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风！”
“好一个楚凌风，好一个无耻狗贼！”
他简直快要气炸了，任他如何去细想也不会想到，这堂堂一大皇朝开疆之主竟然会做出如此卑鄙下流之行径！
至于对方的目的，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许久之后，他心情逐渐缓和下来，眼神复杂的看向程天泽。
“虽然我不知道现在你们脚下这片土地被改成了什么名字，但它原来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都只有一个名字。”
“那就是，无始域。”
“无始域？”
轻呼一声，唐怡璇精致的柳叶眉微微翘起，如白玉般精致的俏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怎么，璇儿，你听过吗？”
见她这等反应，程天泽连忙低下头追问了一句。
“还好吧，也不是很了解，就是偶然间看到过一次，是位于南界的一个中小型域，因为身处于混乱星海旁边，所以我就留意了一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本安静倾听着的中年男人眼眸微眯，脸上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无始域何等之大？
占地不知几何，即便是一个出窍境强者，一辈子也别想飞出去。
而这小姑凉居然是从别处上看到的这个域界，甚至还知道其位于无始域旁边的混乱星海上。
更是乃至知道南界这个概念！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她极有可能不是属于这里的人，甚至有很大的可能她知道整个南界的地图！
或者说，知道的还要比这，比他所猜测的还要更多！
想到这里，在感觉一切已经了然清晰的同时，他不仅又感慨于之前自己居然妄想看穿对方的想法究竟有多么的可笑。
对方的来头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阅历认知高度天花板。
基本上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确定唐怡璇是来自比魔帝宗还要更为强大的势力宗门！
原因无他，从情报的掌握能力往往就能看出一个宗门势力的强大之处！
如果他是井底之蛙的话，那对方就是那位于广袤沧海的无双潜龙！
“不错，无始域的确是位于混乱星海旁边，这小姑凉说的很对。”
没有注意到旁边穆红缨跟他一样同样也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继续说道。
“而我魔帝宗，正是这无始域唯一的霸主级势力！”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他头颅微抬，脸上洋溢出肉眼可察的自得傲然之色。
即便魔帝宗已经覆灭了不知道多少年，但这份源自于骨子深处的热枕信念却从来不曾在他灵魂中被抹去。
即便这只是本人的一缕残魂！
“当初我魔帝宗盛极一时，即便早已经陷入了百年衰落的谷底境界，但依旧是这无始域不变的天。
但自从那一天之后，一切都变了···”
说到此，他脸上流露出些微痛苦的回忆之色。
“在内忧外患之下，这个早已千疮百孔的巨人终究还是没能扛过去。”
“三大魔将勾结二十八魔候，趁着魔王更迭之时发动了灭魔之战！那一场战斗打崩了无数宗门势力，打碎了无数山川大河，毁灭的洞天福地，天地灵资更是不计其数。”
“而后的结局你们也看到了，三大皇朝和二十八王朝在悉数吞并了魔帝宗的残余力量之后横空出世。”
“同样的，由于灵脉被斩断，这也造就了此刻这方天地间稀薄的天地灵气。”
说到此处之时，中年男人眼神中流露出悲痛惋惜之色，伸出手掌想要去触摸空气中那浓郁的天地灵气。
然而他不过是一介魂体而已，又怎么可能真正触摸得到呢？
“现在的灵气远远不及你所在的那个时代吗？可是我感觉还是非常浓郁啊，特别是在越发靠近凌风皇域附近的时候。”
穆红缨看着他的魂体，有些疑惑的询问出声。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话语，而是四处张望了一番，再次仔细陷入了回忆之中。
“凌风皇域？我记得这是当初我魔帝宗一个分舵的地域。但仅仅是这里的灵气就已经不足巅峰时期的十分之一了。
难怪凌风皇朝会将皇域选在这里，的确这也是为数不多的保存较好的地域了。”
他摇了摇头，“其他地方我虽然不知道，但应该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才是。”
不及巅峰时期十分之一，凌风皇域仅仅是当初魔帝宗一个分舵的地域···
意思就是更好的地域全都在那一战中被打得灵气崩散了吗。
一番话语下来，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岁月流转，势力更替，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罢了。
没有永恒的势力，也没有不落的皇朝。
只不过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所以他们只能充满无限感慨，根本无法深切体验到中年男人的那种落寞痛苦。
“那么，你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身份呢？”
倏的，程天泽的一句话将所有人从那乱世混战的追忆之中强行拉扯了出来。
中年男人先是一愣，继而转变成了洒脱一笑。
“我？”
“我不过就是一个失败者罢了，一个可怜懦弱的失败者···”
众人没有去打扰他，让他尽情的倾述着这段经历。
许久之后，他忽地仰天苦笑，随后一滴晶莹胜过人世间一切纯净之物的水珠从他眼角中淌出。
“魂泪！”
唐怡璇轻呼一声，这是她第一次流露出惊诧之色。
眼神一凝，程天泽没有说任何多余的废话，在那滴魂泪落至半空中的时候他就已经出手了。
伸手一招，直接将其收进了系统仓库之中。
没有用任何物品去装，因为他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保存的，所以还是直接收进储物仓库中比较好。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但能够令唐怡璇也感到浓浓震惊之色的东西，即便不用去猜也知道有多么珍贵了。
而事实证明，他这么做简直就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眼含笑意，唐怡璇美眸弯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直接朝着他双手比出了一个赞。
“干的真棒，色崽，真有你的哟”
接受夸赞，程天泽表面摇摇手，实际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