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猛古国,有咱们的客户吗?”
坐到后排座上。
徐缺生无可恋地靠着窗户。
叶红衣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他身上。
就像是狗皮膏药似的,拿都拿不走。
张云雷望着车内后视镜,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扬。
他实在是太喜欢看徐缺吃瘪的样子了。
叶红衣,这女人可不简单。
打又打不得。
骂又骂不得。
现在躲避又躲避不得。
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旅途,会有多憋屈。
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收敛起笑容:“咳咳,那啥,目前,没有猛古国客户,也没有加价1500亿提前治疗的客户,短时间内,相对轻松,等你有时间了,我会安排那些人一起前来治病。”
徐缺头大的点点头:“既然没有就算了吧,直接去找于波,哈哈,他现在可是猛古人的女婿,大口吃肉,大口喝奶,还有热情美丽,大方勇敢的猛古姑娘。”
“真的吗?那还等什么!”张云雷眼珠子都直了。
油门一脚轰到底,电光火石间进入京都-内猛高速。
而叶红衣的一双小手,已经摸到徐缺的怀里。
她用力一捏,眉毛紧蹙:“咦。你的身体现在怎么这么硬,要不是有温度,我甚至怀疑我在摸铁疙瘩。”
徐缺满脸得意:“想捏我的软肉?没门儿?老子可是硬汉。”
然而。
下一秒。
他浑身一个激灵。
叶红衣素手下滑,竟然一把抓住他的软肋。
手动开启软件硬化工程。
徐缺吓得一把抓住叶红衣的手:“你疯了?你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叶红衣顺势一转。
正对着徐缺,一下子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吐气如兰。
那让人心底痒痒的声音,热乎乎吹在徐缺耳边:“这里不行,那其他地方,就行了吗?”
徐缺吓得魂儿都吓飞了。
他一个手刀,飞快将对方砍晕。
叶红衣整个人都趴在他的怀里。
“咳咳。”张云雷轻咳一声,语气莫名变得酸酸的:“我说铁子,要不你就从了她吧。这女人为了得到你,天天上网搜查如何得到男人的心。能出上脸,做到这一步,足以看出她的真心了。”
徐缺气呼呼瞪了他一眼:“你啥都看到了?”
张云雷嘿嘿干笑:“看到啥了?这是我不花钱能看到的吗?你要是让我看,我倒是愿意看看。毕竟,学习学习经验未尝不可。”
“滚犊子。”徐缺头大至极:“她的身份,我不说,你也清楚,我有几个胆子敢碰她。2号,这是摆明把我往火坑里推啊。这女的,想一出,是一出,谁知道她呆在我身边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你真的想娶田萌萌吗?”张云雷收敛笑容,脸色忽然难得的正经起来:“从小到大,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但我从来也没有看到你真正喜欢过哪个女人。但我能感觉出,你对田萌萌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仅仅因为她是你第一个女人,你想要负责?”
徐缺沉默了。
这个问题,他也想了很久。
喜欢,也的确是喜欢。
负责,也的确是想负责。
毫无疑问,田萌萌在他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
但他在半推半就的状态下,又多次招惹到其他的女人。
他对田萌萌的感情,真的坚定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哪怕他一次次极力掩饰他心里的人只有田萌萌一个。
或许,这段时间,彼此不联系,更能清楚两人的未来究竟应该怎么走吧。
他轻柔地将叶红衣放到一旁。
像是说给张云雷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不管我这一生会有多少红颜知己,我最后要娶的人,一定会是田萌萌。”
张云雷苦笑:“你们读书人,就是矫情。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说什么最后在一起,那不还是对你们的未来没有信心吗?”
这一刻。
徐缺的心脏,仿佛被重重插了一刀。
他终于明白田萌萌为何一直说她只希望最后跟他在一起的是她。
原来,她跟他一样,都对未来充满迷茫。
都对他们的未来没有多少信心。
他闭上眼,不再说话。
车辆驶离龙国边境。
进入蒙古国区域。
猛古边防,第一时间查验身份信息。
张云雷跟叶红衣的信息,一下子审核过去了。
但轮到徐缺的时候,他们竟将枪纷纷对准徐缺:“双手抱头,下车。”
张云雷怒了:“他的身份,有什么问题?为何要让他双手抱头下车?”
