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齐聚一堂

眼看上官烨询问,几个瑟瑟发抖的大夫才敢抬头,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

“表公子,不是小的们没用……我们几个大夫都轮流给五少爷诊过脉了,但确实没有发现任何中毒迹象。”

“是啊,表公子,我们万万不敢撒谎啊。”

“五少爷的脉象,确实比常人无力许多,但整体平稳,除了有一些失血之外,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啊……”

几个大夫也是有苦难言,诊不出来就是诊不出来。

他们也不能伪造脉象啊。

上官烨一脸凝重地问:“除此之外呢?你们还有看出什么吗?”

几个大夫面面相觑了一眼,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大夫,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只发现五少爷有外伤失血,但身体一切正常,只需调养伤口就能康复,不知表公子有什么指教吗?”

上官烨哑然。

燕深不禁冷笑,对他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府里养了这么一班庸医,连人有没有中毒都看不出来,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发火了吧?”

上官烨看着几名惶恐不安、又一脸茫然的大夫,心里一沉。

他以前一时兴起,也曾跟着太医学过几个月的医术,虽然不算太精通,但基础的医术常识还是有的。

如何诊脉他也会。

在马车上时,上官烨就已经给燕殊诊过一次。

得出来的结论与这些大夫一模一样,同样无法在脉象上看出任何中毒反应。

上官烨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学艺不精,可现在,连镇南侯府家养的大夫都诊断不出来,这……

寻常大夫的诊断一共有四种,望闻问切,合称为四诊。

分别是指观察气色,听闻声息,询问症状,以及最后的诊断脉象。

四诊缺一不可,必须合在一起,才能得出比较准确的病情判断。

但麻烦的是,燕殊现在动弹不得,又无法开口,闻和问都用不上,而从气色上判断,他的脸色虽然因失血有些苍白,但整体还很正常,脉象同样比常人略微虚弱,却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上官烨越想着,心里莫名不安。

镇北王妃到底是给他下了什么毒?竟这样难对付?

“你先别急着怪罪大夫,这事恐怕不简单,还是等太医到了再说。”上官烨语气凝重地道。

燕深刚想说什么,屋外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年轻公子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大哥,我听说五弟一身是血的被人抬回来,发生什么事了?”

话还没说完,房门砰的一声推开。

一大群人蜂拥着走进来,大步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几位年轻公子。

他们年岁相仿,大约二十岁左右,容貌虽有三分相似,却各有各的气质特点。

每个人都身材颀长,宽肩长腿,身上穿着窄袖劲装,腰间玉带上挂着不同纹饰的燕家令牌。

长相英武正气的,是二公子燕敦,也是一开始嚷嚷着开口的人。

走到他身边,面容俊秀优雅的,是三公子燕锦。

稍微落后一步,气质跳脱,长着一张白皙娃娃脸的,则是四公子燕行。

而在他们身后,同样脚步匆匆面色凝重的,还有两对中年夫妻,身形高大、身穿暗紫色官服的是镇南侯,气度不怒自威。

身边气质端庄、戴着金钗的女子则是镇北侯夫人。

另一对身形偏矮,容貌气质也更加年轻的,则是镇南侯府的二房老爷和夫人。

算是一大家子全到齐了。

镇南侯府人丁繁茂,上任老侯爷娶了庆安大长公主,既是侯爷也是驸马,因此身边并无妾室,膝下两子一女都是大长公主所生,兄妹间的情谊十分深厚。

其中,唯一的女儿嫁去了上官家,也就是上官烨的母亲。

老侯爷去世后,长子继承了爵位,却并没有和弟弟分家,而是兄弟两一同住在侯府。

因为大长公主与老侯爷感情深厚,老侯爷去世后,她不愿意继续住在侯府,害怕睹物思人,于是就搬去了自己的大长公主府,独自居住。

因此现在,侯府里主要是以长房和二房为主。

而两房又分别生下了六个孩子,也就是年轻一代的公子和小姐们。

这六个孩子并不都是镇南侯亲生的,只有大公子燕深、二公子燕敦、五公子燕殊,和六小姐燕姝儿是镇南侯的子女。

剩下的三公子燕锦,和四公子燕行,则是二房夫妇的儿子。

与燕深等人是堂兄弟。

虽然不是同一对父母,但五位少公子从小在侯府长大,各自的父亲又是同胞亲兄弟,血缘上的亲近,再加上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使得他们虽然是堂兄弟,但实际和亲兄弟也没区别。

即使是外人提起他们,也只会说镇南侯府里的五位公子,而不分长房和二房。

正因为家里男儿太多,却仅仅只有燕姝儿一个女儿家,她从小就被家里的五个哥哥、亲爹以及二叔团宠着,是真真正正的掌上明珠,各种待遇丝毫不亚于皇家公主。

上官烨看着眨眼间就挤满了一屋子的燕家人,额头隐隐胀痛,硬着头皮上前行礼问安。

“烨儿见过大舅舅、二舅舅,两位舅母。”

随后又朝燕敦、燕锦、燕行三人点头致意,“二表哥,三表哥,四表哥。”

燕深同样上前,拱手行礼:“见过父亲,母亲,二叔,二婶。”

镇南侯脸色沉稳,点点头:“起来吧。”

镇南侯夫人一脸担忧急切地问:“深儿,烨儿,我听下人说殊儿受了重伤,被人抬回府里了,这是真的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烨不知该怎么解释,燕深更是一脸惭愧悔恨:“母亲,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五弟,害他受了重伤。”

“大哥,你不是带五弟去镇北王府了吗?怎么会受重伤?是谁伤了五弟?”三公子燕敦,英武的眉毛紧紧皱起,脸上带着煞气。

“谁这么大胆子,竟敢伤我们镇南侯府的人?”

旁边的四公子燕行冷笑一声,露出锋利的小虎牙:“京城里好久没见这么敢找死的人了,到底是谁?”

三公子燕锦容貌清雅,性格也最为冷静。

他沉稳地问道:“以五弟的身手武功,京城里能伤到他的人不多,难道是遇上刺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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