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生辰 ...
容琛其实有些气恼容汶熙让人找到魏颐这里来,但是,看魏颐是真的希望容汶熙被放出来,而且,容琛也有自己的考虑,这种外邦来朝的时候,太子不在朝中的确不行,所以,最后就下旨把容汶熙放出来了。
容琛已经在位十九年,他在位这段时间,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事,一直休养生息,而且,也几无大的天灾出现,百姓安居乐业,举国上下一片繁荣昌盛。
并且,他现在正处盛年,身体健康,精力充沛,他的这般好的身体状况也预示着他还能够做不少年的帝王,这也预示了国家最高决策者在最近一些年里不会变化,那么,这些年也就不会发生大的政治上的变革,朝中稳定,民生安定,所有人的日子都觉得安稳。
这次外邦来朝,也是很早就定下的,有些远的国家,大半年前就开始出发往雍京而来。
而京城里,朝廷也是从皇帝生辰前一个月就开始接待外邦使臣。
这段日子,朝廷里便非常忙碌,皇帝自然也忙,虽然多数时候,是让亲王、太子或者大臣招待使臣,推了这些事,但他还是抽不出太多时间来陪魏颐。
不过,魏颐也不是那种伺宠而骄不知事情轻重之人,容琛忙,他就自己做自己的事,并不打搅他,也不要求他的陪伴。
整个京城都因为皇帝的生辰而热闹非凡,那么多外国使臣的到来,让京城大街上时常可见外国人,许多外地有钱人还专门在这时候进京游玩,感受京城化的昌盛和物质的繁华。
虽然如此,但深居宫里的魏颐却感受不到这些。
因为京城里这段时间太热闹,容琛怕他出宫会出事,便再也没有允过他出去。
他每日只在自己院子里看而已,以前计划着要让朝廷写一部大百科全,容琛也答应了,说是等这次生辰过后就在朝会里提出来,和大臣商议。于是魏颐这一段时间就期待着这事。
对于读人来说,只要有,即使住在深山里,日子也不会觉得难过,所以,魏颐这段日子也并不觉得难熬。
为了送容琛一个生辰礼物,他还专门找了一块寿山田黄,每天下午都在打磨,准备给容琛刻一块印章,上“千山同月”四字。
虽然这个礼物对容琛来说,定然算非常不起眼的了,但是,魏颐相信,容琛是不敢有丝毫嫌弃的。
到生辰这日,容琛要早早起床,怕扰了魏颐,前一天晚上便没在魏颐这里睡。
这一天,宫里极其热闹,不过,也没魏颐什么事。
本来容琛邀他一起去接受朝贺,被魏颐严厉地拒绝了。
这种代表一个国家的事情,容琛怎么能够如此轻言就要他一个“男宠”身份的人去坐在他的身边。
、第三十五章生辰
白天,接受百官朝贺,正式接见外国使臣,晚上,就有国宴,招待百官,还有外国使臣,在皇宫西边的宫殿里举行。
虽然距离魏颐所居住的庆年宫甚远,但庆年宫这边还是能够听到西边的宫乐之声,看到一向冷清的西边宫殿里灯火通明。
魏颐本来还亲自下厨煮了个长寿面,虽然知道容琛不会来吃,但他还是做了,之后放糊掉了,他就自己吃了一些,剩下的只得让端走了。
又将要送容琛的礼物用锦盒装好,等他忙完之后回到他这里,他就正好可以送他。
魏颐在房灯下一直坐到二更天过,看容琛还没回来,想到他也许又不会来过夜,于是就准备入睡了。
走出房门去,还是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再睡,没想到就听到外面采红在教训宫女。
“这种话,是你们这些奴才能够说的吗?要是让公子听到,或者皇上知道你们在此置喙这些,你们这张嘴是不是不准备要了。”采红的声音虽然压得低,但是却带着尖利,显然是极其生气的。
魏颐心想是什么话,不能让自己听到,难道又是那些闲言碎语么?
