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恒的话音落下不久,杨思远也站起来说话了。
“你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昨天你说《石头记》的后四十回乃是他人的续作,虽然有张问陶的自注和富察明义的诗集作为证据,我们暂且先不谈这个自注和诗集所存在的争议,那条自注上面也仅仅是写明了八十回后俱兰墅所补,你是从哪里判断《石头记》只有一百零八回的?或者说古籍之中有这样的记载?”
夏铭回道:“并没有!”
杨思远冷笑一声,说道:
“没有文献资料的记载,那你这就是凭空臆想出来的。”
夏铭并没有在意两人的质疑,他脸色平淡的说道:
“我刚才也说过了,今天我会从全新的角度来解读《石头记》,这本书自从出世以来,一直被奉为经典,因为种种原因造成了原稿的残缺,文学家们花费毕生的心血就是要解开这其中的谜团,而我们在研究这本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其实《石头记》它本身的内容就是最好的证据,它里面记载的东西是不会骗人的。”
“为什么我会说曹雪芹写的《石头记》只有一百零八回呢,其实这个灵感的迸还是和脂砚斋的批语有关系,大家请看这个。”
不需要夏铭亲自动手,立马就有帝都大学的工作人员过来帮他将资料放在投影仪上。
众人定一看,资料上显示的是一张古籍。
“这是什么?”
“好像是批语?”
“又是批语,不会又是脂砚斋的吧?”
看着台下嘀咕的众人,夏铭笑道:
“看来已经有人猜出来了,没错,这条批语就是《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保存相对完整的庚辰本第四十二回的回前批,里面这样写着。”
“钗、玉名虽二个,人却一身,此幻笔也。今书至三十八回时,已过三分之一有余,故写是回,使二人合而为一,请看黛玉逝后宝钗之文字,便知余言不谬矣。”
夏铭转过身看着台下的众人,停顿了几秒钟,然后说道:
“这条批语里面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今书至三十八回时,已过三分之一有余’,从这一句话就可以说明,曹雪芹的《石头记》绝对不是一百二十回,不然的话,通读过多次,并给出批语的脂砚斋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应该说读到了第三十八回,不足三分之一才对,从这个三分之一有余我们不难猜测,曹雪芹的《石头记》应该在一百零九回,一百一十回左右。”
这时,郭恒又站了起来,说道:
“脂砚斋的评语并不能证明什么,万一是曹雪芹更改了后面的情节呢?你给出资料缺失严重,也不一定正确!”
夏铭笑道:
“郭教授这个问题和上一节课林羽徵同学年提出的问题很相似嘛,我的证据是古籍记载,而你的只是凭空揣测,咱们研究学术讲究的是真凭实据,所以你的猜测并不成立,你觉得呢,郭教授?”
郭恒顿时垭口无言,原本这种问题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实在是太想将夏铭的观点推翻了。
看见郭恒一脸不甘的坐下,大礼堂中的学生立马就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该不会是真的吧?”“《石头记》只有一百零八回?这夏铭老师也真的是太吓人了!”
“我怎么感觉夏老师说的是真的!”
“先不要急着下定论,谁知道那脂砚斋说的是不是真的,脂本的《石头记》本来残缺的就厉害,里面的评语紊乱、讹错、脱落不一而足,所以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论证,咱们先听听他后面怎么说!”
“有道理,就这一个证据的还不能说明问题。”
“……”
夏铭笑了笑又说道:
“其实这条批语是给我研究这个问题时的一个重要灵感,也许会有很多的人说,就这么一条批语并不能说明问题,我觉得你们说的很有道理,刚才我开始上课的时候就说过,我们今天从一个全新的视角来研究、解析《石头记》,我也说过《石头记》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据,因为作者想要表达的思想是不会骗人的。”
“那么现在我们就将所有的证据、资料、文献统统都抛开,就拿郭教授的话来说,文献也不一定正确,但是《石头记》这本书中记载的情节和内容大致上是正确的吧?”
说完,夏铭对着旁边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礼堂大屏幕上的画面一变,全新的资料显示了出来。
“这个是?”
“怎么将《石头记》原文照搬上来了?”
“这也能能为证据吗?”
“都看过好几遍了,没意思!”
夏铭笑了笑,指着大屏幕说道:
“这上面的东西想来大家都很熟悉了,这就是现在文学界最权威版本的一百二十回的《石头记》,在座的诸位中相信有很多人都是读过的,甚至不止是一遍,更有可能是对里面的内容倒背如流。”
“那今天我为什么会再将它拿出来呢?因为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就隐藏在这本《石头记》中!”
“秘密?”
“什么秘密?”
“又有什么大秘密?这书大家都研究烂了,还能有什么秘密?”
“不要卖关子,赶紧说啊!”
众人闻言,都是一副好奇的样子,虽然很多人并不相信这书里面有什么秘密,但是从夏铭的口中说出来的就不一定了。
坐在前面的文学界专家也都看着夏铭,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要他是说的有问题,大家就会一拥而上。
夏铭笑道:
“这个其实并不是什么重大的秘密,研究过《石头记》的人应该都注意过这个问题,只不过大家没有进行深入的研究罢了,我说的这个秘密就是——曹雪芹的《石头记》在著作之时是按照九乘以十二这样的文本结构完成的!”
“九乘以十二的文本结构?”
“有这样的规律吗?”
“我看书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
“有证据吗?”
在场的人都一脸疑惑的看着夏铭,显然,他们并不相信这个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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