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回后俱兰墅所补?”
众人看见这首诗的自注以后,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纷纷摇了摇头。
“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没错,只是一段自注,他也没说这兰墅究竟是谁?”
“而且这首诗是不是张问陶所作还有待考究!”
夏铭转过身,对着投影说道:
“这首诗却是没有什么名气,在网络上也根本搜索不到相关的资料,但是我可以非常负责的告诉大家这就是张问陶所作,大家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帝都大学的图书馆三楼,历史相关的区域查找。”
“而自注中所说的兰墅就是高鹗,他的字就是兰墅,而且两人的关系密切的时候才会互相以对方的字来称呼,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非常不错的,虽然这首诗微不足道,但是里面隐藏的信息实在是台珍贵了,这完全就可以说明《石头记》的后四十回是高鹗所续!”
林羽徵沉吟片刻,依然是摇了摇头:
“夏铭老师,我还是不能接受你的说法,这首诗的自注确实藏有很珍贵的信息,但是这依然不能够说明高鹗续写了《石头记》。”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张问陶为何不直接说成是八十回后俱兰墅所著?众所周知,高鹗是《石头记》的整理者,《石头记》在传播的过程中有遗失或者是损坏,高鹗将其修补好了,这更能说的通!”
众人听见这番话皆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几位文学院的老师们更是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们的明显更支持林羽徵的观点。
夏铭笑了笑,说道:
“这首诗既然存在了这么久的时间,也没有遗失,那肯定不止我一个人发现了这一点,但是这些人的想法估计和这位同学是一样的,再加上高鹗整理者的身份,所以打击就更加的笃定这个‘补’字是修补的意思,但是大家有没有想过也可能是补全的意思!”
“这……”
所有人都沉默了。
夏铭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你硬要这么解释的话,那也是说的通的!
接着夏铭又继续说道:
“还有一件事情,整理《石头记》并不是高鹗一个人完成的,大家应该都很清楚吧,和高鹗一起整理《石头记》的还有一个叫做程伟元的人,可以说程伟元才是整理《石头记》这个工程的发起人,那为什么张问陶在自注中只提到了高鹗一个人,还用了一个‘俱’字?这就非常的耐人寻味了。”
夏铭没有从正面来证明这个问题,不是他不想而是根本就没有证据,不过他这样的一番论证也是将在场的众人说的没一愣一愣的。
很多的老师都轻吸了一口气,原本那坚不可摧的观念有了一丝丝的动摇。
可是依然还是有人不同意这个说法,他们立马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夏老师,并没有证据表明这个张问陶就知道《石头记》的真相,他的这个注也可能只是随手写上去的。”
“对啊,张问陶到底是什么人我们都不清楚。”
“或者这个张问陶根本就不认识高鹗,和《石头记》有关的事情只是他道听途说的呢?”听见这些声音,夏铭淡淡的一笑,说道:
“这张问陶究竟是不是道听途的,他和高鹗之间的关系如何,其实也是有据可查的。”
这也有据可查?
众人一副根本不信的模样,只见大屏幕一闪,画面就换成了另外一张图,夏铭之指着这张图说道:
“这首诗是张问陶悼念自己妹妹的诗,内容咱们依旧是不用去理会,只看自注,这里写到‘妹适汉军高氏’张问陶的妹妹生前是嫁给了一位姓高的汉人,所以再根据那首《赠高兰墅同年》的诗来看,这里姓高的汉人应该就是高鹗,所以高鹗是张问陶的妹夫!”
“卧槽!”
“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假的吧!”
“……”
大礼堂中顿时一片哗然。
夏铭接着说道:
“如果高鹗真的是张问陶的妹夫,那张问陶对于高鹗的事情肯定非常的清楚,那么他自注的真实性还是可以保障的。”
一个学生立马就站了起来说道:
“这首诗也只能证明张问陶的妹妹嫁的人姓高,不能说明是高鹗吧!”
夏铭说道:
“当然了,他们之间到底是不是亲戚关系我也不能断定,这些都是我的一些推断,我只是希望能够给大家一些研究《石头记》的新思路。”
在之前的地球上,有人曾经将也找出了一些佐证,其中指出张问陶的妹妹嫁的是军中的一名武将,确实姓高,但是却不是高鹗。
甚至还有一些人认为《石头记》根本就不是曹雪芹所著,他只是传书人和改写着,因为历史上记载曹雪芹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家道中落,从金陵移居到帝都。
他并没有像书中的贾宝玉一般过上锦衣纨绔、富贵风流的生活,所以他写不出书中的那种场景。
正是因为很多历史都无从查证了,所以这本巨著在地球上的争议更加的大,大家对于这本书的研究也是深入到逐句逐字的推敲。
不过,一直到夏铭穿越之前,对于这本书都没有一个定论。
夏铭是想告诉在座的人,他提出来的观念都是有凭有据的,而不是胡乱的揣测。
坐在前排的周立行原本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可是再听见这番话之后,他又重新坐了下来。
还有很多原来对于夏铭的观念非常不认同的学生,觉得夏铭是在胡说八道的老师们这也也都安静了下来。
虽然他们依旧是觉得夏铭的观点是错误的,但是经过他这一系列论证之后,所有的人都发现,夏铭的观点竟然都是有理可依,他们一时间竟然找不出来人任何反驳的证据。
正因为夏铭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石头记》的后四十回是高鹗续写的一样,他们也没有证据来反驳夏铭,后四十回不是高鹗所写。
这就好像形成了一个死循环一样,两边的人都没有办法说服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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