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皇陵遇到他了,打斗中还拿了对方的佩剑。我能认出他,他也能认出我。既然都已经露馅了,又何必要躲他?他应该是去找宇文怀的,我们的行踪被他发现了,才跟了过来。”
突然又想起什么,楚乔猛地扭过身子,有些担忧地问:“今天在朝中,他有没有说什么?”
虽说宇文玥并没有什么能给燕洵定罪的证据,可是他一言不发总比打草惊蛇强。
“没有,他装作不知此事。后来元彻听说此事震怒,他也未曾说些什么。”
楚乔松了口气,又转回去,嘟哝道:“有时候觉得他这个人真奇怪。若说他效忠魏帝吧,他又隐瞒不报对很多事情袖手旁观,甚至推波助澜,完全能构成谋逆叛国罪。若说他是反魏的吧,他又口口声声效忠大魏,还时不时给我们搞点小破坏。真不知道他的立场到底是什么,他忠于的,究竟是谁。”
燕洵点点头:“不过他现在既然已经回来了,你进进出出的,更要多加小心。此人心机深不可测,心狠手辣,对你我,也是多有了解,我们日后,要小心应付。”
他边说着边继续清理楚乔脖子上被破月剑留下的伤口。
安全是其中一个因素,但主要是他们俩最好少见面。
若说这世上能让燕洵都忌惮的情敌,那恐怕就只有宇文玥了。
“如今满目皆敌,也不差他一个。”楚乔没体会到燕洵的“深意”,虽然心中有些可惜,但这不影响她坚定的立场。
这一点,就算她不心悦燕洵而是心悦宇文玥,也依旧不会改变。
燕洵一听,放心许多,也不想再和她聊宇文玥,于是决定换一个话题:“对了,皇上今日下旨,我即日起将解除监禁,可在城内自由行动。”
说着,他也露出了几分笑意。这么多年足不出户,四四方方的院子四四方方的天,也是待够了。
楚乔一把抓住燕洵的手臂,喜悦之情言之于表:“真的吗?太好了!”
燕洵这两年有多憋屈,她都看在眼里。他是朔北高原上不羁的野马、骄傲的小狼,笼子里的生活,对他来说是最折磨人的。
那样子好像被解除圈禁的是她一样,燕洵会心一笑,语气温柔:“坐好了。”
这丫头,怎么总乱动呢?
楚乔松开手,撒娇似的咕哝着:“哎呀这点小伤,行了吧!”
他都洗了好几次毛巾了。
他看了看她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转过去,再次浸湿毛巾,好像是在责备,语气中却满是无可奈何的宠溺:“你也太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了,姑娘家家的,像你这样,真的少有。”
顿了顿,又接着说:“这样一来,你以后可就嫁不出去了。”
“我没有想要嫁出去。”楚乔偏了偏头,还是乖乖把脖子露出来。
燕洵瞄了她一眼,一副理所当然地说:“也是,你也不用考虑这个。”
反正她已经有他了,确实不用学其他待字闺中整天涂脂抹粉。
相反的,她已经这么招蜂引蝶了,实在没必要再多上几多烂桃花。
楚乔回头看了一眼理所当然一副你肯定非我不嫁模样的燕洵,白了他一眼。
可低下头时,却是悄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