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商御把苏木留下来处理后事,他带着简簏先行离开了。
车上,男人本想开口问她有没有被吓到的。
可脑海里闪过她几次揍人的场面,以及面对有炸弹的场面的那种处事不惊的样子,便默默叹了口气。
他的陆太太好像不至于那么胆小,便换了一句话:“回家?还是回公司?”
简簏坐在副驾上认真想了三秒,才转头看着她,扬起一抹笑容,轻缓地吐出三个字:“回家吧。”
“嗯,好。”男人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脑,才启动车子离开驱车离开警局。
车内沉默了大半会,简簏才开口道:“你没来之前,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男人一边专注地开车一边回应她,“嗯,什么问题?”
“她得到了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也可以说是人生赢家了,而我在他们眼里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值得她几次用自己的性命去毁我吗?这次,她居然不惜赔上肚子的孩子也要反咬我一口、其实,有时候我挺纳闷的,我的存在就这么让她害怕吗?”她盯着前方缓缓地说了一句。
当看到简欣瑶丝毫不犹豫地自己摔下去时,她确实是懵的。
她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她也有心狠手辣的时候,可她是为了保命。
可简欣瑶不一样,她这次的自残,让她感受到了什么才是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孩子都算计在里面,可想简欣瑶的心思是有多阴暗。
陆商御回了她一句:“人性的贪婪。”
刹那间,这五个字就解决了简簏的疑惑。
对啊,人性的本质就是利己啊。
这一刻她觉得挺讽刺的,也觉得挺可悲的,你是为了她自己,而是简家人。
随后,她跟陆商御讲了自己对于简欣瑶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摔下楼梯的疑惑。
陆商御闻言后微眯了眯眼眸,“这件事我让苏木再去查一下。”
“不用,我让北北去叫木洛尘验DNA了。”
……
很快,莫北北和木洛尘那边就有结果了。
陆商御刚在公馆车库停下车,莫北北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亲爱的,我的天啊,我觉得我的嘴真的开过光耶,我当时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简欣瑶怀的还真不是秦翰的孩子。”电话那边传来莫北北带着吃惊天大瓜的笑声,“秦翰还不知道自己头上顶着一盆绿植呢,他要是知道被自己呵护着的未婚妻给戴了一顶天大的绿草帽,还不得气得心肝脾肺都要爆炸,哈哈哈……想想那场面就精彩无比啊……”
这结果跟她猜的一模一样。
简欣瑶算漏了一步,她怎么都想不到她们会检验DNA,也想不到第一医院还有她的人。
“那亲爱的,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莫北北在那边问道,她挺期待接下来看简欣瑶出丑的场面的。
“等,这事你就别管了。”简簏想起一件事,“对了,北北,你记得带梁悠姐去我公寓,我就不过去了。”
“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她和陆商御简单讲了一下,陆商御便让苏木和白前去查简欣瑶是和谁给秦翰戴的绿帽子了。
……
公馆客厅里。
简簏想起梁悠和莫言卿离婚的事,便顺口问了一句:“对了,老公,你知道梁悠姐和大哥离婚的事吗?”
陆商御正捏着她的手,微顿了一下,这事他还真不知道,没听老大提及。
随即简簏就听到他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现在知道了。”
简簏:“……”
接着她又听到男人开口,“他们离婚还是迟早的事,不过,老大真的放她走了?”
简簏摇了摇头,“啊……不知道啊,梁悠姐只说她和大哥离婚了,具体的我和北北都怕梁悠姐心里不舒服就没多问了。”
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眸不动声色闪过一抹精光。
下一秒,简簏就无缘无故被男人压在沙发上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的嘴唇便覆盖上来了。
“唔……”
她也没反抗,很快就接受了他突如其来的热吻,双手攀附上他的脖子,回应迎合他的吻。
唇齿相交,从刚刚的凶猛,到现在的温柔。
暧昧的气息缓缓升起,喘气声也逐渐加重,客厅的温度也在逐渐上升。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都感觉要窒息了,他才离开她的唇,然后附在她耳廓边,啄吻着她的耳垂,她已经明显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可他没有动,她也不敢动,生怕一会被拆入腹中,这大白天的……
过了一会,她才听到男人低沉富有磁性诱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声音轻得犹如一根羽毛,挠得她全身痒痒的酥酥的,他的声音太要人命了,对他的声音她向来没有自制力,特别还是动情后的声音。
“我和大哥不一样。”
简簏忍着这股酥麻的感觉,眨了眨带着薄薄水雾的杏眸望着天花板上的琉璃吊灯,缓了几秒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嗯,我知道啊。”刚刚动情了,她的声音有些嘶哑还带着一丝娇媚。
……
一个小时后,苏木和白前带着查到的资料来到了公馆。
真相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陆商御看她沉默又有些犹豫的模样,便问道:“心软?”
心软?
她怎么可能会心软。
“没有,在想事。”接着她跟苏木说了一句:“苏特助,麻烦你把资料给警局的人送去吧,然后让他们带人去一趟医院,记得让他们通知秦翰说有结果了。”
苏木:“是,少夫人。”
苏木等人领命离开。
陆商御单手禁锢着简簏的腰肢,眉梢微挑,深邃的黑眸盯着他怀里的女人,薄唇勾着笑意问道:“我的陆太太,心里在算盘什么呢?”
简簏笑了笑,俯身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男人听完后,失笑了几声,“嗯,不愧是我的小狐狸。”
……
第一医院。
简欣瑶已经醒了,刚上演完刚失去孩子的那一幕悲痛万分的戏码。
她刚闭眼没几分钟,病房门又被打开,她以为是白玉兰买了东西回来了,便闭着眼有些虚弱地说道:“妈,你怎么那么快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她,她才意识到不对,猛地睁眼,就看到站在床尾的简簏。
“你……你怎么在?你不是在……”
简簏并未错过她那张苍白的脸闪过的惊讶和惊恐,好像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完整,简簏替她说完整了,“你是想说我此刻应该在警局里关押着是吧。”
简欣瑶一时说不出话,她确实是在找机会意外流掉这个孩子,一开始她没打算把这事推到简簏身上,可那天爷爷和爸爸说原本属于她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拿不回来,她就把注意打到了简簏身上,她想利用这件事,再次让她臭名远扬,刚好一举两得。
虽说孩子还未足月,可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简簏把她推下楼,就相当于杀人了,这次直接就着实她的罪名,可没想到她居然还能站在这,为什么?
她其实听说了,简簏被带去警局了,她以为她就在里面了,而且她也不敢多问简簏的事,怕露出破绽。
简簏看她不语,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我就想来问问你,往后半夜你睡着了会做噩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