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时间是定格在某个时间上的,所以纸人中的内脏没有腐烂,村民家中还有温热的饭菜,甚至龙王庙中的脚印都还是没有干掉的。
“有人在事发的时候进入了这个地方。”铁头继续说。
“那还得是事发的前一刻,要知道水印即便是在这种天气下也不会保存太久。”
“这不是巧合,或许这里真的才是关键。”
我恍惚之间也get到了铁头的点,他的意思是村子的时间被冻结,从而形成禁区的开关可能就在这里,所以时间上才会如此的恰到好处。
一边琢磨,一边决定顺着脚印的方向走。
和一开始的想法一样,我想知道这片脚印可以把我带到一个怎样的地方。
眯着眼睛,跪在地上跟着那些脚印转了一大圈,不多时来到了庙宇中的一处柜子前。
左右看了看,两边什么都没有,那么就只剩下这个大柜台了,这上面摆着一些日常的礼拜器物,还有一些备用的蜡烛,香炉。
但奇怪的是脚印也是延伸到这里就消失的。
“莫不是柜子的后面有什么?”
“找下机关。”铁头提醒我到。
我会意点头,可不管怎么样地去摆弄那些隔层上的东西,却无一有用,就这样两人来来回回试了好几圈,彻底地蒙圈了。
“你大爷的,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谁说机关就一定要放在这柜子上。”
甩了甩手,在龙王庙里来回踱步,可现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我怎么去找,真的想要在一个布局这么繁琐的地方找到机关,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很显然铁头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他看了看四周,接着道:“咱们两个人,直接把这东西给干开怎么样?”
他这话,的确是说到了我的点子上,不过这个柜子有足足有两人多高,如果真的要推开它还是需要一点力气的。
鼓足一口气,我放手上去试了试,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不管我甚至加上铁头怎么样去推,那柜子都是纹丝不动的,不过相反这也恰好证明这个柜子是通过某种类似的机关,被固定在这里的。
我四周找了一遍,最后在庙宇的铁窗上找到了个可以做撬杆的东西。那是圆柱形的铁棍,杆子有半截身子那么长,虽然锈了,但却是实心的。
花了些时间,我把它弄了出来,和铁头的铲子一起插进了柜台与墙壁的缝隙里,一二三发力,把缝撬大到能让我伸手指进去,然后一只脚抵住墙面,再用力往外掰扯。
此时柜子的木板发出恐怖的摩擦声,我也不松力,倒是双脚蹬在了墙上,接着柜子终究是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道,发出了嘎吱的声音,再就是咚的一下,整个柜台被我搬动着倒了下去,一时间地面震动,尘土飞舞,周围所有的落灰都溅了起来,它们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积攒了多久,现在猛然被吹动,迷得我睁不开眼睛。
同时那巨大的声音也惊得我吓了一身冷汗,但很快我镇定了下来,急忙捂住嘴,拿着手电往柜台的背后照去。
柜台的背后是一面水泥墙,一面半边的水泥墙,而下面靠近地板的地方,竟然有一个黑幽幽半人高的门洞,连着一道往下的水泥阶梯。
“yes,果然是这样。”铁头显得颇为激动,在他看来出去的希望就在眼前。
不过我知道,这下面不应该是出去的路,最多也只会是线索之一,甚至让那几个人变成了蛇人的真凶也在这下面。
我让铁头先冷静一下,然后和他分析了一下利弊,便率先勾着腰,弯着背,举着手电,探头钻了进去。
阶梯深不见底,而且有曲折,有坡度。
它两边是用黄泥土拍成的墙壁,泥土很厚里面还掺杂了一点其他的物质,和老家在农村的房子一样,很显然是一个豆腐渣工程。
“这里是后建的。”铁头摸着两边的墙壁说道,“都是夯土,后天泥土压实的痕迹很明显。”
“是故意修建隐瞒某种东西的吧!”我也说出了我的看法。
“没错,要不要猜猜是什么?”
“肯定不是黑网吧,也不是台球厅。”
鞋子踩在厚实的水泥上,发出沉重的响声在狭小的通道里激起回音无数,听在心里让人有点发悚。
走着走着,暗道的下面出现了一道门形的支架,那是为了支撑下面夯土砂石所固定的,再往下几乎每走上10米就能看到一个这样的东西。
我看到这里不禁感叹,这他妈的是违规基建啊,业主胆子真肥还敢在鄱阳湖的半岛上这样的往地下开挖,要是下面的土层一不小心被挖穿,可就真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走了一段距离,还不见头,我感到越发的奇怪,这个地方已经不是明显的建造地下室了,而是有目的性的在深挖,看来这搞龙王庙的不简单啊,那么这下面到底有什么呢?
又走了将近十分钟,终于手电的光线照射到了一处平坦的地方。
是一个房间。
一扇对门开的雕花转轴木门,如果放在地面上,这好歹也像是个后殿或者偏殿的正门,可放在这里,我总感觉像是挖到了一处古墓,刚想伸手去推,又本能的缩了回来。
我愣住了,这他么的不是扯淡吗?你告诉我在一处鄱阳湖半岛的下面,这些村民费尽力气挖了50多米的深度,居然只是为了建造一个房间?
站在门前,伸手握住那个铜制的门柄,只犹豫了一下,就定了定神,最后还是和铁头一起,发力推开了门。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寻找的真相多半就在这门的后面,我也不好退缩,来到了这个鬼地方,自然要看看那个把我引到这里来的人,的目到底是什么。
门后一股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冷得有点让人不寒而栗。
我哈了一下,就发现有白气从我嘴巴里呼出来,这下边的温度看来确实很低。
伸出手电四下照了一圈,下面很空,完全就是个空房间,里面只是摆着一颗青铜树,和一张桌案,但四周的墙壁都是砌满了青砖的,而且砖体的顶端,还有一排一排的椽头和瓦当。
正当我疑惑为什么放置一棵青铜树也需要将地底装潢的如此精美的时候,铁头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不远处的墙面。
“你仔细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