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你真的要进厂上班了啊？”
“不然呢？难道我要把岗位卖掉？”
“那倒不是，只是以后怎么安排。”
以往都是三人组在四九城里混日子。
胡八一家情况特殊，没岗位给他接班。
王凯旋家里有人当兵，但是也没岗位。
他们俩稍小，还没到考虑工作的时候。
步向东是个孤儿，到是有个接班岗位。
现在步向东成年了，要接班就要进厂。
“胖子，我想干一票大的。”
“多大！”
胖子眼睛一亮，摩拳擦掌的，显然他是一个不安分的主。
“你想多大？要不，偷窃，抢劫，诈骗，盗墓，你选一个？”
“呵呵，东子别说那话，咱们还是别选了，都要吃枪子的。”
赶巧遇上一个国字脸威严十足的大爷路过。
“要吃枪子？你们两个混小子说什么呢？”
步向东诚恳的问道：“我们是想做贡献，却没有门路，敢问大爷，路在何方。”
听说往往半途遇上气质出众的老爷爷，不但具有大智慧，可能还是隐藏大佬。
大爷深沉的回答：“路在脚下。”
“……”
听君一席话，果然胜过听君一席话。
“年轻人啊，别怕吃亏，吃亏是福。”
就是多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吧。
“好嘞，谢谢您嘞，祝您福如东海！”
“无知，不学无术，无可救药。我一个堂弟也跟你们一样，现在是厂主任，特么找哪里说理去。”
王凯旋：“……”
步向东：“……”
还真没地方说理去。
................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人家还是有关系的。
二人悻悻的往回走。
王胖子冻的牙关吱吱响，“东哥，说的不会是轧钢厂的主任吧。”
“管他的呢，不过说话还得留点心。”
“好险，好险，那咱们快点跑！万一被抓去思想教育就完蛋了。”
步向东掀起眼皮眺望苍茫大地……东直门外大街边上的小树林。
不远处，一男孩解了脖子上的围巾，扬手抛在树杈，打了个结。
那消瘦的背影在瑟瑟寒风中，充满了萧索寂寥。
“小同志！不要啊！”
步向东快步冲进小树林，一把扯下围巾，“有什么想不开，要轻生啊。”
“我……我没自杀。”
我不信！
难不成自挂东南枝看风景吗？
“你哪个街道办的啊，我们把你送回去。”
“就是啊，胖子今儿也做一回好事儿嘞。”
胖子架着他就要走。
那小子脸色憋的通红，“我平常住大栅栏的。求你们让让，我是要拉了，不是想轻生。快要憋不住了。”
“那你挂围巾干嘛？”
“全新的围巾，这么长，要是踩地上，我不得心疼死，求两位给个纾解的时间。稍后，我跟两位解释。”
他的脸色已经从刚刚的通红变成煞白。
王凯旋和步向东赶紧撤回到外面路面。
“难怪大胡说今日不宜出门，诸事不宜。”
“大胡……是有一点儿真本事在身上的。”
“东哥，要不揉几个雪团砸进去。”
“话说，咱们一向不干人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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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断断续续的用劲声终于结束。
那小子抓起一打把雪搓搓手出来。
“请二位担待，造了个误会，闹了笑话。认识的人都叫我外号小龅牙。”
“呦，今儿还能遇上这么一位自损的，不过你这龅牙确实有点出众了。”
胖子还特地凑到他面前打量了一下。
“天生的没办法。等我逮住机会立马给换成黄金的，我就改名大金牙。”
“等等，你说你要改名叫什么？”
步向东一听这话一下精神起来。
两个小跟班是胡八一和王凯旋。
遇上一个拉屎的居然是大金牙。
三个人都骚年，但是这年头人小鬼大，小鬼当家的比比皆是。
“大金牙！”
“你前下说日常是混大栅栏，你家里不会是干古玩买卖吧？”
“哥俩个不会是套我话吧，我告诉你们，我爸就收拾点旧货。”
这年头倒卖什么东西都是投资倒把。
不过暗地里，各种东西都有人倒卖。
但是谁敢明目张胆的承认倒卖东西，万一是故意来套话的呢？
小龅牙警惕的看着周围。
生怕红袖章窜出来逮人。
步向东和王胖子对视一眼，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这年头能做旧货买卖，在四九城挺混的开的了。
“来，这边走，咱们商量点事儿。”
“龅牙同志别怕，咱们好好谈谈。”
小龅牙：“……”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我特么的拉个屎碍着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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