一声,“母亲尽管放心,大哥的婚期就在几日后,等到大婚当日,我自有办法让那个丑八怪在全京城面前丢脸,让她好好长个教训!”
另一边,临渊阁里。
云苏睡了个午觉醒来,打开门就看到院子里处处挂满了红绸灯笼,满目鲜艳。
她一头雾水地走出去,看到王府里到处都是忙碌的丫鬟下人,有人在打扫,有人在张贴喜字,有人在准备红毯,有人爬到游廊梁上悬挂红绸。
忙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
云苏:“?”
她只是睡了一个时辰,不是一天一夜吧?
正好这时候,周管家正带着一群人匆匆走来,看到云苏站在院门口,笑道:“云姑娘,您休息好了?老奴正准备去找您。”
云苏纳闷道:“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