后宫里被皇帝杀鸡儆猴整治过后,已经无人再敢议论子琦公子之事了,但是魏颐还是知道大家心里是怎么想他的,所以,即使听到别人说他的闲话,他也已经不再生气了。
却听那宫女在声抽泣,显然是被打过巴掌的,她的声音更,还含糊,不过,魏颐还是听清楚了。
“不是奴婢嚼舌根乱说这些话,是奴婢气不过,才要给采红姐姐你们说说的。那些蛮子太过分,说皇上在宫里养了一个漂亮男人,想听他一曲,就觉得回去之途虽远,但也心满意足了。”
魏颐听到居然是这种话,不由得皱了眉毛。
心想这些外国使臣,到底是什么意思,故意挑衅么,不过,也不像,现在天朝富足,而且兵力强大,他们在皇帝面前说这些,不是故意惹皇帝生气?难道真想打仗?
也许,人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因风俗习惯不同,不知天朝忌讳,于是就随意出口了那种话。倒是他这些侍女,太看重这些了,觉得别人提起让他去奏曲就是把他当伶人艺伎看的,所以为他抱不平,不过,魏颐倒不是特别为这话生气。
又听采红问道,“那皇上怎么答的呢?”
那宫女道,“皇上说咱公子是他的妻,不见外客。”
采红和迎绿都是一惊,道,“真这么说的么?”
那宫女道,“奴婢是听在那里当值的公公说的,还说当时很多大臣都吃惊了,白贵妃脸上抹了胭脂,脸色都依然发白呢。”
采红道,“你个妮子,就喜欢打听这些闲言碎语,若是在此胡说,我是得给
、第三十五章生辰
总管说一声,把你给打发到浣衣局去的。”
那宫女道,“不敢胡说,都是奴婢真真切切听来的。”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些话,说不定也不为真。不过,那蛮子也真是可恶,胆敢让咱公子去奏曲。”这是迎绿在说,说到这里,又问道,“那皇上可有惩治那蛮子。”
那宫女摇头,道,“这个奴婢不知,姐姐可让人去打听打听。”
迎绿道,“敢那样说话,最好治罪,他们才知道厉害。”
采红道,“话也不能这么说,那再怎么也是使臣,皇上待外邦一向亲和。不过,一个外邦来的使臣,又是哪里听来的这般闲言闲语,还敢在大殿里面说,说不得有人故意引导他这般说的。皇上说那话,我们自然高兴了,不过,很多人怕是不高兴,咱公子怕是也会不高兴。这院里的人,都不准再说这事一个字。”
魏颐回到自己的房,又坐了一阵,心想容琛怎么能够在正式场合说那种话,真不知道当时怎么收场的,虽然心中气恼,但也并不是真生气,也有一份甜蜜在。
采红在门口唤了魏颐一句,问道,“公子,时辰不早了,奴婢还是伺候您早些睡下吧。”
魏颐应了,采红便进了房里来,帮着他收拾桌上的纸笔。
魏颐洗漱后,迎绿又给他把头发放下来,伺候他除衣,然后魏颐也就躺到床上去睡了。
他之前就想过,他要在宫外去住,搬出皇宫后,至少后宫朝臣和民间的闲话总归会少一些,而且,一定的距离感,反而会让两人的关系保持得更长久。
现在,他就更这样想了,觉得还是出宫去住为好。容琛想他的时候,他可以进宫来,容琛也可以出宫去,这样没什么不好。总是住在宫里,总归不是那么回事,毕竟他又不是真的后宫,也不可能是容琛真的妻。
而且,要是住在宫外,行动上也会多一些自由,和后宫女人们的矛盾也会得到一定的缓和。
魏颐下了决定,就想着等容琛忙完这段时间,他就和他说。
魏颐以为容琛这一晚不会来了,没想到他刚睡下不久,容琛就来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魏颐听到外面给皇帝请安的声音。
魏颐醒了过来,然后坐起了身。
容琛进屋来看看魏颐,撩开床帐,看到魏颐居然起来了,就含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道,“怎么没睡?”
