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君来到牢门看着楚若儿那忧伤的表情,身上的伤早已是伤痕累累,楚若儿那疲惫的身影,显得凄凉无比,看着眼前的一切,却让楚湘君不忍放哭,狱卒便插言:“快点讲吧!时间长了我耽误不起。”
楚若儿扁着嘴,泪如雨下,她一边啕啕大哭,一边胡乱擦着眼泪泣诉,“在韩地时,你一见我,便是这样,到了齐地,你再见我,还是这样……姐姐,你也太无礼了!”
楚湘君进入牢门之内与楚若儿抱做一团,“姐姐,你一定要救我,每天我便受这鞭打之苦,听见这些声音,感觉心如刀绞一般,却无法做声,求姐姐搭救我一番,”楚湘君听后也是微微一怔,不料、她竟会如此言语。
楚湘君与楚若儿也是患难姐妹,看着楚若儿如此痛苦,楚湘君也是百感交集,短暂的相聚却给在外的皇甫烨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太子走后,宗人府的衙厮们向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刀剑纷纷对指皇甫烨。
稍微有点权威之人,“陵安王、你擅自闯荡宗人府,且不通禀皇上,此番行经不要怪我等绝情,你先拿命来吧!”
皇甫烨看着宗人府的衙厮们纷纷对着他,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在宗人府的压迫下,皇甫烨不得不采取战略性的转移,“各位、今日之事,确为我之过错,望各位海涵,我这就自行离去,”说完楚湘君也已出来,看着刀剑拔出的衙厮,跟随皇甫烨的脚步,慢慢退出宗人府,宗人府的衙厮也不敢肆意妄为,毕竟、皇甫烨是当朝陵安王。
看着泪水早已泣满衣裳的楚湘君,皇甫烨已然心痛,看着楚湘君,“是何人所为,竟然、如此对的本王王妃,湘君、告诉我,定然叫他大卸八块,”楚湘君用手捶打着皇甫烨,轻轻声细语的对着皇甫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正所为开心时刻,开心过,难过时刻有资源,记住、人生得意须尽欢。”
皇甫烨和楚湘君回到府中后,天色也已渐渐的暗淡下来。
辗转多时楚湘君无法入睡,索性披上罩服出去走走。
寂夜,月朗星稀,微风偶尔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王府的花园是一个空旷庭院,左边是花丛。远远看见一块青石,慢慢走过去,躬身将它拂拭干净坐在上面,清凉宜人。
好久没有看过星星了,好像上次有这样惬意的心境还是在与张庭之在一起的时候,如今细想它也改变了我的。
如果没有那次相遇我将会如何,还会如此纠缠不清于这王府之争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不想后悔。
清朗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湘君、你在这里做什么?”
惊愕,继而恐慌,黑夜深沉,忘记安全,不知来的是什么人,又有何意?
清清嗓子:“王爷、你怎未曾入睡。”
从花丛旁草堆后转出一人,正是皇甫烨。
楚湘君略为转身,避过他的目光,以免发现在想别的什么事情,转身便欲离开的皇甫烨。
“夫君慢着,我想求你一件事情可否。”疾步走到面前拦住去路。
皇甫烨无奈的回答,“我已知晓是何事,不必说了,我会去试探太子的口风。”
楚湘君抿嘴一笑,“谢谢你了、夫君,来日定当报答。”
皇甫烨便在此转身,却仍能感觉到他别有深意的目光片刻未离过楚湘君的面庞,楚湘君发觉后暗自稳了稳心神,淡淡一笑。
“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否则若儿被问斩我可不管。“
“哦,好吧!”
楚湘君、皇甫烨便各自回去睡觉了,楚湘君俯身,跟着于他,刺入身内的目光似若未见,细细品着方才的对话,皱起眉头加紧步伐,回到房中。
阴暗楼梯上,回首再看,他并未跟上,我抚胸喘息,稳定心神。
悄声上楼,走到房门口,楚湘君深吸了口气,唯恐惊了深睡着的灵犀,蹑住脚步,轻轻推开房门,大开的窗子前一个黑影兀自伫立,听到门上响动时,猛
地回身,似有慌张无措。
刚放下的心登时又提了起来,冷冷的问:“夫君、你这是干嘛!”