边防长官查函,苏尔钦,冷若冰霜举起手中的喷子:“他的身份,只能查到姓名,我严重怀疑他是你们龙国派来的间谍,现在,我要求你们,全部跟我回去,协助调查,若有反抗,我们猛古国有权利就地格杀。”
徐缺平静地走下车:“我有两个身份,一个是龙国首位免税公民,身份也是sss级加密,另外一个身份是台省商会会长。你对我的身份,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同龙国方面交涉,我来这里,是来考察帮助你们猛古国的,你们若一意孤行,必将引起我方不满。现在,我要求连线官方,严明身份。若敢阻拦,等同对我龙国宣战。”
副官加锁·马如龙,眉头紧锁。
他死死盯着手机上搜寻的画像,快步凑到查函,苏尔钦身边:“长官,这个人,我们不能招惹,我们惹不起。你可以把他理解为台省的神,龙国的国之卫士。他就是神医徐缺。十大粮商的阴谋,就是败在他手上。”
“屮,狗日的小池!你竟敢阴我。”查函,苏尔钦,暴怒不已。
身份查验官,也是悄悄凑到他耳边,窃窃私语。
查函·苏尔钦,顿时脸色一变再变。
他竟解除武装,主动朝着徐缺友好地伸出手:“你好,徐神医,这件事情,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没有及时跟龙国反馈。欢迎你来到猛古投资建设。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哦,是吗?”徐缺似笑非笑地握住对方的手:“我刚才听你说的是小池吧?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来自樱花国的商人吧,目的,就是为了阻拦我,不让我进入猛古。”
“是的。”查函·苏尔钦尴尬地抽回手。
像是憨憨似的摸着脑袋:“他跟我说,你是间谍,我以为是有大鱼上门了,没想到居然是这小子给挖的坑,我若没有反复确认你的身份,恐怕会给猛古国带来灭顶之灾。你放心,徐缺大人,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的,但我有个不情之请。”
扑通一声,
他竟当着徐缺的面跪了下来。
“但说无妨。”徐缺眼睛一眯,瞳孔中陡然闪过一丝精光。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对方应该是有病人要求他医治。
极有可能是他的家人。
能得到边防长官的友谊,对他绝对有益无害。
他不动声色将对方搀扶起来:“不必多礼,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竭尽所能。”
查函·苏尔钦,右手护在胸前,感激地朝着徐缺深深鞠了一躬:“多谢神医慷慨相助,我的妹妹,洛桑自从失恋后,一直都神志不清,用了许多办法,都没有让她恢复正常,若不是听闻手下谈及你的大名,今日恐怕会错过,甚至将双方关系搞到无法挽回的余地。神医,您若能救我妹妹,查函这条命,从今就是您的了。”
徐缺没有任何推脱:“马上带路。等我治好你妹妹,再说感激也不迟。”
“神医,您请,这边请。”查函·苏尔钦,喜不自胜。
他绅士地退到一旁,护佑在徐缺身侧。
张云雷本想过去凑个热闹。
但看到依旧昏睡的叶红衣,他老老实实回到了车里。
进入哨所所在的一处单独的红色帐篷当中。
一名肤白貌美的猛古少女,正痴痴地对着鸟笼傻笑着。
但鸟笼里根本连只鸟都没有。
这一刻。
徐缺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
他奇怪地打量着查函·苏尔钦一眼:“她给了小鸟自由,谁又给她自由?她失恋,是因为被你搅散了吧?”
“是我。”查函·苏尔钦,羞愧地低下头。
莫名的佩服起徐缺的医术来了。
仅仅通过丝丝蛛丝马迹,就还原了事情真相。
心病,还需要心药治。
老猛医,果然没有骗他。
眼前这个神奇的龙国神医,很有可能让他的妹妹恢复正常。
这种想法,愈加浓烈。
而徐缺也没有浪费时间。
他弹出悬丝,熟练地缠绕在少女洛桑那雪白的手腕上。
一切果然如他预测那般。
对方的身体没有任何疾病,疾病在心理上。
她画了一个圈,竟将自己困在圈里的世界。
唯独将她从圈里拉出来,才有可能将对方根治。
他环视一圈。
竟发现墙上挂着一把二胡。
一个猛古人,又怎么会喜欢二胡?
难道这是那个男人留下的?
联想到给玉米国公主治病的种种,他已经确定接下来的治疗手段。
他平静地回头看着查函·苏尔钦:“在我治疗的过程中,你,还有所有能引起你妹妹情绪波动的东西都不要出现。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查函·苏尔钦心底万般担忧,但还是按照徐缺的吩咐离开帐篷。
甚至将周围的人,全都驱逐万米外。
徐缺拿起二胡,静静端坐在床沿。
他仔细忖度用一首什么歌能引起共鸣,吸引到对方的注意呢?
他脑海中快速闪过一首首歌曲。
竟完美定格在那首悲凉哀婉的《痴情冢》上。
他深吸一口气,端坐身子,苍凉的二胡声陡然响起。
那荡气回肠的悲怅,层层递进,久久不散。
一边拉弦,一边流泪。
就连徐缺自身都被歌曲萦绕的悲凉所感染。
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走来走去的查函·苏尔钦,仿佛感应到什么一般,不自觉停下了脚步,泪水无声无息地填满他的眼眶。
若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阻止他妹妹的一切。
可老天会给他这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