魏颐闻到他身上有浓浓的酒味,宫中琼浆玉液,酒都是极好极香的,魏颐就是个酒鬼,以前就好酒,但因魏大人他们过世,他发誓要三年内戒酒戒肉,着素衣以守孝,故而之后还真没喝过酒了。此时闻到容琛身上的酒香,觉得挺醉人的。
他在容琛脸上回吻了一下,道,“听到你
、第三十五章生辰
来的声音,刚醒而已。满身酒味,你要在这里沐浴么?”
容琛说洗浴后在他这里歇息。
魏颐准备下床来,容琛用被子把他裹上,道,“别起来了,心着了凉。”
魏颐笑道,“我想起来伺候你沐浴,一年才一次的生辰,先祝皇上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容琛抱着魏颐,道,“朕是又老一岁了,你还呢。”
魏颐笑着道,“你一点也不老,不是正当盛年么?”
容琛没有说话。
魏颐仰着头在他唇上亲了好几下,道,“在我心里,男人在你这时候才是最有魅力,我爱着呢。”
容琛听他这么说,也笑了笑,托着魏颐的后脑,含着他的唇,细细亲吻起来。
过一会儿,魏颐要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他,魏颐微蹙眉毛瞪他,道,“我说三年内绝不喝酒。你这是让我破了当初誓言。”
容琛笑着将他抱了起来。
看来,容琛今日心情其实还是不错的,他将魏颐一路抱着去浴房里,一向深沉的眸子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而显得璀璨生光,如星子一般深邃而明亮。
魏颐高兴地环着他的脖颈,笑着和他说话。
浴房里,浴池里热气腾腾,水面氤氲着一层水汽,魏颐将脚放进去泡着,觉得舒服,把衣衫也脱了,走下水去,又给容琛按摩肩膀和搓背,容琛将他从身后拉到身前来,抱着,深邃的眸子深深地将魏颐凝望着,魏颐被他看得似乎呼吸都要忘掉,当容琛亲吻过来,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浴室里水波荡漾的声音,和着低低的喘息,不时地声话语,绮丽又温馨。
等魏颐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容琛还在,正搂着他睡着。
魏颐睁开眼睛,又往容琛温暖的怀里缩了缩,容琛也早醒了,摸了摸他的头发,道,“能这样睡一觉,是别的什么也比不上的。”
魏颐看他一眼,笑道,“比那么多进贡的珍奇还好么?”
容琛道,“那是自然,这是什么也比不上的宝贝,天底下只此一个,绝无仅有。”说着,还在魏颐的头发上亲了亲。
魏颐知道他又是在打趣自己,于是就道,“那行吧,你就要这个宝贝,把你其他宝贝给我好了。”
容琛道,“朕的就是你的,当然,你的,也全是朕的,不分彼此。”
魏颐和他嬉笑着开始了新的一天,他洗漱好,穿好衣,就跑到房里去拿出了给容琛的生日礼物。
还眨眨眼睛,对容琛道,“虽然已经迟到一天了,也不上你的臣子们贡上来的东西,不过,这是我的心意,收下吧,我的皇上。”
容琛伸手将魏颐连那个锦盒一起抱到怀里来,甚至还浪漫地把他抱离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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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朕喜欢你说的最后一句。”
魏颐一愣,就笑起来。
容琛又说,“朕最喜欢你这个贺礼,既然你亲自送来了,朕也收了,以后,就全是属于朕的,再不许起异心。”
魏颐将那锦盒拿到他的面前,道,“我是送这个盒子,你这样把我也算进去,是强取豪夺,明不明白?”
容琛笑着亲在他脸上,“朕明白地很。”
魏颐道,“你故意的,你不明白。”
两人打打闹闹,做些傻事,却傻得无比欢喜。
贴身伺候的人看两人可能要亲密的时候,就赶紧悄无声息当自己不存在地退出去了。
此时房里只剩他们两人,即使这样如年轻一般地犯傻,也无人听到。只他们自己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