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对不起,我来晚了

虽然还不清楚二人之间感情纠葛的细节,但仅仅从明梦云口中那一句话,他们便明白了。

无修之所以会变成如今的样子,完完全全是为了她。

所以她今日这般执意如此,不惜与长老们作对,怕也是因为他们的阻挠吧。

“母后。”

听到那话,明浅沫虽然懂的不是特别多,但还是哭着前去一把扑入了那女人的怀抱。

母后想必是受了特别多的委屈,才会在此刻穿上盔甲,浑身带刺。

但她那眼神太冰冷了,她很心疼。

看到女儿前来,明梦云身躯颤了一下,冰冷的气息慢慢消散的干干净净。

“沫儿,你们不在前面等母后,来这儿干嘛?”

神色宠溺的用手指穿过明浅沫的头发,明梦云浅浅一笑。

气场全收,那个熟悉的女王回来,其余长老这紧绷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松懈下来。

“这不是担心母后嘛,而且我也担心有坏人欺负母后,所以来这里守着你。”

一边说着,明浅沫的目光一边扫向几位长老们。

这些老人家虽然表面对她客客气气,但她一点也不喜欢他们。

她观察过了,母后废除的大长老,那可是她最讨厌的一位。

从小就在她面前摆着长辈的姿态,也总会在母后面前和背后在她面前两幅面孔,假惺惺。

他们今日明摆了是要欺负母后,阻挠母后跟爹爹成亲,这她怎么可能同意。

对上明浅沫那年纪轻轻却已有戾气的小眼神,几位长老刚平复的心又开始心虚的怦怦跳了。

这小丫头可是下一位女王,若是他们得罪了她,那想都不用想,这之后的百年甚至千年,他们这几家家人怕都要被取消这无限荣耀的地位了。

“那个,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吧。”

虽然第一次出现这种没有新郎的拜堂礼有些奇怪,但经过明梦云的发飙,以及明浅沫的虎视眈眈之后,没有一个人敢说些什么了。

不就是女王嫁给了个人族嘛,这事当年就闹过一次,而女王嫁的似乎还是此人,应该这水花也溅不了多大。

“嗯。”

明浅沫见状规规矩矩的退到了一旁。

“佳偶天成,一礼敬天,二礼敬地,三礼完婚!”

二长老用足了力气喊着,这声音在整个精灵族上空回响,只见在明梦云完成三礼之后,祠堂之上金光大盛,久久不曾消散。

这便是精灵族一族之内完婚见证的标志了,金光绽放的那一刻,便是认可了这场亲事,同意二人结为夫妻。

“既然礼以成,我等便先行告退了。”

几位长老小心翼翼的退后夹着尾巴离开,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们最卑微的一次了。

“母后,委屈你了。”

明浅沫看着自己母后一个人完成那本该有夫妻二人完成的典礼,眼中满是心疼。

若是她早点将爹爹骗过来,那现在他们一定可以醒着完婚。

爹爹那么厉害,肯定不会让母后受气,而且母后也不用这般艰难。

“无忧,我们以后的婚事,一定不会出这种纰漏的。”

墨九卿轻轻将南无忧揽在怀中柔声开口。

若是有朝一日他也重伤不醒,那他就一定不会让她向明梦云这般受委屈。

婚礼可以延迟,但委屈却是一点也不可以受。

“嗯,我相信你的。”

轻轻一笑,南无忧依偎在他怀中,这个男人那般体贴周到,怎么可能愿意让她受一星半点的委屈。

不过换位思考的话,她也会学明梦云这般做的,即便是被天下人看了笑话她也不在意,不过这话她自然也就只是在心底想想,并不敢在墨九卿面前表现出来。

而且她也坚信,她们二人一定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见一切就绪,来这儿看热闹的人便又都回去坐上了桌吃吃喝喝了起来。

那些精灵族的老人们,此刻心底可都是在算着小九九,只不过表面上都会一个个风平浪静,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不一会儿,明梦云便独身前来,她的身后跟着自己的侍女罗香,罗香小脸遮纱,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的是女王用来敬族人的酒。

这事本该是由女王来做,而那敬酒之事本该是由女王的王夫来,但现在却由女王代劳,说实在的罗香心底还是多多少少替女王觉得委屈的。

“女王这是何意,这酒水不应该是由王夫来敬?”

“是啊,我族女王怎可受此屈辱?”

“这大婚之日不见王夫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那王夫不会是个缩头乌龟不敢出来见人吧?”

……

下面一众人,众说风云,那声音虽然不算特别大,却是像一把又一把的刀子直插明梦云心里。

“这些人,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八婆!”

明浅沫一张小脸满是怒火,做式就要起来拍桌骂人,但却被南无忧拉住摇了摇头。

这件事是女王自己决定了的,这委屈若是无修长老不醒,她今日就必须得受。

只是她心底里也是把那死老头狠了个牙痒痒。

好好的媳妇放着不要,现在人家都受了这般委屈还不醒来,当真是过分!老渣男!

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明梦云眸色淡淡带着笑意,似乎对此并不介意,她一步一步缓缓向下迎着族人们走了过去。

“云儿,这种事情该由我来做,你怎么又胡闹了。”

这时,明梦云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虽然气息有些微弱,但人还是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

闻讯,转身。

明梦云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眼眶一红,连手中的酒杯的不顾了迅速走到无修长老身旁,拉着他的袖子有些小心翼翼。

“你…….现在可有哪里不舒服?”

她其实很想扑进他怀中像寻常小姑娘家一般嚎啕大哭,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但常年以来的习惯让她学会了强忍。

而且他现在身体还不知如何,她一颗心也难安。

不过他醒了,这样的话,即便他没有力气陪她敬酒,但现在有了他在,她觉得自己底气足了。

那些委屈似乎也不委屈了,她感觉整个人都有了力量,可以不惧一切。

“对不起,我来晚了!”

将她狠狠搂在怀中,无修长老轻声在她耳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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