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簏进去后,就直奔浴室。
仇黛和半夏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没问也没拦着,就站一旁候着。
一分钟后,就看到她双手端着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洗脸盆,盆里装满了清水。
仇黛眼角微抽:“……”
半夏神色微变:“……”
卧室里。
洁白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四仰八叉的俊俏的男人,只露出了白皙的手臂,壮硕饱满的肌肉线条十分的诱人,让人可以忽略他那有些不优雅的睡姿。
俊俏的男人睡得可香了,嘴还吧唧蠕动了一下,嘴巴微微咧开上扬,傻笑了几下,这青天大白日的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仇黛很是嫌弃地瞥了一眼,伸手半捂着脸。
端着一盆清水的简簏面无表情看着床上的人,清冷的眼眸里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之意,那盆清水就如同瀑布般泼了下去。
左煌原本正梦到他正坐在沙发上啃着他心爱的烤鸡翅,可倏然场景一变,手中的烤鸡翅也不见了,他整个人都被浸泡在冷冰冰的水缸里。
一股透心凉的寒意和突然被水呛鼻的窒息感让他猛然清醒,猛地从水缸里跳了起来。
殊不知他其实是在床上。
整个人显得有些慌乱甚至是滑稽,就像一个弹簧似的,弹坐了起来,被子也被他踢开了,下半身就只穿了一条大裤衩。
半夏瞥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简簏和仇黛自动忽略。
左煌弹起来几秒后,发现他身上凉飕飕的,鼻子也酸得真实难受,他才意识到那不是梦。
他脸上眼睛上都有水泽,根本就没看清床边站着的是谁,开口就爆粗。
想他堂堂左煌也是黑市的一把手,从他掌权后,就没人敢对他不敬。
“哪个王八蛋胆敢闯进你左爷我的房间!不要……”
‘命了’两个字还没来得及骂出口,他刚抹掉了脸上的水泽,定眼一看,整个人都傻住了,嘴巴微张。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他又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再定眼看一眼。
艹。
简簏悠闲地站在那,双手插在衣兜里,清冷的眸子扫了他一眼。
面无神色地说:“看清楚了?我这个所谓的‘王八蛋’有资格闯你大名鼎鼎的左爷的房间吗?”
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让他有些瑟瑟发抖。
他立马乖巧狗腿自黑地说:“有有有,不不不,我才是王八蛋,你才是爷。”
这态度三百六十五度大转弯,还有这表情,简直就是不堪入目,谁能想到堂堂黑市的一把手居然也有这么怂这么狗腿的样子,还不惜自己骂自己是王八蛋。
左煌说完后,就看到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他不明。
接着就顺着她的目光往自己身下看。
他“卧槽!”了一句。
同时立马伸手拉过一旁被他踢开的被子重新盖上,生怕自己有什么损失似的。
然后黑着一张俊脸,一脸忧郁戒备地扫视了一眼房间里的三个女人。
他长那么大就没有那么丢脸过。
被泼水,还被女人微光他只穿了一条大裤衩的场景。
“没人对你有企图,把衣服穿好,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简簏神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要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说完她便利落地转身离开房间。
她一走,半夏自然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仇黛刚迈了一步,像是想到了什么,止步,侧着身子瞥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那双妖媚的眼眸含着耐人寻味的戏谑:“需要我帮你?”
左煌眼神黯淡,微眯着凤眸,嗓音压抑着一股火气,凌厉道:“滚!”
仇黛不以为然,冷哼了一声:“切~有种你对着那丫头发火,对着我不算有本事。”
说完她便甩了一下波浪长发潇洒地转身迈着摇曳的步伐走出房间。
世人都知左煌天不怕地不怕,做事从不留情面,心狠手辣且残暴。
可世人却不知,在这世上,他还是有怕的人的,那就是简簏。
毫无疑问,如果有一天让他把命给简簏,他都会二话不说拱手送上的那种。
客厅沙发上。
已剩下三人。
左煌已经穿戴整齐了,一件白色毛衣黑色休闲裤,一副大佬坐姿翘着腿倚靠在沙发上。
其实吸引人们的目光不是他那俊俏的五官,而是他那一头扎眼的银灰色的发色。
这一头银灰色的发色也是他的象征,以及他右耳上的那一枚耳钉,是一个数字“17”。
剑眉如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他五官线条分明,整张脸的器官单列出来也是上帝精心雕琢的玉璞,组在一起就是上帝独一无二的精品之作了。
他这一张脸不能用帅来形容了,得用美,也可以说无可挑剔。
左煌敛了敛凤眸,深邃又充满邪气的眼眸里隐藏着平时难以见到的笑意,绯唇勾勒一抹邪魅的妖气,但是眼神里尽是温柔之意。
他低沉低敛的嗓音带着一丝气泡音响起:“找我有什么事啊,我的小祖宗。”
要是此刻有其他手下的小弟在,估计会被他这副略显温柔的样子和笑意给吓得魂飞魄散。
简簏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我要找103新基地的位置。
左煌刚刚勾起的笑意,瞬间就僵住了。
默了几秒,他压着唇角问:“理由?”
一旁的仇黛也愣住了。
103的人就是一群恶魔变态,如果左煌是心狠手辣残暴之人,那103的人就是魔鬼,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简簏并未隐瞒他,“他们出现了,还带走了赫连羡。”
左煌单手撑在沙发边上,手掌撑着下颚,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自己的脸颊。
他微微倾斜着脑袋,一双似乎能洞察人心的凤眸紧盯着她,棱角分明的绯唇轻启:“所以,你又想去救人?”
简簏与他视线相对,她不语,可她那坚定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整个客厅,突然变得悄然无声。
良久,他的舌尖抵了抵唇角,满脸的不爽,眼底也染着一丝猜不透的情绪,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老子给你打了那么多年掩护,我容易嘛我?”
“你特么倒好,还想主动送上去!”
他索性直说道:“反正那群龟孙子又不知道你在哪,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这事我帮不了,求我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