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我刚才啥也没说。”方川赶忙放下话筒。
“我懂，老板。”吴槐回了个懂的眼神。
“你说啥了，老板？”有苏云赟干脆直接用手捂住耳朵，假装一脸毫不知情地道。
“这个狐尾草，云云你收下吧。”方川没再敢用手碰，向有苏云赟使了个眼色。
捂着耳朵的有苏云赟立马欢快地将装有狐尾草的礼盒收下，甜甜地道:“谢谢老板”
此行方川算是收获颇丰。
自视脑海中，山神树在七个天材地宝化作养分的滋养下，已经由15厘米发育到20厘米，也就意味着自己目前可以招揽追随者的总数量达到了六个，还有四个名额待定。
这样不管以后自己朝着什么方向发展，可操作的余地都很大。
同时，每种天材地宝的功效，都实打实地被方川吸收了。
在天道灵果的作用下，方川虽然依旧无法吸收空气中的灵气，但此时已然能够感应到灵气的存在，并能以灵气团的形式具象化吴槐和有苏云赟身上的灵力总和。
可以看到，吴槐的灵气团，如同篮球般大小，而有苏云赟的，则小了近一半，和身上某处部位大小相近。
在迷榖果实的作用下，方川不仅视力有了极大的提升，还感悟到了一种消耗极低的“清明之术”，心意一动，便能看穿化为人形的大妖本体。
在文茎树果实的作用下……
方川意外地听到，此时的门外竟有十数道声音此起彼伏！
“咱什么时候进去啊？”
“猴哥说等他通知。”
“你们知道猴哥叫咱来是干啥的吗？”
“猴哥没跟你说？”
“只是说有大机缘，让我打扮精神儿的，好好表现。”
“听说是3号城市出现了个深不可测的山神，如果能成为他的追随者，以后有数不清的机遇。”
“山神都出来了，那这次灵气复苏应该不会有假了吧？”
“不好说，你没看那些实力雄厚的大妖都还没动静呢吗？他们不动，那咱们就还得跟普通人一样活着。”
“老板，您看要不咱进入下一阶段？”
方川正听得起劲，吴槐突然打断道。
猜测这下一阶段应该就跟门外窃声私语的人有关，方川有些好奇，问道:“下一阶段指的是……？”
“我把3号城市和附近其他城市跟我还算熟络的妖都叫过来了，老板以后可以随便使唤他们，当然，要是能收他们其中一两个当追随者，是他们的荣幸。”吴槐答道。
他本意想联系几个同他一样上古便成名的大妖一同拜在方川门下，但一记电话打过去，得到的回复大多都是“无支祁你是不是脑子烧了，给个土地老儿当狗腿子？”、“你水猿大圣是没落了，但我可在联邦里混得风生水起”此类。
还有的，开始满嘴答应，最终却假借三百年前假灵气复苏之由推脱，婉言拒绝。
实际上，就是怕丢了面儿。
至于3号城市一只有名的大妖，原本吴槐把他当做今日的牌面，却在一个小时前打来电话说自己吃坏了肚子，只能放鸽子。
吴槐很想问问他，三千年前你刚出世，趁那道行远超你的道士窜稀、体弱不堪之时将其吞下，你都未曾吃坏肚子，你昨天到底是吃了什么，连三千年的道行都遭不住？！
结果就是，吴槐只能勉强领着这些虽然寿命活过千载，但大多未赶上过灵气浓郁时代、实力卑微得不比普通人强上多少的小弟们来拜见方川。随着吴槐一声号令，近二十名身着黑西服白衬衫和黑丝ol装的男男女女们就从门口涌了进来。
“老板好！”最后一妖进屋后，将门关上，众妖一齐鞠躬，齐声道。
一瞬间，方川感觉这场面甚是熟悉，回想了下，好像在什么偷拍区见过……
只是那里面的性别没有这么混乱。
“来，挨个自我介绍一下！”吴槐指着左侧排头，身材凹凸有致、黑色丝袜抹得油亮、眸子里透着股妩媚劲儿的女妖，道:“从你开始。”
“我是01号，涂山悠，乃是涂山氏狐妖……”狐妖柔媚地道，一双玉手时不时地在身上游走，充满了暗示。
有苏云赟当即就是一个大皱眉。
什么涂山悠，叫得跟个荣仓氏财团出来的动作明星似的。
山神大人身边只能有我这么一个正经的狐妖，懂吗？！
“你被pass了，我们老板不喜欢你这样的。”有苏云赟当即便打断涂山悠，示意下个人可以开始自我介绍了。
方川略显惊讶地向有苏云赟看去，目光正对上有苏云赟的眸子。
“大人，其实我……”撞上方川的目光，有苏云赟瞬间一脸娇羞，两只手忙乱地按在双腿之间，试图想辩解什么，紧张得连称呼都忘了改。
“没事，我确实不喜欢。”方川道。
他发现，自从有苏云赟成为自己的追随者后，便少了许多初见穿着白纱战衣时的媚劲儿，展现给自己的，更多的则是邻家妹妹般的“柔”，这种感觉的确让自己很舒服，对比下来，涂山悠确实媚得有些令人略感不适。
当然，每天晚6点脱女仆装的时候不算。
“嗯。”有苏云赟此时脸上通红，但被包厢昏暗的灯光隐了去。
“王子”们和“公主”们的自我介绍还在继续。
“我是02号，陆疾，鯥妖所化，目前在3号城市第一医院做肿瘤科的主任，我擅长的术是消除肿疾之术……”
“我是03号，何玄，旋龟所化，是陆疾的同事，我在耳鼻喉科上班……”
“我是……”
…………
“我是12号，常付……”
“嗯？常付？”12号刚开口，方川便愣了一下。
他大学四年的室友中，就有一个名字叫作常付的。
酒吧灯光昏暗，12号从进来便一直低着头，方川叫他把头抬起来，定睛一看。
好嘛，竟真是自己的舍友。
----关于我的大学室友是妖怪但我却一直不知道这件事。
“老常，真是你啊？”方川惊喜道。
“方哥，我也没想到，3号城市的山神竟然是你……”常付苦笑道。
“老常，这你可就不地道了啊，活了那么久，大学还考个历史系，那历史课本写的跟你家日记似的，每次考试都满分，这不硬卷我们嘛。”
“主要不是为了那个奖学金嘛，还有……学校宿舍的房租比较便宜，嘿嘿。”常付挠了挠头。
其实他也挺意外的，谁能想到每次考试都在及格线挣扎的老同学方川，竟然能是掌管者一座城市的山神大人呢？
当然，这也是因为在他的认知中，能当上山神的，至少都得是修炼的几千年的大人物。
“对了，快一年没见了，你现在在做啥啊？”方川问道。
常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支吾了半天才道:
“……我是小区保安，保卫一方平安！”