“屋子里太热了,总是睡不安稳,我还是出去走走,你去睡罢!”皇甫烨挥了挥手,似漫不经心的走到窗前关窗,顺势撇了一眼,此处正对着方才坐过的青石。
心一沉,思量片刻,将窗关上,淡淡笑着说:“说来也有趣,刚刚还在院子里碰了皇甫烨,”说完,故作无意的走到床边,慢慢坐下,拽过被子将双腿盖住,并不躺下,仔细借助微弱的光线辨别灵犀的反应。
只需看妙儿怎样答话,即可探知她是否已经窥视到与皇甫烨的对话,又可以摸清她是否是太后派来监视我的人,还可以把这事泄露给她,让她把消息传到太后的耳朵里,让他们处境弄清楚些、稳妥些。
然而等了许久没有回答,摒住呼吸,凝神辨听那个方向的声音。
此时、已经回床躺下,翻身向外,气息似乎有些紊乱急促,难道她真的是太后派来的?只是她究竟用的什么方法把消息传到太后那里呢?莫不是这些人之中还有接应?会是谁?每想到一处,越觉得如芒在背。
这样合情合理的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不仅无法断定前面的设想,甚至让人迷在雾里。
转眼已经天明,原本身体就尚未恢复,一夜的折腾更是面色发白,秋晚搀扶起床时,楚湘君几乎站立不稳,双腿无力险些栽倒。
秋晚见状想要禀明皇甫烨,楚湘君一把拉住秋晚的胳膊,笑说:“楚若儿更加重要,要是没了她,我想我在这个世间上也没什么亲人可言了。”
秋晚见楚湘君执意如此也只得听从吩咐,倒些水给她,又替她梳洗穿戴,又依照她的意思为她苍白的面色略上了些胭脂粉黛。
她闭紧双眼,心底揣揣。今日当然不能休息,若是卧床定会被皇甫烨认为她已经心虚装病,她必须要表现对他昨夜话语丝毫的不知情,才能消除心中猜疑。
秋晚搀扶着楚湘君在庭院中,不出预料的在庭院的拐角处看见皇甫烨,虚弱的楚湘君经过昨晚的一夜未眠,虚弱了起来,此刻挺起腰身放慢步履,扶秋晚的手臂也悄然拿开,微笑对他,微微颌首示意。
皇甫烨也微笑点头,只是他的笑容中似乎闪过一丝心疼与怜悯。
二人便前往太子宫中,路上楚湘君看认清了眼前形势已然没有机会回头,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一路上与皇甫烨也是有依靠,。
楚湘君笑着将头别过,对秋晚的话不予置否。看着楚湘君沉默不语秋晚开始有些局促起来,四处环顾后又讪讪的清清嗓子,妙儿善解人意的斟茶递到她手中。
“果然是王妃一手调教出来,心细周到无人能比呢!”
只是她也许不知,恭维做的明显未必会得人心意。不过这样的卖力讨好也让楚湘君也有些安心。
“看着王妃是累了,喝喝茶舒舒身子!”妙儿用着微弱的语气关心着楚湘君。
皇甫烨看着楚湘君,:“你没事吧!要不咱们回去吧!这太子肯定会百般刁难,我不忍你受如此痛苦。
楚湘君看着皇甫烨道:“昨晚好像略受风寒,今天言语有些怠慢了,我想着会没事的,”一番述说人皇甫烨放宽了心,看着楚湘君那颤颤巍巍的身影,皇甫烨着实心疼不已。
坐回原位皇甫烨,掀开窗帷,看向窗外。两旁飞驰而过的高木,晃动片片碧叶,划出阵阵阴凉,难得的好景色,难得的好天气。
皇甫烨叹息:“只是这样美景却不能解我心头烦躁,两日来的提防让我心生疲累,百般的试探,千般的回转,让我几乎丧失走下去的勇气。究竟还能坚持多久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其实、如果加倍小心,暂时瞒过还是可以的,只是如何让太子日后相信我,不得而知了,眼下必须要做的就是先把杜战稳住,不让他心中再生怀疑才是。
哑然自嘲,在王府时还信誓旦旦定能应对自如,现在却全没了平日里的章法,看来前方的路远远
比我想象的要困难许多,只是身后已经没有退路,再难再苦也必须要走。
