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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起诉无良父母

“周先锋,我妈呢?”周苔阴恻恻地看着蹲坐在地上的男人。

“死了,”周先锋不耐烦地回答,他向来不把周苔放在眼里,一个丫头片子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你说什么?”

周苔的脑袋嗡的一声,耳边只剩下那句死了,像是有台音响在她耳边循环播放。

她心里酸涩,只感到闷闷的透不过来气,她苦笑自己还真是绝情,居然也没那么难过。

“怎么死的?”周苔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前几天那个女人还趾高气扬地说她是赔钱货,现在却跟她在两个世界了。

“哼,那女人死就死了,居然没保住我的宝贝儿子,那可是我们周家的根啊,”周先锋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仿佛死的只是一个物件,不是他朝夕相处几十年的妻子。

“你真不是个东西,”周苔拎起周先锋的领子,给了他一拳,她看着瘦弱,打架的风格却是狠辣暴力。

警察过来把他们拉开了,周先锋的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

周苔无助地靠在墙上,她第一次被亲人背叛地这么彻底。

他们夫妇想生儿子想的就要疯掉了,奈何年轻的时候花天酒地早就把身体作死了。

为了做试管婴儿,连同傅行舟一起骗周苔拿钱,化验单上鸡蛋大小的瘤子是真的,为了省钱疼起来就硬生生忍着。

缴费前后不过几分钟,周苔卡里的钱就被转的干干净净,他们为了骗光她的钱,甚至找了网络扒手二七分成。

周苔的胳膊康复需要一大笔钱,她之前的存款都在地震中化为渣土,这笔钱是她从各种途径借的,现在什么都没了。

周先锋把她的钱都花光了,她好像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周苔无助地抱住自己,她为了找到周先锋都同意跟傅行舟结婚了。

“需要我帮忙吗?”祁麦的声音温润清朗,有着安抚人心地力量。

“你能帮我干什么?我的钱都被花掉了,”周苔语气不是很好,今天的打击太多了。

“我是律师,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帮你打官司,”祁麦的穿着打扮跟这个严肃的职业一点都不符合,他的金发实在太不正经了。

“我还是法师呢,你不要搞我啦,我超级惨的,打不起官司,”周苔挑了挑眉,祁麦怕她不信,拿住自己的律师证。

“周小姐你已经付过律师费了,业务我全包,”祁麦真的在一板一眼推销自己,他此时显露出职业律师的专业素养,明里暗里不忘夸自己一句。

这件事牵扯到傅家,有头有脸的律师都会慎重考虑,祁麦不假思索就要帮她,不管他的目的如何,周苔还是承了他的情。

见她同意,祁麦也笑了起来,他的眼睛淬满了温暖的光,让人刚到如沐春风。

祁麦意识到自己责任重大,立刻着手准备材料。

周苔手里被塞了一张卡,祁麦说这是她上次捐款剩下的。

“你的钱没花完,现在退给你,我是汶家志愿者的负责人,祁麦。”

汶家是大学生志愿者自发组成的队伍,由几名名法律专业的大四学生组织,发展到几百人的志愿者规模,根据专业不同,被分到不同的领域协助医疗警方人员管理灾区,分发救援物资,参与救助工作。

周苔不知道祁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她确实也需要钱,就不再推辞了。

这笔捐款是她比赛的奖金,捐出来的时候想着帮别人重建家园,现在又回到她手里了。

“为什么不用?”周苔还是有些遗憾,这笔奖金原来没帮上灾区人民啊。

“呃,你寄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解散了,”祁麦扶额,募捐当时已经停了,也不知道周苔去哪找的途径,把钱打到他个人账户里了。

他找了她好久。

“嗯,”周苔别扭极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五味杂陈的。

“周苔,你还能拿起弓吗?”

话毕,祁麦措不及防地被周苔推到墙上,周苔警惕地盯着他,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她双目圆睁,表情却是阴郁至极,让人捉摸不透。

祁麦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周苔,那个骄傲自大,不容置疑,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的周苔。

“你怎么知道的?”傅行舟就是拿这件事威胁她,这件事她瞒得很好,连教练也被骗过去了,要是他知道自己连弯曲都勉强,估计会直接放弃她吧。

周苔知道,她得到的一切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

“我看到的,你的演技好烂,”祁麦总是没心没肺地笑,他伸出手想安抚周苔,周苔猛地往后退。

“你最好不要讲出去,我真的会杀人。”

周苔此时冷静又理智,她的话不似作假,仿佛之前的温纯只是一场梦,她疏离忌惮的眼神落在祁麦眼里。

他不怪她,是他太着急了。

周苔夺门而出,她握着那张卡想着最坏的结果,以及如何摆脱傅行舟。

“你到底是什么人?”卡的背面贴着祁麦的联系方式,周苔盯着上面的字出神。

周苔还要去给她妈收尸,周先锋拿了剩下的钱去赌博,本来偷偷溜进来,是还想找傅行舟要钱的,没想到被周苔抓个正着。

医院里王玉英身边乌泱乌泱守着一大群人,见她来了就呼啦一下全上来了。

王玉英是她妈,年轻时候没名没分地跟着周先锋,肚子大了检查出是个女儿,就被踹了,她执意要生下来,把周苔送到周家的第二天,清洁工就在垃圾桶里发现被丢弃的女婴。

她辗转多个收养家庭,最后在养父母家待了下去,养母懦弱,养父酗酒家暴,她崭露头角第一件事就是把养母接出来。

养母思念丈夫,在夜晚偷偷回家给他做饭,被喝酒的养父打死了。

周苔12岁,已经失去两个母亲了。

她当时练的是长跑,在当地小有名气,赚到了点钱,在训练馆外租了房子和养母一起住。

那天是冬至,养母想着养父还没吃饺子,趁着周苔睡着了,打包生饺子给养父煮着吃,一去不返,阴阳相隔。

“外甥,你妈的亲人你难道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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