想的越深,头疼的越厉害,索性不想了,拉过被子偎在其中。
不想了,不想了。只要少招惹他人,保我一路安稳就好。
太子府虽然是皇城的中央,但是规章仪制确实如同王府一般。几人经过宣武门进入太子宫,太子得知后,也在宣武门等候着皇甫烨,宫中的礼仪也甚是严格,太子不得不前往迎接,在日后的权力战斗中拉拢一些亲王是必然的存在。
太子安排人在太子府迎接,可谓是热闹非凡,亲自训导,每人随身的侍女上前从魏公公那里领取明日觐见的服饰。虽然还是一样的款式,颜色却有所分别。分为,嫣红,姹紫,水蓝,柔绿,明黄五色。
太子的侍女镜儿步履盈盈走到魏公公面前,仰首给魏公公使了个眼色,伸手向他。魏公公也不细看,只是笑嘻嘻的接过,放进袖笼中,拂拂衣角,端起那套嫣红色的递给镜儿。镜儿用眼睛撇了一眼左右依旧站立的他人侍女,轻蔑一笑,捧着衣饰,翩然回到太子身边。
秋晚回头面带求助看着楚湘君,楚湘君却是笑而摇头。看来太子的心事是想让初见的皇甫烨惊鸿一瞥也趁机拉拢,从此便可获得更高层次的权利。只是他却不曾想到,皇甫烨此次前来注定是为了楚若儿一事,皇甫烨和楚湘君相继下车后,望着太子宫,不等楚湘君吩咐秋晚,水蓝服饰已经被领走。
太子府中的佩姬,我自是记得!
楚湘君微微一笑,警惕地看着她,笑道:“佩姬妹妹好,妹妹前来,可有指教?”
她嘴里叫着好,却不曾行礼。佩姬盯着她,笑得更是可亲了,她走了过来,扭着腰肢,晃到楚湘君面前,双手一把抓紧楚湘君的手,佩姬亲密地唤道:“姐姐可知,当日太子聚宴,本是没有叫到姐姐的,是姐姐四方游走,多做安排,妹妹才得以出宴啊。”
什么?
楚湘君差点哧笑出声。
原来,我还承了你的情啊!
楚湘君嘴角一扬,朝着佩姬盈盈一福,低着头,感激地说道:“多谢妹妹,妹妹今日之富贵,皆是太子所赐啊。”
很显然,楚湘君的这番嘲讽,佩姬是一个字也没有听出来。她得意地一笑,看向楚湘君的眼神中,又显出了那一派自得和轻视。
这时的佩姬,依然紧紧握着楚湘君的手,她握得如此紧,还亲热地摇晃着,“妹妹,今日阳光甚好,妹妹何不与姐姐到外面一游?”
楚湘君眨了眨眼。
她慢慢地抽出了双手,笑得很温柔,“妹妹已是公子出府中姬妾,没得夫主之令,不敢擅出。”
“哎呀!姐姐莫非不知,妹妹可是太子府的人。太子府要接个人出去,你家王爷断断不会出言指责。”
是啊,他是不会出言指责。只是我要是出去了,只怕回来地是一具尸体!
楚湘君想到这里,笑得更欢了,她的双眼眯成一线,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王爷无令,不敢自专!”
秋晚别扭的站在身后,一脸悻悻,楚湘君见此笑着起身和众人欲要告辞。太子见起状态不对,“王妃恕罪,奴才们不懂事,秋晚、将此服饰给王妃。”
秋晚迎了上去,接过服饰,回到楚湘君面前时,楚湘君带着服饰,走进了太子府。
镜儿对着太子嘀咕着,“奴婢、实在是不明白,那套服饰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偏偏将那套送给她?”回到房里已经有一阵子了,秋晚心中的怒气还是没有平息。
笑着不答,姹紫相比于其他颜色虽暗淡些,却深合我意。
湘君笑,凤眼轻挑时,长眉飞扬:“不必内疚,怪不得你。”
太子却趁机发怒,“高声大喝,好你个楚湘君,竟敢、夺我太子妃之物,你可知是谁所赐予。”
“谁?”随着一声高喝,皇甫烨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他,“难不成是先皇之物。”
“猜对了,这就是当初先皇赐予我额娘之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